第6章 道场

魏宁并未返回宗门,而是在附近的一个酒楼内吃过饭。

荒元剑门数万人,荒元山方圆数百里,被划分成了不同的区域,其中有数千个食府。

这些杂役,足足有近十万之众,负责打理宗门内的生活。

魏宁并没有急着前往王伯所说的炼丹阁,而是沿途打听一下,摸到了新弟子修行的道场。

这些外门弟子,并没有自己的师傅,而是在各自的道场中修炼,三年之后,只要天赋足够优秀,就可以拜入内门。

三年是最短期限,最长的,在外门厮混十年八年,甚至做一辈子青衣外门弟子都有。

当魏宁来到道场的时候,道场内,正有不少人在修炼。

百余米宽的石质场地中,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石锁,铁链,以及各种长短不一的武器。

荒元剑门的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用剑,所以并没有禁止使用任何武器。

魏宁目光一扫,不由的摇了摇头。

这些弟子招式烂,学的更烂。

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林教头来了!”

刚绕了一半,一阵鼓声响起,一个灰衣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这人一身灰袍,皮肤黝黑,四肢粗壮,背后背着一把巨剑。

他直接在青石台阶上坐了下来,一众新入门的弟子纷纷在其面前盘腿而坐,腰杆挺得笔直,目光炯炯。

魏宁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昨天我已经教过你们基本的身法,你们要好好练,熬炼筋骨,今天再教你们一套剑法。”

听到要传授他们的剑法,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来荒元剑门的目的,何尝不是想要学习剑法?

魏宁的身体也略微挺直了一些。

“好了,在传授剑法之前,要给你们讲讲我们荒元剑门的历史。”

清了清嗓子,林教头站了起来,神色凝重。

魏宁很清楚,在任何一个门派,在传授武学知识的时候,都会经历这样的过程。

思想观念的形成,宗门荣誉的形成,还有团队精神的形成,这些都是远超剑法的。

否则,就算传授了最好的修炼方法,也会培养出忘恩负义的人。

林教头朗声说道,他娓娓道来,荒元剑门的辉煌成就,让台下的弟子们几乎要欢呼起来。

不得不说,荒元剑门对魏宁来说,的确是挺牛逼的。

荒古大陆西部边境,排名前九的宗门,荒元剑门在西部边境四大顶尖剑道宗门中,排名第三,不算垫底。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有着众多的宗门,能够在这片土地上,称霸一方,自然有其强大的理由。

这个世界的修炼,分为三个境界,分别是人境、地境、天境,而每个境界之下,还有三个层次。

荒元剑门,更是有数位,都是达到了天境境界。

“你们觉得,剑修和武道是一回事吗?”

林教头一脸的骄傲,环视一圈,大声道:“我等剑客,在同阶之中,绝对是无人能及的……”

同级之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如此大义凛然的话语,让一众新晋的弟子都是心潮澎湃,迫不及待的想要学会这套剑法,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横扫同辈。

“我们荒元剑门下的剑道强者,每一个出来,都可以单挑群雄,有‘剑仙’之名。

身材魁梧的林教头,双脚叉开,昂首挺胸。

“而剑道,更是天下最艰难的一种修行之一。”

林教头从身后抽出一柄长剑,一股诡异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

“我们荒元剑门的剑法,分为五脉,每一脉,都是以鸿蒙剑法为起点,一共有十重。”

“今天,为师就传授你们一招,鸿蒙剑法,开天辟地!”

说完,他抬起巨剑,狠狠地斩了下去。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青石擂台上的石墙,直接被一分为二!

石屑四溅,那些盘膝而坐的新晋弟子,更是惊恐万分,仓皇而逃。

林教头呵呵一笑,反手一挥,巨剑翻了过来。

“看到了吗?”

“有没有人示范一下?”

懂了?

示范?

众人纷纷摇头。

他们只是在一旁看戏,根本没注意到教头是如何出剑的。

魏宁觉得,自己可以施展这一招了。

林教头举手投足间的那一幕,在他的心中一遍遍的回放,最后凝聚为一套剑法。

鸿蒙剑法,开天辟地。

这剑道修行,还真是有意思。

魏宁默默退出了这片区域,又去了别的地方。

荒元山上,有不少修行之人,皆都持剑而立,言必称师兄,三言两语之间,皆都会拔出长剑,请教一二。

魏宁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幕,直到夜幕降临,也没有找到炼丹阁。

炼丹阁,距离凌霄剑阁足有数十里之遥。

王伯走进了剑楼,见到魏宁两手空空,哈哈一笑,递了两个包子给他。

这一夜,他睡在**,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叫他。

那声音之中,充满了**。

可一眼看出是一把剑,魏宁就有些头疼了。

他翻了个身,双手枕在脑后,沉沉地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魏宁、王伯两人外,再也没有十枚灵石的买卖了。

王伯却是个话多的人,他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脸上带着笑容,将荒元山上下的事情说了一遍。

哪个长辈的绯闻,下面的青楼最近的行情,怎么不用灵石在下面过夜。

剑阁中日子清闲,却也有苦差。

洗剑。

这是魏宁来到剑阁的第10天,早饭过后,剑阁大门紧闭,王伯神情肃穆,走向了一排排的架子。

“这里的飞剑,都是来自于人境剑客的飞剑,从培元期初期到筑基期,应有尽有。”

王伯一脸严肃,指着前面道:“宝剑有灵性,我们剑奴,并没有对宝剑的灵性有什么不敬之处。”

他行了一礼,拿出一张涂满了油渍的抹布,来到了架子前。

“仓啷——”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

王伯拔出一把长剑,神色凝重,不带丝毫感情,眼中光芒一闪,用一块布条从剑锋一直擦到了剑柄。

如此反复三次,他才收剑入鞘,吐出一口浊气。

“看到没有?”

“我们要持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