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公道 自在人心
三天后,我正躺在别墅三点五米的法式**呼呼大睡,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像闹铃一样响彻我的周边。我伸了个懒腰,费劲的从**爬起来,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顿时席卷我的全身。看着满地凌乱不堪的场面,满桌的啤酒瓶,小吃包装袋,我不禁一阵无语。虽然别墅不论是从安全性,舒适性等各方面来讲都已经无可挑剔,但毕竟面积太大,对于目前类似摆烂状态的我来说,打扫房间更不可能,所以这个别墅显得跟学生时期的宿舍差不多。
“要是有个佣人就好了……”我堪堪想到,虽然之前没住过别墅,但从很多影视剧中,也见到过各种明星富豪的家里都配有厨师、园丁、女佣。不过我并不着急,等过几天再说。因为我知道,在末世开始一个月以后,情况将变得更加严峻,所有补给、水、电、气、暖彻底断供!所有幸存的人只能纷纷开始自救,但凡能想到的一切事情,通通都在发生,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混乱,而所有人的仅仅只是为了一个简单的目的……活着。
随着外部的声音越来越吵,我端着热牛奶来到天台准备一探究竟。只见原本没冰雪覆盖的小区门口,停着一辆集装箱卡车。卡车上集装箱侧面的小门开着,门前搭着一个保温帐篷,帐篷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团购物资发放点。毕竟是赈灾物资,所有物资都是按人数限购的,所以只限本人领取。因此在帐篷的门口,各个楼栋的居民们排起了三条长达上百米的长龙。此时天空缓缓下起了小雪,即使是在中午,气温也低至零下30度。即便是这样,依然不断的有络绎不绝的居民朝发放点汇集。而人群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丹!此刻的她正带着另外两个同学,分别拉着一个小推车,穿梭在人群中。而小推车上面摆着码放整齐的暖水壶,为前来领物资的居民们送上了一点点温暖。
“这小丫头真不错!”我由衷感叹道,并且也准备出去看看热闹,毕竟我已经蜗居十天左右了。而且在末世开始后,这么多人出现在户外的场景十分难得;毕竟类似是团购一共也就组织了几次,后来也随着官方的迁移没有消息。
“漆大哥,你来领物资吗?”李丹小丫头看到我的身影,挥着手朝我打招呼。“要来一杯热水吗?”
“我就不用了,刚喝完牛奶,喝不下。你不冷吗?人家领完物资就回家了,你倒好,一直在大雪地里冻着,这天上还下着雪呢!”我对着李丹的印象很好,上次她还担心我穿太少,所以客气的关心道。
“不冷不冷,做点小事而已。”说话间,还是把一杯热水塞到我手里,“拿着,暖暖手也行。漆大哥我先不陪你了,忙去了。”说罢,就拉着小推车走开了。
告别李丹,我继续往发放点的帐篷方向走着。随着距离的靠近,隐隐感到一股温暖的热浪从帐篷里散发而出,与周边的冷空气和刚落在棚顶的雪花互相碰撞着,产生了一丝丝的水雾。贴近一看才知道,原来在帐篷里,大大小小摆满了六个小太阳,还有一台大功率的暖风器!物委会的工作人员们,正穿着短袖在一张条桌前,不断居民发放者物资,背后正对着集装箱的小门,货车司机也帮忙往桌上搬着物资。
可能是由于帐篷的温度太过舒适,一些领完物资的居民并不原理离开。随着时间推移,帐篷里居民的数量越来越多,显得十分拥挤。就在这时,一个秃头男人站起身,拍了拍手大声说道:“行了行了,居民们领完物资就赶紧回家!不要在这里逗留!影响到物资发放你们谁担不起责任!”说话间,还给旁边一个中年胖女人使了使眼色。
“就是,张主任英明,你们这些人领完了东西就赶紧离开!不要呆在这!”一个胖女人闻言,立刻就接嘴说道“让你们蹭了这么久的暖气,也够了,都回去回去回去。”
听到物委会陈大姐的逐客令,虽然部分上了岁数的居民都很顺从的离开了,可依然有刚进帐篷领到物资的群众不远离去,纷纷反驳道:
“陈大姐,外面这么冷,我们排了两三个小时队,外套都结冰了,人也冻僵了,就让我们烤烤火好吗?”
“就是啊,大姐,你们物委会不是常在群里说:一切为了居民,为了居民的一切吗?那就让我烤烤火呗,难道你们只会喊口号吗?”
“没错,我吴亦几实名制支持二位!限电十几天了,在家都舍不得开空调,生怕晚上自动断电冻死在**,给我们烤烤火怎么了!”
张主任看见自己被回怼,一时语塞。原本他是过来走走过场,目的只是为了拍几张照片和视频发在网上。平时作为物委会一把手,可以说基本上做什么事都只需要一句话,今天也只是习惯性的想显示一下自己的霸气而已,可以说是很久没有跟居民们接触了。可万万没想到,现在年轻人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顿时,张主任感到自己颜面扫地,不由得恼羞成怒,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气急败坏的指着众人道:“你们这是扰乱生活治安!是违法犯罪!是恶意挑事!信不信我马上让法局的人把你们抓走!”
“我们怎么了?烤火有错吗?我家里没电没水的,你让我上哪儿去?”
“你们自己不用家里的电,整天蹭单位的,还好意思说我们!我就问你,要是我现在回家吹空调,晚上睡觉的时候断电了,电热毯不工作,我冻死在**,你是不是要给我收尸啊!”
“你们这些刁民,赶紧回去,得罪了张主任,你们以后还怎么领物资?都反了是吧?”物委会陈大姐看势头不对,企图用物资来威胁众人。然而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事情,那个叫吴亦几的年轻人直接把手里的速食大碗宽面往地下一甩,扯开了嗓子就吼到:
“你们踏马还好意思说,一碗大碗宽面卖老子三十,平时五块老子都嫌贵!本来想着非常时期,爷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你踏马还来劲了是吧!爷不要了,退钱!”
“我也退钱!老子不要了!大家伙儿都睁开眼看看啊,我买了三棵白菜,收我一百零五就算了,给的都是什么烂叶子?给兔子兔子都不吃!还有,眼看着外面鹅毛大雪的,大家伙儿只是想烤烤帽子手套再回家。好家伙,这俩老不死的一唱一和连哄带吓的撵人走啊!”
“打电话举报他俩!对,这种蛀虫才应该交给法局!”
此刻外面还有好几百人排队,听到争吵声也都聚拢过来;看热闹的看热闹,打帮腔的帮腔。一时间,张主任和陈大妈心里后悔得要死,眼看事情闹大,又没有任何办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看时间即将失控,二人眼神一对,纷纷向众人打起感情牌来。
“跟谁说话呢,”物委会陈大姐突然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我跟张主任,也就是你们张叔,这段时间为了服务大家,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回家了,吃住都在办公室……没想到你们一群狼心狗肺的小毛头孩子,张嘴就骂我们,还要把我们送到法局……我不活了”
“哎,为大家服务是我们的天职,希望大家配合。我们也不想这样,散了吧各位年轻人,难道要张叔给你们跪下吗?”
就在物委会陈大妈和张主任演双簧般一唱一和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着“我查了高层制定的价格!跟咱们的价格不一样!他们中饱私囊!踏马的!真是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别被他们给骗了!举报他们!”
陈大妈听闻此言,顿时心中大骇。也顾不上安抚其他居民,扯开公鸭嗓一般的声音吼道“谁说的,你站出来,我要告你!这是污蔑,是诽谤!”
一时间,居民们的气愤达到的顶点,众人正纷纷打着各种举报电话。这时,一个背着背包的板寸头胖子带着眼镜,人畜无害的从人群走到陈大姐身边。猛然暴起,跳起来就是一脚,直接猛踹陈大姐身上。看着倒地不起的陈大姐,嘴里还恶狠狠的骂道:“你吼辣么大声干嘛!爬!”
有了胖子的开头,愤怒的居民直接把帐篷拆的七零八落,原本接在卡车上的电源也被人拔掉。原本只穿着短袖的物委会陈大妈和张主任,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为了不被冻死,只能捡起地上帐篷的帆布裹在身上抱团取暖。大约过了十分钟,有高层直接成立的救灾督查组成员来到现场,带走了二人。二人被带走后,所有居民纷纷拍手叫好,暑期大拇指高呼:真滴牛啤。
为了物资能继续顺利发放,原本在雪地发放热水的李丹,又带上她两个万能的同学忙前忙后,迎着风雪为后续的居民们服务着。看着李丹已经冻得通红的鼻尖,我偷偷从次元空间拿出几个暖宝宝,当着大伙儿的面到他们手上,而所有在场的居民却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还有好心的阿姨帮她们贴好。此时的场景,跟之前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好像无形之中都印证着那句话:
公道,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