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这个叔叔单独找你时记得告诉妈妈
第二十章 这个叔叔单独找你时记得告诉妈妈
迟溪从来没感觉这么难熬过。每次她受不了了难堪地想要把脑袋埋到被子里时, 就会被他揪出来。
“受不了了吗?受不了也受着。”他的语气无波无澜,甚至有几分戏谑,掐住她的脸, “跟我的遭遇的比起来, 你这点儿算什么?迟溪, 这是你欠我的。”
她无话可说, 只能苦笑。
他面上是带笑的,只是,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定定地盯了她半晌,他的眼神软化下来, 无声地将虚脱的她捞入怀里, 抱着她去了洗手间。
路过入门口的镜子时,她看到自己身上的斑斑痕迹,咬了下唇,不肯再看。
蒋聿成单手抱着她, 另一边手里去开淋裕
很快,浴缸里放满了温水。
他将她放入水里, 慢慢替她清洗。迟溪闭上眼睛,过一会儿又睁开,望着瓷白的大理石墙面发呆。
蒋聿成也笑了:“我这不是给你面子吗。”
迟溪:“……”她也有心怼他,冷笑,“大名鼎鼎的蒋先生想知道的事情,还有查不到的吗?”
可惜她失望了,他脸上除了冰冷睥睨,实在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好像有一把钝刀子,在她胸口不住地切割,把她切得血肉模糊,把她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
迟溪在心里苦笑。
“给个地址,我来找你。”
迟溪躺在那边,任由他擦着,闭上了眼睛。
迟嘉嘉嚷嚷:“别揉,头发都弄乱了1
他的话跟冰锥子似的,迟溪想要冷笑,胸腔里却好像没什么扯了一下,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
“怎么不接啊?”芮玲玉奇怪地望着她。
迟溪正低头在给迟嘉嘉做蛋挞,闻言怔了下,强自提起一丝笑:“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吧。”
他又开始吻她,不像之前那么暴烈,而是慢慢地摩挲、吮吻……
“你最近怎么回事啊,感觉精神不是很好?”某日芮玲玉买了一套玩具过来找她,迟疑道。
“那你就多休息,别整天忙得人影都不见。”迟嘉嘉没好气地踱到她身边,瞪她。
迟溪:“……”她不跟他吵了,“XX道XX号山顶,你自己上来吧。”
“发什么呆?”他问她, 忽然将她的脸转回来。
迟溪张了张嘴, 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人!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迟溪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但还是深呼吸忍了:“家里。”
“迟溪,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摆正你的位置。懂了吗?”
迟溪笑得不行。
冷漠到,好像过去的所有美好都是假象。
手机这时响起,她顺过来看了眼,手指就有些僵住了。
潜台词是她今天很忙,没办法干别的。
迟溪笑着伸手揉她的脑袋。
她苦笑,感觉荒诞而不可思议。
她抿了下唇,听到自己生涩而漠然的声音:“懂了。”
她叹了口气, 试图跟他讲道理:“蒋聿成, 你这样有意思吗?你快乐吗?”
他别过头,不忍再看她,轻柔地将她从水里抱了起来,用浴巾缓缓擦干。
迟溪不动声色地收了情绪,拿起手机去了卫生间:“我在陪孩子。你有什么事吗?”
伤人伤己,不过如此。
下巴却被人深深捏住,不容置疑地掰回去。
他冰冷的眸子不带什么情绪地睨着她,她扭过头,不愿意看他。
望着他自上而下冰冷俯视她的眼神, 迟溪心跳漏了一拍。
“我觉得挺好玩的。”他笑一笑说, “快不快乐,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过去的你, 可不就是乐在其中吗?”
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她脸上,过了会儿,有温热的触感停留在她唇上。
能说是因为放纵过度吗?
蒋聿成盯着她看了会儿,目光落在她近乎绝望的脸上,心里好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泛起一种难言的铁锈味。
蒋聿成似乎是怔了一下,旋即失笑:“在哪儿陪孩子啊?”
“好了,别摆出这副哭丧的表情。跟着我难道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吗?我答应你,一定让迟浦和付出代价,帮你拿到迟家,我说到做到。”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挑起她的下巴,微微施力,让她望着他。
迟溪的目光缓缓在他面上流淌,似乎是想要看清他,看清最真实的这个他。
迟溪再一次怀疑自己曾经的动遥
“谁啊,你脸这么臭?”看到她黑着脸回来,芮玲玉不解。
“你见过的。”迟溪淡淡收了手机,不欲多言。
芮玲玉原本不是很清楚,直到门铃响了,阿姨过去开门后——
蒋聿成穿得很绅士,白衬衣外是一件象牙黑修身马甲,同色的双排扣大衣搭在左侧的臂弯里,手里还够着一个袋子。
“冒昧造访,不会不欢迎吧?”蒋聿成信手将袋子搁到了一旁的置物架上。
分明是客人,却如此旁若无人,好像他才是主人似的。
芮玲玉回过神来,连忙给他拿拖鞋,嘴里说着“怎么会”,屁颠颠将他让进来,别提有多殷勤了。
迟溪看得眉头皱得老深。
心道:她真不必如此狗腿。
“嘉嘉也在埃”蒋聿成看到坐在客厅里搭积木的迟嘉嘉,忽而笑了笑,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来,“还认识叔叔吗?”
迟嘉嘉的眼睛倏忽亮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认识。”她淡淡道。
只是,小姑娘的定力显然比不上大人,虽然脸色很臭,眼底欣喜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
芮玲玉纳罕了:“你怎么会认识……蒋先生啊?”
目光下意识朝旁边看,有点小心翼翼。
这个男人只要坐在那边,就跟别人有壁。
迟溪深感无语。
连向来大大咧咧的芮玲玉都有些害怕他,可见他名声有多差。
偏偏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现在是完全不管自己的名声了是吧?
迟溪走过去,借着给迟嘉嘉喂蛋挞的动作,把迟嘉嘉拉到了自己身边。
蒋聿成把这一切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的意外到来,屋里的气氛显然凝滞了不少,连向来嘴里叽叽喳喳个没完的芮玲玉都不怎么说话了。
迟溪后来实在受不了,给他递了个眼神,朝卫生间走去。
蒋聿成会意,丢下手里掰了一半的橘子,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这才迈步跟上。
门关上,迟溪就忍不住了:“你以后能不能别到我家来?”
她后悔了,她刚刚就该直接拒绝,不让他上门。
这样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其实,蒋聿成也觉得挺没意思的,像是找上门求个身份的奸夫似的。
他微微一哂,有些自嘲。
蒋聿成没有多留,吃完那个橘子就离开了。
不过,屋子里的气氛却没有回归之前的正常,还是显而易见地不正常。
迟溪决定率先开口,看向迟嘉嘉:“你跟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照理说,他们不应该见过。
迟嘉嘉:“上次你和孟叔叔没来我的亲子活动,我偶然遇到他的。”具体事情太过曲折,她想了想,还是不跟她说了。
迟小溪让她平时不要打架欺负同学来着的。
她时刻谨记着。
迟溪起身有很多很多的疑问,但是,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看蒋聿成的反应,他应该不知道迟嘉嘉是……
以他们目前这种糟糕的关系,她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
以他现在的性格,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以后这个叔叔单独找你的时候,记得告诉妈妈。”迟溪叮咛迟嘉嘉。
迟嘉嘉怔了下,忽然挤眉弄眼:“他是不是想追你呀?”
迟溪一愣。
迟嘉嘉已经笑嘻嘻地说:“不然他干嘛送我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看他铁定对你有意思。孟叔叔每次想来看你的时候,就拿我当借口,那这个蒋叔叔应该也是一样的。”
迟溪:“……”真会举一反三埃
旁边,芮玲玉更是满脸八卦,一副想问她又不好意思问的样子。
迟溪幽幽地给了她一个眼刀子。
芮玲玉连忙收起了表情,委委屈屈地低头吃自己的酸奶了。
回到房间,迟嘉嘉写完作业后掏出了手机,准备打一局斗地主。
谁知,手机微信里多了一条消息。
她打开一看,居然是那个蒋叔叔发来的。
[蒋叔叔:我给你留了礼物,在走廊的门后。]
迟嘉嘉一愣,随即跑到走廊的消防门后打开。
果然看到门后搁了一个黑色的小方盒。
盒子不是纸质的,而是一种绸面一样的质地,在逆光里折射出一种说不出的光泽,一看就很高级。
上面还很细心地扎着一个金色双层蝴蝶结。
迟嘉嘉连忙抱着盒子回到房间,打开。
里面是一只手表,Z家限量款,镶满了钻石。
迟嘉嘉也不是没有收到过贵重礼物,但这样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显然超过了和迟小溪的“一般交情”。
她犹豫一下发语音过去:[叔叔,你是不是想追我妈妈?]
对面人没有回答,而是模棱两可地回复她:[等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迟嘉嘉:“???”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怪人”,心思深到难以揣测。
好在她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很快就抛诸脑后了。
之后几天,蒋聿成没有再找她,迟溪委实松了一口气。
不过,
p;不过,因为项目拨款进度的问题,她这日还是不得已联系了他。
午后,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慵懒,似乎是刚刚午睡完清醒过来:“好,稍等一下。我下午有个会议,开完会我过去找你。”
“好。”迟溪声音很轻。
然后就是相顾无言的尴尬。 她默了会儿,发现他还没挂机,下意识开口:“你还有事吗?”
对面传来他的声音:“我在等你先挂。”
迟溪心底寂静无声。
这对话实在太过熟悉。很久很久以前的年少时,他似乎就是这样,总是习惯等她先挂然后自己再挂。
尽管,这有些不合情理。
他是天之骄子,堂堂蒋家继承人,而她,那时候不过是迟浦和从外面随便捞回来的一个不受重视的小女孩。
迟溪心情复杂地挂了电话。
约莫下午3点,蒋聿成那辆宾利停靠在了美高楼下。
他随意披上大衣,拎着一个点心盒朝楼上走。
薛茗为他开道,走两步却发现他没跟上,诧异地驻足回头。
却见他停在台阶上跟一个男人打招呼。
那男人是从侧门出来的,穿一件米色绸质衬衫。
这衣服造型很特别,有点像是今年S家时装周的新款,领口一个大大的法式蝴蝶结,看上去非常夸张,偏偏被他穿出了优雅贵气的奢侈感,一条银色的衬衫链弯弯地垂在身前。
关键是,他手里也拎着一个点心盒。
连那周记的标志,都和他老板手里的一模一样。
薛茗屏住呼吸,直觉气氛不太好。
要出大事儿了。
“蒋老板?”孟元廷惊喜出声,笑着大步上前,跟蒋聿成打了个招呼。
“好巧,孟先生。”蒋聿成淡淡点头,目光下意识落在他手里的点心盒子上。
孟元廷这时也发现了,觉得诧异。
这是来拜访谁吗?可谁能让蒋聿成这等人亲自提着点心盒子上门?
他觉得不可思议,倒也没多问。
两人寒暄了两句,在门口拜别。
回到车里后,孟元廷拿了刚刚忘记的一个礼盒,重新折返。
这条项链上次在巴黎时装周上看到的,感觉和迟溪挺搭。
蒋聿成叩门而入时,迟溪正在办公桌前看文件。
午后的太阳有些烈。
她不喜欢毒日头,所以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在桌前开了一盏护眼台灯。
这让室内有一种迷蒙的昏寐,像是在夜间似的,不自觉滋生出一种油然而生的暧昧感。
蒋聿成将脱下的西装搁到沙发上,走过去:“在看文件?”
“嗯。”她点头。
室内的气温比较高,她将外套脱了披在肩头,中衫随意脱在一边,里面是件乳白色内衬。
从蒋聿成的角度低头望去,正好看到她低垂的领口那白色的蕾丝,微微包裹住弧形的山丘。
感觉到他视线的停滞,迟溪怔了下,低头一看。
脸颊不自觉升温。
她忙将西装穿上,眼中有了几分恼意。
“我可不是故意的。”他失笑,似乎觉得她这样的反应很好玩,微微俯身撑在了她身侧。
男人高大的身影落在昏暗的桌面上,形成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大阴影。
被笼罩在这一层阴影中,迟溪心脏骤缩,不能自己。
他身上的气势太强烈,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很多天没有过亲密接触了,她以为她不记得了。可这个人出现在旁边时,前几日她极力想要忘却的记忆又铺天盖日地袭来。
她深呼吸,细白的手指握紧了钢笔。
“绷这么紧?我是洪水猛兽吗?”他低头,好整以暇欣赏着她紧绷而柔美的面孔,语气慵懒。
可冷淡里,又透着那么几分漫不经心的恶意。
他是故意的。
迟溪努力平复心绪,不去搭理他。
可她重新握着钢笔要去书写时,蒋聿成将钢笔从她手里抽走,在指尖转了转。
他手指修长而灵活,转笔的动作也是格外赏心悦目。
迟溪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嘛?”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谈合同埃”他笑一笑,好心地将笔递还给她。
迟溪神情怔松,看着他,犹豫会儿去接。
他这一次没有涮她,笔很容易就到了她手里。
迟溪有点不敢相信他这么好说话。
可是,她很快就意识过来了,世上没什么免费的午餐。
在她低头想要批阅文件时,他猛地用力将她拽起,按在了办公桌上。
男人熟悉的气息轻易就将她包裹地密不透风,让她难以动弹。
她想要反抗,可手已被扣祝男女力量悬殊,这一刻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她羞愤不已。这是她的办公室!
她工作的地方!
她生气的时候格外明艳,哪怕是纯素颜,眼尾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红,还多了几分些微的水润,欲语还休,勾人得很,让人只想狠狠欺负。
工整的西装已经半敞着落在实木办公桌上,露出里面薄薄的衬衣。
穿了跟没穿一样。
他伏低,手掌张开支在她脸侧,青筋微微凸起。
迟溪受不了这种压迫感,又羞耻又难堪。
“蒋聿成1她怒道。
他不以为意,笑一笑:“你还是生气的时候最漂亮。”
伏低了,他贴在她耳边说,“别怕,窗帘拉得这么严实,没人看得见。”
他话语里的暗示让她心惊,她实在忍无可忍:“你疯了!这是我的办公室1
虽然她极力想要作出愤怒、凌厉的样子,面上的不安还是出卖了她。
他却好像看不到她面上的紧迫,笑了笑说:“怎么,怕别人进来啊?”
办公门这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孟元廷敲了两下,里面没人应。
他还以为没人,下意识伸手去拧门把手。谁知,门居然从外面反锁了。
他怔住,皱眉开口:“迟溪,你在里面吗?”
里面约莫静了半秒钟,迟溪的声音才响起来:“我衣服被水打湿了,我在换衣服,稍等一下。”
孟元廷没有多想,应了声“好”。
他在外面等了约莫有两分钟,然后,迟溪过来开了门。
他笑着给她举了举手里的袋子,正要说点什么,眸光忽顿住了——
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蒋聿成背对着他站在东南角的书架旁,正拿着一本法语书翻看。
孟元廷的脑子有片刻的迟钝。
迟溪若无其事地说:“这是东信集团的蒋总,也是我的老同学,你们应该见过的吧?”
她的神色太平淡了,平淡到他哪怕多想一些都感觉是对她的亵渎。
他收起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跟蒋聿成打了个招呼:“蒋先生。”
蒋聿成也对他点了点头,合上了书:“我还有事儿,就不打扰了。”
目送他离开,孟元廷心里却更乱了。
总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抓祝
不过,当时他没有想明白,直到迟溪低头去签文件时,他才蓦然想起——蒋聿成来之前是系了领带的,可他离开时,领口微敞,扣子只系到了第二颗。
领带不见了。
他借着去一旁给自己倒茶的功夫,四下里微微扫视。
然后,目光定格在了一旁的布艺沙发里。
一抹暗紫色跃入他的眼帘,被人胡乱团着塞入缝隙中。
因沙发也是蓝紫色而显得不是很明显。
像蒋聿成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就算摘领带也不可能像这样胡乱团在沙发里。
除非,是在匆忙之中胡乱解下来藏起来的。
他又想起了进门前那几分钟。
他们在干什么?
孟元廷只觉得太阳穴在突突跳动,不能控制。
那一刻,大脑甚至有些空白。
他从来没想过迟溪会有别的男人。
从认识她到现在,她就是一个自律、冷淡、工作至上的女人。
以前也有不少男明星、小鲜肉对她投怀送抱,不过无一例外都是被无情拒绝。
她除了工作、女儿,对别的都没有什么兴趣,甚至会有一些隐约的不耐烦。
他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那种直觉是那么地强烈。
如果不是,这领带要怎么解释?她在屋子里换衣服,蒋聿成为什么会在里面?如果她是在内置的会客室里换,为什么那扇门是关着的?
孟元廷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都在跳,男人的自尊心第一次这么受挫。
偏偏那是蒋聿成。
如果是别的男人,他甚至可以冷笑一声嘲笑她眼光差,怎么挑来挑去挑了个这样的?
可那偏偏是蒋聿成,是在港和他父亲齐名的人物。
“这个点心不错,趁热吃吧。”他将袋子提起来,“啪”一下扔到她的桌面上。
迟溪蹙眉,诧异地抬头看向他。
孟元廷的脸色很冷,好像覆盖了一层薄冰。
这种眼神,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了。
迟溪神色镇定,心里却有些乱。
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确实,正常人看到蒋聿成那样一个艳色无双的男人在她的办公室里,还锁着门,多少会乱想。
但很快,她恢复了镇定。他们都离婚了,她又没出轨。
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你干嘛这么看我?”迟溪冷淡开口。
孟元廷笑了,语气是调侃的,表情却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味道:“没什么,只是忽然发现以前没有那么了解你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