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等待DNA鉴定的过程是漫长而煎熬

第二十五章 等待DNA鉴定的过程是漫长而煎熬的

迟嘉嘉从此恨上了孟元廷。

像她这样爱憎分明的人, 喜欢一个人和讨厌一个人能很明显地表现在日常生活里。

比如,孟元廷打电话到家里来时,明里暗里跟她探听迟溪的消息, 她就睁着眼睛说瞎话, 说她最近都很忙, 经常出差, 他还是不要来家里打扰她了。

实际情况是蒋聿成搬到了她家对面,迟嘉嘉闲着没事还会过去叩门跟他下棋。

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

当然,这不足以让她卖了迟小溪, 迟嘉嘉对他还处于观察中。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迟小溪众多追求者之中还算比较优质的一支潜力股而已。

还不错, 但远远达不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在这方面,她和迟小溪的观点始终保持一致。

这日早上迟溪不到6点就起床了,说是要去加州那边参加一个会议。

迟嘉嘉关了火,到门口去开门。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迟溪忐忑地看着她。

她先从猫眼里往外瞄了一眼,看到是蒋聿成后,这才将门打开:“蒋叔叔,怎么是你呀?你不用工作吗?”

“张阿姨呢?今天的早饭怎么是你做啊?”迟嘉嘉不解地问她。

迟嘉嘉没有那么好糊弄:“你不是半个小时前就在煎蛋了吗?还没煎完?”

“那好吧。”

算了,不能要求太多,好歹这面是煮熟的不是?

她咳嗽了一声, 犹自为自己挽尊:“这个平底锅的质量不好, 容易粘锅, 不小心煎糊了。”

然后,她在灶台前搬了把椅子,将水煮开后把方便面扔了下去。

之前有一次,面捞起来还是生的,她差点拉肚子。

很快,屋子里都充满了方便面的味道。

迟溪在给她做早饭,脸上不知道沾到了什么, 脏兮兮的。

她是不是以为她傻?

“嗯。”迟嘉嘉在心底叹气。

迟溪重新给她煮了一碗面。面是清汤面,往里加了点火腿,打了一个蛋。

迟溪这才想起来,连忙折返厨房去拿盐罐头。

迟嘉嘉放下筷子跑到阳台上,过了会儿,确定她那辆宾利开走才蹬蹬蹬跑回来,把面倒进了垃圾桶里。

“……你是不是没有加盐?”迟嘉嘉忍不了了,放下筷子问她。

然后, 她又为难地跟她商量, “天天吃煎蛋你不会厌吗?我给你煮面好不好?”

“不用天天去公司。”他走进来,将手里的一袋青提随手搁到桌上。

吃迟小溪煮的面,还不如吃方便面呢,哎。

“张阿姨回家省亲了,所以只能我做了。”迟溪看了眼平底锅里煎糊的鸡蛋,趁着迟嘉嘉不注意, 偷偷用铲子合着铲到了垃圾桶里。

迟嘉嘉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用筷子慢慢将锅里的方便面打散。

昨晚她已经跟她说过,可迟嘉嘉还是不太开心, 不到5点就穿着碎花睡裙从屋子里踱出来。

门这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吃惯了张阿姨煮的番茄鸡蛋面、鳝丝面、鸡汤面……所有面汤都是精心调制的,哪里是这个玩意儿可以比的。

由奢入俭难,可是,看迟溪在那边眼巴巴看着她,她也只好强忍着挑了两根尝尝。

迟溪见她开始吃了,一颗心才放下去,跟她道别后出了门。

迟嘉嘉:“……”

清汤面还真是清汤面,面汤就是煮开的水。

蒋聿成都笑了:“那你努力,好好学习,以后也成为大老板。”

迟小溪的厨艺,恐怕再过十年也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改善的。

迟嘉嘉又尝了尝。

“大老板真好。”迟嘉嘉感慨。

要么就是没控制好时间,煮得太烂了。

迟嘉嘉举着筷子在那边老半天下不去手,心里略有些憋屈。

“我啃个面包好了,反正也来不及了。”迟溪尴尬地说。

迟小溪在厨艺这方面,毫无天赋可言。

这不可思议的语气, 成功让迟溪的脸涨得通红。

不过, 迟嘉嘉还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她没有戳穿迟溪,只是问她:“那你吃什么啊?”

舀了一勺下去。

迟嘉嘉:“我努力。”

“你妈妈呢?”他下意识看四周。

“出差了。不和你说了,我还煮着面呢。”迟嘉嘉蹬蹬蹬跑到厨房。

“煮面?你自己煮?”蒋聿成起身走到她身后,看到锅里的方便面后,他楞了一下,“你就吃这个?你妈妈没有给你留早饭?”

“留了。”迟嘉嘉犹豫着要不要在他面前揭迟小溪的短。

蒋聿成却冁然,先替她说了:“也对,迟溪那个厨艺。”

迟嘉嘉好似找到了知音,悄悄和他对了个眼神:“你也觉得迟小溪的厨艺很……emmm……”

她后面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做贼心虚地朝门口望去。

像是生怕迟溪下一秒就折返回来似的。

蒋聿成忍俊不禁,也悄悄地伏低了身子,手挡着脸,配合着压低声音:“你妈妈的厨艺小时候就很不怎么样。”

迟嘉嘉咳嗽一声,稍稍替她挽尊:“……其实也还好。”

至少现在东西都能煮熟。

“她主要是工作太忙,没有时间研究这个。”她又替她找补。

蒋聿成了然地笑了笑,也不戳穿她。

只是,他也做不出让一个小女孩在他眼皮底下吃泡面这种事。

“泡面没有营养,不如我给你下完鸡蛋面吧。”

“你会下面?”不怪迟嘉嘉不信,他瞧着就像是养尊处优的那种矜贵人物,从来只有旁人伺候他的那种。

他会做饭的可能,约莫也就是“煮熟”的程度。

他又不是迟小溪,难吃她还不好意思倒掉。

迟嘉嘉笑着说:“不用了,我吃泡面就好,这都下好了。”

蒋聿成是何许人也:“不相信我会做饭?”

迟嘉嘉尴尬不已。

不回答即是默认。

蒋聿成笑着起身,直接打开冰箱从里面取东西。

他把鸡蛋、面、番茄等东西有条不紊地拿出、切片、烧水,动作优雅却又麻利一气呵成。

迟嘉嘉都看呆了,就这一手,就不是手忙脚乱的迟溪可以比的。

她也不拦他了,一旁好奇地看着他下面。

迟嘉嘉这才发现,别人煮面和迟小溪煮面完全不一样。

是先做个汤底,然后再把过水两遍的面放下去。

虽然她也不懂煮面,但是看到这金黄的汤色、劲道的面条,她觉得肯定还是要比迟小溪做的强一点的。

尝了后,她就不说话了,埋头一直吃着。

“有这么好吃吗?”蒋聿成失笑。

心里的喜悦却在一点点叠加。

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也觉得荒诞。

什么时候他的喜怒哀乐会被一个小孩子牵动了?还是情敌的小孩。

不过,看到她这么讨厌孟元廷而亲近自己,他心里就生出别样的满足。

姓孟的不是挑衅他吗?

只会耍耍嘴皮子算什么,有本事,就把迟溪和迟嘉嘉抢回去。

他要的是她们的心之所向。

看到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向自己,走向自己最讨厌的人,不知道他有什么表情?

蒋聿成此刻的心情格外好,替她碗里夹了点蛋皮:“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喜欢的话,以后你早上过来跟我一起吃。”

“你会天天给自己做饭吗?你这样的大老板。”她不信。

“本来不会,但你要是过来陪我的话,我就天天做了。”

他笑起来时很温暖,跟他不笑的时候仿佛是两个人。

迟嘉嘉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那我考虑一下。”

心里情感的天平已经倾斜。

他煮的面比张阿姨煮的还好吃!

迟溪出差的这两天,蒋聿成都在屋子里陪迟嘉嘉。

早上给她煮面,带她出去跑步,下午陪她下棋、玩沙画。

他们下完围棋又来下象棋、军棋。

迟嘉嘉最喜欢下的还是象棋,觉得很有意思。

不过,她每次都输给蒋聿成,就有点不开心了。

这日下午,她看着自己被杀得只剩下一个的“车”和零散的一些“士”和“卒”,忍不住了:“你不能让让我吗?”

蒋聿成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吃着她的棋子:“商场如战场,以后你在商场上输了,也这么耍无赖?要你的对手放你一把?你觉得可能吗?”

他怼起人来真是每一句都点在刀刃上。

迟嘉嘉觉得憋屈:“蒋叔叔,你老是这样怎么能追到我妈妈呢?女人都喜欢被恭维、被哄。怪不得你这么有钱长得这么好看还单身,性格是个大问题埃”

蒋聿成一愣,哭笑不得。

又被这个小丫头教育。

“那很可惜,我在你妈妈面前不是这样的。”他有心逗逗她,“你又不是你妈妈,我为什么要恭维你?你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迟嘉嘉不甘示弱地扬起眉毛:“你讨好了我,我才能在我妈妈面前给你说好话呀。光是几顿饭可收买不了我,你还需要继续努力哦。”

话这么说,其实她心里挺喜欢他的。

长得好,有钱,身边没有讨人厌的漂亮阿姨。

光是这几点,就甩孟元廷很多条街了。

蒋聿成后来还是妥协了:“那好吧,再来两局。我让你一个‘车’和一个‘炮’。”

“谢谢。”话音未落,她已经抢先夺走了他的两颗棋。

可惜,这一局仍然不能挽救她的败势。

“怎么会这样?”迟嘉嘉挫败地坐在那边,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长得很娇美,天生浓颜,哪怕年纪尚小,一颦一笑也非常生动鲜活,像橱窗里最精致的洋娃娃。

她做表情的时候,就和小时候的迟溪更像了。

蒋聿成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声音都温柔了几分:“棋艺是靠经年累月的磨练实战打磨的,不是让一子两子你就能赢。”

迟嘉嘉沮丧极了:“一局都没赢,不来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就算你赢好了。”见她负气要走,蒋聿成拉着她又坐下。

迟嘉嘉把头撇开:“谁稀罕1

蒋聿成:“那我以后多抽点儿时间教你,让你堂堂正正地赢我。”

迟嘉嘉不确定地望向他:“真的?”

他递出小拇指,朝她勾了勾:“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得不说,他有一副好皮相,笑起来时眉目清朗,看着就像是一个好人。

迟嘉嘉犹豫一下,跟他勾了勾。

在一旁打扫卫生的张阿姨都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这一幕格外温馨。

这年头,愿意抽出时间陪小孩子的成人其实不多了。

嘴里说着喜欢小孩的,不一定有那个耐心去陪伴。

这才显得更加难能可贵。

蒋聿成又陪她玩了会儿沙画,晚上带她去附近的一家餐厅吃泰国菜。

迟嘉嘉特别喜欢这家店,他还替她结了一张卡,让她下次自己来时直接刷卡。

“不能白拿你的东西。”她拉拉他的衣角,“说吧,你要什么?”

“这是东信旗下的餐厅,不花钱。”他笑。

“真的吗?”

“我没有骗小孩的喜好。”

她生气了:“我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1

小孩子都不承认自己是小孩,蒋聿成心道。

面上却笑着应承:“好好好,迟嘉嘉是大孩子了。”

迟嘉嘉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过了会儿,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大孩子”不也是孩子吗?

这个人,果然是好奸诈啊!处处都是陷阱!

迟溪这一趟出差格外久。除了每晚的视频电话外,迟嘉嘉好久没见她了。

这就给了蒋聿成可趁之机。

小孩子在孤独的时候总是格外脆弱,她变得越来依赖他。

蒋聿成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笑着问她:“我跟你爸爸,谁对你更好?”

迟嘉嘉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孟元廷,眉头都皱起来了,手里叉了一半的草莓也放下来。

她都说了几次了孟元廷不是她爸爸,怎么他听不懂啊?

“我又没见过我爸爸。”迟嘉嘉有点不耐地说。

这一次,她没有说“我不喜欢他”,而是说“我没有见过我爸爸”。

蒋聿成瞬间感觉到两句话的不一样。

“……孟元廷不是你爸爸吗?”

迟嘉嘉困惑地摇头:“他不是埃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不是我爸爸?我压根就没有见过我爸爸。”

蒋聿成心里那根弦,断了。

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想当然地搞错了一件事情。

他的脑子在那一刻其实是有些混沌,尽量理智上告诉他,迟嘉嘉≠孟元廷女儿这件事是事实。

可情感上又觉得这一切是这么地不真实。

他这人向来非常倒霉,他也从来不介意用最坏的结果来想象每一件事情。

当年他回来看到他们一家三口时,自然而然地以为那就是孟元廷的孩子,昔日的同学赵清音也曾跟他说过,她已经和孟元廷结婚生子。

他无法承受这个结果,当时有意回避,自然也没有去深究。

那是大脑的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机智。

可“她和孟元廷有了女儿”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久而久之,成了一个不能触碰、却非常深刻的既定事实。

有些事情想多了,会形成一种惯性思维。

大脑自然而然便以为那就是事实。

蒋聿成坐那边很久都没动,仿佛有什么在脑中轰然炸响。

他下意识伸手要去拿茶杯,却不慎碰翻了杯子,茶水倒了一桌。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迟嘉嘉连忙去厨房拿了抹布,回来擦拭。

蒋聿成定定地望着她,嘴唇翕动,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可声音还是有些沙哑:“那你爸爸是谁,你知道吗?”

迟嘉嘉觉得他有点烦了:“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知道,没有见过。谁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1

蒋聿成努力平复心境,趁着她转身时去了卫生间,取走了梳子上的一根头发。

等待DNA鉴定的过程是十分漫长而煎熬的。

蒋聿成坐在办公室里,从下午等到晚上,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脸上,是焦黄的一簇聚光,明晃晃的刺眼。

他却好像无所觉察,伸手去捞桌上的杯子。

喝一口才发现,杯子里已经空了。

“别太紧张,很快就出结果了。”傅文远给他添水,笑道,“又不一定真是你的种。”

“不会说话你可以闭嘴。”

傅文远举手投降:“别动怒,别动怒。”

没见过他这么较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蒋聿成从来没有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难熬,好几次电话响起时他飞快起身却发现不是,心情像是在坐山车。

可能是等待的时间太久了,等五点的时候,真正的电话打来时,蒋聿成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电话接起,贴在耳边。

偌大的办公室里安静无声。

傅文远搁了茶回头望去,只见他神色镇定地站在那边,手里攥着话筒,不发一言。

老半晌之后,他说了一声“好”,将电话挂了。

室内又归于安静。

傅文远觉得这情景有点诡异,忍不住道:“怎么样?”

蒋聿成忽然笑了一下,抬手挡住脸,有惊喜,也不可置信,也有忐忑、彷徨……他停顿了片刻后,忽然抄起桌上的车钥匙飞一般出了门。

这风风火火的架势吓了傅文远一跳:“你上哪儿呢?是不是你女儿啊?”

没人理他,回答的是拍上的办公门。

蒋聿成赶到医院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走进去。

越是靠近,越害怕这一切是虚假的,潜意识里竟有些本能的逃避。

其实他很怕一会儿薛茗告诉他,检测报告出错了。

那简直是天堂到地狱。

然而这一切,上天终于眷顾了他一次。

“我让他们做了不下三次检测,每一次的结果都是相同的,鉴定报告显示,他们的基因吻合率在99.9%,她货真价实是你的女儿,你亲生女儿。”见面后,薛茗拿着报告一项一项指给他看。

蒋聿成没有去看这些数据,直接夺过报告单,翻到最后。

在看到上面的99.9%,他简直想笑出声来。

但似乎又觉得这样太傻,忙绷住了表情,四下里看看。

确定没有在看他,这才又浅浅地笑起来。

薛茗欲言又止。

他很想说,他这样也挺二的。

不过,仔细一想也能理解,单了这么多年,父母亲朋都失去了,原以为自己在这世上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某天却突然知道自己有个血脉相连的小公主。

这种失而复得的酸爽惊喜,确实能让人失控。

“那现在,需要我跟她妈妈谈一谈吗?”薛茗做事向来公事公办,想当然地开口。

“谈什么?”蒋聿成回神,望向他。

薛茗理所当然:“讨论抚养权归属问题埃你就这一个女儿,而且以后也不打算结婚,那我们势必要把她的抚养权争夺到手。我现在就去着手准备资料,请江律师……”

“不用。”蒋聿成皱眉,“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薛茗没懂他的意思。

不过,他对蒋聿成的话向来贯彻到底。

既然他不说,他也就不问了。

说到底是他的家事,怎么处理是他自己的事情。

那天蒋聿成没有去找迟溪,也没有去找迟嘉嘉,他一个人去了海边散步。

孤独太久的人,其实很害怕这种突如其来的喜悦,有种天上掉馅饼的不真实感。

生怕幸福来得太突然,结果乐极生悲。

好比你急吼吼去兑现彩票,结果人家告诉你,你搞错了,你根本没中奖。

海风迎面吹来,扬起他的衬衣下摆。远处是海天一线的景色,岸边跑来几个孩子,嬉笑打闹,热闹非凡。

他脱了鞋子在沙滩上漫步,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他想了很多。

比如迟溪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他们有一个孩子这件事,再比如,迟嘉嘉对他这个素未蒙面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态度,以及,他上次还□□她如果她知道了,她会不会不认他这个爸爸……

心里千头万绪,心情很是复杂。

翌日,他照例做了一桌子的东西,去对面叩门。

几分钟后,迟嘉嘉穿着小熊睡衣把门打开了,揉着惺忪的睡眼:“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蒋聿成定定地望着她,像是第一次见她一样,眼睛里都是笑意。

迟嘉嘉被他看得发毛,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蒋叔叔,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呀?”

好奇怪埃

他这个眼神,有点像动画片里放的大灰狼看小红帽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