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爸爸 嘉嘉牙疼

第二十八章 爸爸,嘉嘉牙疼

室内很安静, 客厅的灯还亮着,但是一眼望去没有人。

蒋聿成喊了一声“迟溪”。

没有人应。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迟溪, 你在吗?”

衣帽间内, 抵着喉咙的刀往上扬了扬, 刮破了皮肤。

冰冷危险的感觉慎入了毛孔, 叫人胆寒。

迟溪瞳孔骤缩,忙道:“我在,我……换衣服呢,你把那个榴莲放门口好了。”

蒋聿成顿了会儿才回复:“好, 我放门口了。”

外面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

警方马上到了,把人给带走调查。

蒋聿成把走廊上和客厅上的灯都关了, 端着托盘过来,弯腰替她上药。

迟溪悄悄抬眼看他一眼, 他漆黑的眉目如过去一般温柔。

这还真是心有灵犀。

抵着她脖子的刀松了松, 蒙面人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后面的话还没开口,后脑勺已经被人劈了一记手刀。

她心里无声的寂静。

她还以为家里遭贼了呢。

只是有些裂痕,没有那么容易修复而已。

-

过了几天,两人一道去寺庙接迟嘉嘉。

她又没让他带榴莲。

迟溪:“我是怕留疤。”

刀也掉到了地上。

她愣了下,那一瞬间还被黑影吓了一跳:“你怎么起这么早?”

迟溪设置了早上6点的闹钟,起来时却发现蒋聿成也醒了,坐在客厅里看着一份报纸。

她笑了一下:“难为你还记得我不吃榴莲。”

“不管怎么样, 谢谢你这次救我一命,有话你直说吧。”

而且, 进门前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蒋聿成却默了很久,半晌,哂笑道:“什么时候,我救你也需要你回报我了?”

室内又重新安静下来。

他笑了,嘴里说着“臭毛脖, 手里的动作却很轻柔。

四目相对,有一种无声的喟叹在两人间流淌。

“你有话就说吧。”迟溪似乎也看出来, 笑道。

没事儿他来找她干嘛?

迟嘉嘉又不在家。

又被蒋聿成给一脚利落踢开了。

蒋聿成:“这么明显的暗号, 我要是听不出来就是傻了。”

迟溪深有同感:“我也是。”

迟溪笑道:“什么眼神?我看着很迟钝?”

他这句话,彻底让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他从来不会跟人低头的。

迟溪抬头就看到了他焦急的面孔,有那么一瞬, 好似看到很多年前他在滑坡下面找到她时的场景。

那就知道是找她有事儿。

迟溪蹙眉:“你轻点。”

迟溪心里震动,难以诉说这种心中酸涩之感。

“嘉嘉快回来了,睡不着。”蒋聿成摇摇头,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什么。

她点点头,失笑:“我也没真的怪你埃”

其实他有很多的话要跟她说的, 被那个绑匪这么一打岔, 又耽搁了些时间。

蒋聿成:“天不怕地不怕的迟大小姐会怕疼?”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怎么,都笑了。

“迟溪,我们之间怎么变成了这样?”

蒋聿成意外地看向她。

“契约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他率先开口,不打算这么僵持下去,“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会真的伤害你。”

这人应声倒地,软到地上。

因为赶着去接迟嘉嘉,他们早饭没有在家里吃,而是选择路上随便买点。

可这个点儿,小区外面还是灰蒙蒙一片,别说店铺大多关着门,连小摊贩也见不着几个。

迟溪喝了两口水,抱了抱胳膊。

“冷?”蒋聿成问她,忙将车窗全部关上,开了循环风。

下一秒,他的外套塞到了她怀里:“穿上。”

迟溪看一眼他只穿衬衣的上半身,迟疑道:“还是你自己穿吧,车窗关上就不怎么冷了。”

“让你穿你就穿上。”

迟溪咬了下唇,只好将外套穿到了身上。

外套很宽大,还有他身上的体温,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迟溪深呼吸,低头去看手机。

老师给家长发短信了,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启程了,来接孩子的家长不要错过时间。

迟溪心里急,又不好催促他,只好望着导航上的陆续干着急。

蒋聿成却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加大了油门,一路风驰电掣。

“你还是慢点吧,别出什么事儿。”

“你可别乌鸦嘴。”

他倒是有这个闲心来调侃她,迟溪笑着摇摇头。

也不劝了。

这个点儿,路上也没什么人,交通非常顺畅。

他们抵达寺庙的时候,小朋友们已经背着背包在等家长了。

这一批是留在这儿等爸爸妈妈来接的,另一批已经回了学校。

迟嘉嘉背着小黄鸭书包在人群里探头探脑,身旁是胖嘟嘟的蒋邵。

他现在已经成了迟嘉嘉的忠实跟班。

因为迟嘉嘉不喜欢太阳,他还在旁边帮忙打伞,胖胖的小手高高地举着太阳伞,看上去有点滑稽。

迟溪快步上去,弯腰将迟嘉嘉抱了起来。

“阿姨好。”蒋邵乖巧地跟她打招呼。

“你好。”迟溪对他笑了笑,又教育迟嘉嘉,“你怎么可以欺负同学呢?”

“我哪里欺负同学了?是他自愿的。”迟嘉嘉不满地嘟起嘴巴,“不信你问他。”

“是我自愿的。”蒋邵连忙道,“迟嘉嘉教我功课,我才帮她打伞的,阿姨,你不要误会。”

“听到没有,我才没有欺负同学。”迟嘉嘉不开心地说。

迟溪连忙跟她道歉:“是妈妈不对。”

迟嘉嘉这才满意了,又对蒋邵说:“蒋小胖,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我爸爸是你叔叔。”

“啊?”蒋邵完全没有明白其中的亲属关系,嘴巴张得老大。

“笨蛋啊!这你都不懂!意思就是我爸爸是你的叔叔,懂了吗?”迟嘉嘉老气横秋。

蒋邵再次摇头。

他是真的不懂,而且完全没有懂。

直到他看到蒋聿成出现,从迟溪手里接过迟嘉嘉抱着。

蒋邵看看蒋聿成,又看看迟溪和迟嘉嘉,嘴巴张成了“O”形。

“瞧你这样儿。”迟嘉嘉不屑道,“走吧,看在你那么辛苦打伞的份上,我大发慈悲送你回去。”

蒋邵这才回神,讷讷地说了声“谢谢”。

可跟着这一家三口走出几步他才反应过来,蒋聿成是他的叔叔,送他回去而已,他为什么要说谢谢?

这个叔叔是假的吧。

有了老婆孩子就不理他了。

蒋邵莫名地心情很低落,垂头耷脑地跟在了他们后面。

-

把蒋邵送回去之后,蒋聿成才把迟嘉嘉和迟溪送回家。

路上,迟嘉嘉一直拉着迟溪说在寺庙的趣事儿:“虽然每天都很累,但是很充实。而且,山里的空气真的好棒……”

迟溪不厌其烦地听着,不时作出夸张的表情,然后问一些问题。

成功激起了迟嘉嘉的发言欲望。

她一说起来话就没完。

蒋聿成听着听着,唇角也不自禁上扬。

路过周记的时候,他问迟溪:“你要不要买一点?我下去给你买。”

迟溪还没应,迟嘉嘉已经开口了:“哇,爸爸!你怎么不问我要不要吃呢?偏心得有点明显哦1

迟溪的脸,很难得的有点红,作势要去拧她的耳朵:“迟嘉嘉1

迟嘉嘉已经一骨碌钻到了副驾座:“拧不到1

“车在开的时候你怎么可以爬来爬去的?1蒋聿成的脸黑了,难得对她这么严肃。

迟嘉嘉缩了缩脖子,又眼巴巴看向迟溪。

可这次迟溪没有帮她,抄着手坐在后座好整以暇的:“刚刚不是还取笑我来着?现在遇到事儿了,想到我这个妈妈了?”

迟嘉嘉双手合十:“我错了!我的宝贝妈妈!宝贝迟小溪1

迟溪哼一声,作出不愿搭理她的样子。

看着这对母女,蒋聿成上扬的嘴角就没有落下过。

他将车停靠在路边,下去给她们买点心。

因为身高优势,他在人群里极为显眼,人多,被拥挤的人潮推来搡去的。

迟溪看着看着,心里不由泛酸。

她偏过头去不再看。

其实年少时,他也会给她来买她喜欢的点心。

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坚持要自己去买。

因为那是节假日,他说佣人也要休息,总不能为了自己一己私利让别人放不了假期。

他总是替别人考虑的多,外表冷冰冰的,内心赤城而柔软。 “不知道嘉嘉喜欢吃什么,我都买了一点。”不多时,他拎着袋子回来。

可迟溪接过一打开,里面三分之二都是她喜欢吃的。

她默默掐了块蝴蝶酥,在嘴里咀嚼了很久,咽不下去。

迟嘉嘉却吃得欢快:“好吃!迟小溪平时也喜欢吃这些!我的口味其实和迟小溪差不多1

迟溪幽幽道:“你少吃一点,最近胖了。”

说着伸手去揉她的肚子,还掐一把,“瞧瞧这满肚子的游泳圈啊,你也好意思。”

迟嘉嘉嘴里不依,不准她说自己胖,还问蒋聿成:“我胖吗?

我胖吗?胖吗?”

迟溪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威慑明显。

蒋聿成轻咳一声转开目光,装聋作哑,哪儿都不得罪。

迟嘉嘉哼一声:“你变了!前几天还说嘉嘉是你的小宝贝小月亮!哼哼哼1

蒋聿成一脸尴尬。

他们没有回家吃饭,而是去了就近的一家中餐厅。

迟溪是这儿的高级会员,经理亲自招待他们。

“请问是现在就点菜吗?”青年笑容温雅,露出和煦的笑容。

这人皮肤白,个儿高,像是刚出学校的大学时似的,可做派又很老练。

蒋聿成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迟溪似乎跟他很熟,笑着说:“算了,懒得点,跟之前的一样吧,来个C套餐。”

“好,请稍等。请问饮品需要什么吗?”

“套餐里不包含饮品吗?那你们这套餐不太合理埃”蒋聿成淡淡开口。

经理徐骋怔了下,像是这才注意到他似的望过来。

迟溪也看过去了,莫名觉得他这话有点儿阴阳怪气。

可蒋聿成的神色却很平淡,看不出什么。

好像刚刚的阴阳怪气都是她的错觉。

徐骋摸不准他的身份,但他长得实在好看,看着也年轻,来吃饭还是刷迟溪的卡,心里就有些不屑。

左右是个傍富婆的小白脸,还蹬鼻子上脸了。

职业素养让他维持微笑,对蒋聿成说:“套餐里也有配套的饮料,不过,迟溪小姐不太喜欢。”

“她又没说,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蒋聿成也笑。

就算是之前毫无所觉的迟嘉嘉,这会儿也感觉出不对劲了,一脸八卦地看着他们。

徐骋觉得这小白脸就是在故意找茬,买单的都没说什么,他插什么嘴啊?

他深呼吸,继续保持微笑:“我只是例行一问,这是我的职责。至于喜不喜欢,迟小姐自然会开口。”

潜台词,关你屁事啊?

“你之前不是说她不喜欢吗?怎么这话术还是左右变埃你们这儿,就这么培训的?”蒋聿成说。

徐骋:“……”这已经不是阴阳怪气,还是明晃晃的找茬了。

迟溪都看不下去了:“一打玉米汁吧。”

徐骋忙道:“好的。”

迟嘉嘉却嚷嚷:“我要喝西瓜汁,我要西瓜汁1

“乖,西瓜是寒性的,少喝点。”

“我就要西瓜汁,就要嘛1迟嘉嘉不依不饶。

“那就一打玉米汁一打西瓜汁吧。”蒋聿成道。

“啊啊啊爸爸最好了1迟嘉嘉开心地踩了踩地。

等点菜的经理走了,迟溪才瞪他:“她要少吃糖分要的,她的牙齿都快坏了1

“没事儿,一会儿只让她喝一点点,剩下的我喝。”蒋聿成笑着说。

迟嘉嘉附和:“我就喝一点点。”

迟溪:“牙烂了让你爸带你去看,我不管了1

迟嘉嘉耸耸肩,偷偷去看蒋聿成。

谁知他也安安静静的没有反驳,迟嘉嘉:“爸爸,你好怂埃”

他也不觉得尴尬,给她倒茶:“多喝水,我看你平时都不怎么喝水的。”

迟嘉嘉立刻垮下一张脸:“我不喜欢喝水。”

说起这个迟溪开口了:“她小时候就不爱喝水,到两岁的时候,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嚷着要喝奶。”

那会儿,她在桌子上紧赶慢赶地给她兑奶粉,迟嘉嘉扒拉着桌子踮起脚尖盯着她。

鞋子也不穿,就光着两只肥嘟嘟的脚丫踩在地上,说也不听。

那时候她还不会说话,头上扎着个揪揪,但脾气已经非常大了,喂给她水,她直接吐出来,衣服脏了也不管,嘴里嚷着“奶”、“奶”。

简直没辙。

蒋聿成静静听着,唇角不觉上扬,可过一会儿,心里又有些酸涩。

这是他缺失了整整六年,是再怎么弥补都无法填补的记忆空白。

-

迟溪的担忧不无道理,迟嘉嘉的牙确实不好了。

过两天,蒋聿成上门拜访时没有看见她的身影,就问阿姨她去哪儿了。

阿姨无奈地指着卫生间的方向:“照镜子呢,早上6点起来,照到现在了。”

蒋聿成好奇地走到半开的门口,果然看到迟嘉嘉搬着一把小板凳踩在上面,对着镜子咧开了嘴左右照。

镜子是那种双面放大镜,比她脸还要大。

这情形,怎么看怎么滑稽。

他弯下腰也盯着镜子看:“嘉嘉在干嘛啊?”

迟嘉嘉双手还扒拉着嘴巴两边,看到镜子里出现的另一张放大的脸顿时吓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

回头看到是他,她撇撇嘴:“蒋叔叔,怎么是你?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啊,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

蒋聿成:“之前不是已经喊爸爸了吗,怎么又变成蒋叔叔了?”

他对这个称呼不是很满意。

不满意的结果就是表情耷拉着,跟他那张英俊逼人的脸实在不匹配。

迟嘉嘉搞怪地笑了笑,忽然就有些幸灾乐祸:“因为嘉嘉心里只有一半认同了‘爸爸’呀。你玩过那种游戏吗?你现在的进度条是一半,还需要多多努力哦。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当嘉嘉的‘爸爸’?”

蒋聿成苦笑:“还可以这样吗?”

她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然,要是那么容易攻略成功,游戏公司都破产啦。”

蒋聿成发现,她真是自己的克星。

偏偏打不得骂不得,他在旁人身上的招儿,在她身上通通没用。

于是他选择转移话题:“你在照什么啊?”

说起这个迟嘉嘉的小脸就皱起来了:“我牙好疼,你别告诉妈妈1

“爸爸看看。”

迟嘉嘉原本还不乐意,小姑娘偶像包袱挺重的,可听到他说“要是牙齿真烂了不看的话,后面会烂光光还会烂脸”,吓得她连忙张开了嘴巴。

蒋聿成用手机自带的电筒照了照,发现还好,但确实有几颗牙上面出现了黑色。

“你是不是经常吃糖?”

“没有!嘉嘉没有经常吃糖1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迟嘉嘉觉得又开始疼了。

见他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她只好坦白:“一天只吃一颗奶糖。”

“怪不得你牙齿会烂,这么小就天天吃糖。记住了,以后不能吃那么多糖,最好不吃。还有,甜食也要少吃。”他收拾了一下,回头就带她出了门。

路上,他不忘给迟溪发消息,说带迟嘉嘉去看牙齿了。

迟溪可能是在开会,没有回复他。

“坐好了。”蒋聿成弯腰给迟嘉嘉系上安全带。

可能是出于畏惧,迟嘉嘉难得这么乖顺地望着他,小声也很轻:“爸爸,看牙会不会很痛?嘉嘉怕疼。”

他一颗心柔软得不像话,揉揉她的脑袋:“不疼,放心,只有一点点疼。”

谁知迟嘉嘉的脸都变了:“迟小溪也会打针不疼,只有一点点疼!但是事实上,打针疼死了!你怎么和迟小溪一模一样1

蒋聿成尴尬极了,可过一会儿,心底竟然又生出莫名的喜悦:“是吗,你妈妈也这么说?”

迟嘉嘉点头:“她总是骗我说打针不疼!每次都说不疼!但是打针真的很疼啊!为什么打针不能麻醉?”

蒋聿成笑:“打针怎么麻醉?大家都不麻醉的,只有嘉嘉麻醉的话,小朋友们都会笑话嘉嘉的。”

迟嘉嘉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也不说打针的事情了。

到了口腔科,她还紧紧攥着蒋聿成的衣服,把他十几万一件的衬衣都攥得皱巴巴的。

蒋聿成弯腰安抚她,笑容亲切。

薛茗停好车上了楼,远远就看到了这一幕,脚步在原地停了会儿才过去。

他公事公办地把票递给蒋聿成:“我给挂了专家号,去那边吧,不用排这么久的队。”

蒋聿成说“好”,抱起迟嘉嘉去了走廊另一头。

谁知,走过拐角时迎面差点撞上一个熟人。

薛茗眼疾手快,把人拦在了外面。

对方是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可不就是孟元廷和他的小侄女孟晓冉?

有那么一瞬,走廊里安静了下来,喧闹的孩童哭闹声好像都被隔绝在了外面。

孟元廷盯着蒋聿成,目光落在他抱着迟嘉嘉的手上,然后又落在了迟嘉嘉搂着他的脖子上。

两人宛如一对父女,非常亲密。

过去他给迟嘉嘉带零食袋玩具,她虽然面上笑着说“谢谢”,更多的还是客气疏远。

有时候收他的东西前还会下意识去看迟溪,征求她的意见。

看到迟溪点头,迟嘉嘉才会不好意思地收下他的礼物。

在迟嘉嘉心里,她好像也就比陌生人好一点。

这现在,她这么亲昵地挽着另一个人男人的脖子。

而这个男人,某种程度上和迟溪的关系还不如他这个“前夫”,顶多只能算她一个临时男朋友。

迟嘉嘉怎么可以这么亲近他?

这太荒谬了。

孟元廷心里打翻了五味瓶,顿时觉得之前那么卖力地讨好她的自己是个笑话。

而且他不明白,他哪里比不上蒋聿成了?

怎么迟嘉嘉就是不搭理他搭理他了?

孟元廷心里怄得不行,快要憋出内伤了,那种郁闷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而且,孟元廷真不觉得蒋聿成的动机单纯,无非是想借着接近迟嘉嘉接近迟溪罢了。

不然他这样的身家地位,会闲着没事儿干去哄一个女孩?

之前打过那么多次照面,他一眼就看出来蒋聿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外表不显山露水,心比什么都黑。

玩的什么聊斋呢?

靠哄骗小孩子来追女人,他也不嫌埋汰?

可不管再怎么不屑,孟元廷得承认,他心里快怄死了。

憋屈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