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北云第一高手?走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北云第一高手?走你……

接到自己学生的请求帮着夺取黎国仙人的‘神器’之时, 靳修是打死都想不到,身为北云第一高手的自己,竟然会落败于黎国的一个宫女手中。

更让他想要呕血的是, 那个宫女竟然把打晕后带到了一个湖心亭中。

靳修从未来过黎国皇宫, 自然是不知晓此处是何地?

但是他有脑子。

对方抓而不杀, 明显是有其余的阴谋。根据他这些年的经验,自己最终的下场,未必会比被直接杀死来得强。

只是,不知道那宫女到底是拿的什么东西捆绑自己,任他如何使用内力,竟然都无法挣脱那物的束缚。

这让靳修的心中, 愈发惊慌了起来。

自己是受了郡主所托离开, 若是无法及时赶回去, 郡主那边怕是会以为自己已经得手, 所以才先一步离开……若是黎国人问起,说不定郡主还会主动遮掩自己的行踪。

也就是说……自己失踪一事,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秋日夜晚本就含量, 湖心亭又建立在宽阔的湖面上, 夜风袭来, 让靳修打了个寒颤。

项晓芽半眯着眼睛,任由靳修将自己的身躯朝上提了半分,甚至让自己只能脚尖着地。

“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会把你的尸首藏好,不然你们黎国的百姓发现的呵呵呵呵……”

“多谢仙人相助,若非你瞎发善心,我怕是还找不得这个脱身的机会吧?”他张开嘴,满口酒气喷在了项晓芽的面上。

靳修修武之人,五感灵敏,自然没有错过项晓芽那充满了嫌弃的态度。

北云第一高手,早已没有原本的风光。

玉石相扣, 声音清脆悦耳, 于月色之中, 显得愈发的空灵。

“他年事已高,又被你折腾成了这副模样,应该已经没有威胁了。”那仙人声音轻柔,还带着些许的内疚之色。

他笑容停滞,眼神冷了下去。

项晓芽摇摇头,道:“你若帮忙,会留痕迹的。”

项晓芽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眨眼之间,自己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但项晓芽还是忍不住咂了下嘴。

竟然是……黎国的仙人!

那环佩之声微顿, 似乎察觉到了湖心亭中有异样,迟疑了一会儿。

项晓芽默默地扭过头,看向不知何时靠在湖心亭柱子上的男人。

靳修瞪大眼睛,他明明只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为何忽然之间……变成了两个人?

“到底是北云第一高手,你这般做,实属不该。”项晓芽轻叹一口气,走上前去,蹲在了靳修的面前。

“走吧,有些话我要单独问他。”

这怎么可能?那位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说,她是追着那神器而来吗?

可不对啊,自己压根就没有拿到那神器就被人打晕了啊!

背后的柱子是水泥材质,比木头要更加冰冷一些。

拧开螺旋状的瓶盖,玻璃烧制的瓶子之中,一滴深红色的液体落在了捆住靳修手脚的‘绳索’上。

之前无论靳修使出多大功力都无法挣脱的束缚,竟然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靳修年纪不小了,哪怕柔韧度再好,如今这个姿势也着实是把他折腾够呛。

说着,她从空间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子。

感应到此地只剩下那仙人和自己的气息之后,靳修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些。

忽然, 风中传来了细微的环佩之声。

黎国的仙人……与传闻中一样,是个心软又善良的神仙呢。可惜,这世道……善良之人死的最快了。

靳修心念一动,身上内力瞬间暴涨,手腕和脚踝的那绳索应声而断,他挣脱开舒服的第一时间,双手朝地上一拍,整个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那黎国仙人的脖颈抓紧了手中,再压在了湖心亭的柱子上。

但那仙人却起了身,对那不知名的男子道:“你先离开吧。”

靳修眯了眯眼,屏住呼吸。

靳修眼神微动,却并未直接挣脱,而是继续保持着可笑的姿势,想要看看这位黎国的仙人到底有何打算。

靳修眼睛一亮,连忙挣扎着发出了唔唔的声音。

湖心亭并未点着烛火,整个御花园,也不曾有外人。项晓芽不紧不慢地行至亭子中间,便看到北云第一高手靳修,像是个杂耍技人一般,被人将脚从身后弯到了头前,然后双手被迫抬起,被看不清材质的绳索困在了脚腕上。

“仙子……”

那男子似是很不满的哼了一声,但终究还是顺从的离开了。

听到那声音逐渐靠近,靳修这才松了口气。

“这怎么行?”那男子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悦:“项仙子您是我黎国最重要的人,我怎么能让您和北云的第一高手单独相处呢?”

南夜瑾双手抱臂,斜靠在栏杆上,目光从外头望去,笑道:“项仙子,要我帮忙吗?”

靳修害怕对方一走了之, 忍不住发出了更大的动静。

此刻他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仙人,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落入了寒潭。

对方耸了耸肩:“全新的,我懒得穿……”

这位北云第一高手,此刻再也没有之前的狼狈模样,一双眼睛阴鸷地盯着项晓芽的脸,充满了毫不遮掩的恶意。

也不知道南夜瑾是不是故意的,塞在对方嘴巴里的布料,是女子的肚兜。

“你笑什么?”靳修问道,手中力度加深了两分。

然而,那仙人却像是毫无所觉那般,并没有像寻常人被掐住脖颈后的挣扎反应。

如果不是掌心那确确实实存在的温热肌肤,以及肌肤之下蕴藏着的脉搏跳动感,靳修甚至以为自己其实产生了幻觉——他压根就没有抓住仙人。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靳修眼皮子抽了抽,手里的力度猛地加重。

他这次没有控制自己的力气,甚至还下意识的用上了内力。按理来说,仙人的脖颈应该会被他活生生的捏碎才是……

可是没有,他用尽了全力掐着对方的脖子,明明手指已经在那纤弱的脖颈上留下了肉眼可见的坑洞,却再也不能贴近半分。

手中的脖颈依然有着人类肌肤的温度,那跳动的血脉却不曾被自己的力气给阻断。

靳修抬起头,看向了被他掐着脖子按在柱子上悬空着无法动弹的仙人。

月色之下,她目光温柔的注视着自己,仿佛一具寺庙里供奉的神像。

“看来,你很生气。”仙人开了口,声音没有半点受到挟制的憋闷,就像是自己全力而为的动作,不过是给她提供了一个居高临下注视自己的条件。

“你……你是什么怪物?”靳修莫名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

可在松开的前一秒,他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酒,是个好东西。

靳修作为北云第一高手,一直以来从未遇到过能真正的敌手。

今日,他被黎国一个随处可见的小宫女给打晕了,还以哪种耻辱的姿势捆绑了起来,这让靳修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种无处发泄的怒意。

他急需证明些什么……例如,自己还是强者,之前不过是意外。

于是,在意识到自己手里掐着的仙人是个怪物后,他第一反应不是恐惧逃离,而是涌出一股莫名的战意。

如果能杀死怪物的话,是不是也能证明,自己之前的失误并不算什么?

想到此,他心脏剧烈跳动,咬紧牙关,一只手的力气不够,便伸出了剩余的手,试图掐死这个被黎国供奉着的‘仙人’。

“我杀了你1低吼声从靳修的喉咙中溢出,充斥着浓郁的杀意。

项晓芽淡定的看着面前的老者,伸手搭在了他枯瘦的手腕之上。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今夜的月色,冰冷刺骨。

“靳修,你……杀不了我的。”

“不可能1

北云第一高手,眼中闪过一丝赤红,他面目变得狰狞了起来,死死地摇着牙关,双臂高举着用力掐着眼前服饰华丽的女子。

可无论他如何用力,掌心之中血脉跳动的节奏是那么的平和,她就那样感觉的看着他,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面色温柔地如同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太可怕了。靳修手腕忍不住颤唞,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知道这一刻……他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她说的对,自己杀不了她的,你看……不管自己如何拼命,她也像个没事人一样,就连面上的笑容,都不曾有过半分改变。

靳修逐渐的变得慌乱起来,等慌乱过后,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又变成了极度隐秘的恐惧。

这是人类和仙人之间,从根本上就无法跨越的隔阂。

他面对的不是过往任由自己宰割的人类,而是一个自己竭尽所能都无法战胜的怪物。而他,刚刚还想着要杀死这个怪物,来证明自己的强大。

“靳修。”温和的女声从头顶传来,那仙人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容显得更加温柔了起来。

“你这些年来费尽一切心思来遮掩的真相,是什么呢?”

靳修瞳孔猛缩,他嘴皮子抖了抖,可止不住语气里的颤栗。

“你这怪物……你……你休想乱我剑心1

项晓芽看着他,眼神很是无奈,可她面上依旧带着看不懂事孩子般的包容目光,然后,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你呀,顶着北云第一高手的名头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可归根究底……不过是个即将老死的废物呢。”

空气安静了一瞬,夜风吹拂被月色照耀的湖面,带起了鱼鳞一般的涟漪。

“我他妈宰了你1

靳修再也顾不得会不会迎来黎国的其余人,他大吼一声,掐着项晓芽的脖子对准了一边的石桌子边沿,猛地朝它砸了过去。

而在他怒吼的那一刻,项晓芽面色倏然一变。

原本淡定如同泥塑神像的仙人,竟然看起来有几分恐惧。

她害怕了!是的,她终于害怕了!

靳修的心在这一刻变得极其畅快,他眼睛紧紧地钉在了仙人的身上,试图在这短短的瞬间,再获取对方更多的惊恐表情。

可他的耳中,却传来了对方充满了期盼的呼唤声。

她喊:“妲袂1

然后下一秒,月色在靳修的眼前,舞出了白霜与鲜血形状。

那个怎么都掐不死的怪物,随着血腥味儿,轻飘飘的飞离了自己的……哦不,不能说掌心,因为自己的掌心还留在了她的脖颈上。

靳修的目光不曾从仙人的脸上挪开,于是……他自然而然的看到,那明明已经开始露出恐惧表情的仙人,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又变成了蕴含着戏谑的讥讽。 她安然无恙得落入了满脸凶戾之色的女孩怀中,看着是那样的柔弱无力,对方明明年纪不过十二三岁,比那怪物年轻不知道多少倍,此刻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被切断的双手从她的脖子处摘下,然后如同丢垃圾一般,甩到了一边的湖中。

看着那曾经被自己打得如同死狗一般,还被他切断了手腕的年幼女孩,她看向那怪物的目光,仿佛那是个需要被人细心呵护的琉璃,旁人轻轻的碰触就会将她捏碎一般。

一无所知地摇光君,在心疼地看着那个怪物吗?

当真是可笑至极……

那个杀不死的怪物,目光里却充满了喜悦的情绪,虚假的令人作呕。

她泪眼朦胧,捧着那孩童的双手,真挚无比地说道:“小妲袂,果然……最关键的时刻还是要靠你才能保护好我呀。”

而那孩童听到这毫无根据的谎言,却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我……我这次保护好您了吗?”

怪物眼中含泪,点头应道:“当然1

当然没有,你和我一样,都是被那怪物玩弄而不自知的废物罢了……这一切,不过是那位善良的仙人拿我做药,来治疗因我而生了惧意的你的手段罢了。

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靳修心中再也没有用了愤恨,只剩下了无尽的悲哀。

原来,在离开宴厅的那一刻,他便入了这场有来无回的局了。

南夜瑾很不开心。

他双手抱臂,依靠在柱子上,不悦地轻哼了一声。

“摇光君,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妲袂猛地抬起头,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此的南夜瑾。

“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皇宫,我是皇子,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南夜瑾挑了挑眉。

“可是……你不是被无召不得入宫吗?”妲袂还是满脸不解。

“是我喊他来的。”项晓芽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她在妲袂的搀扶下,慢慢地起了身。

“我听闻北云第一高手靳修也会入宫,就想着今夜怕是不会那么平静……”

妲袂眨了眨眼,面上写满了不解。

“娘娘,那您为何还要让我去救别人?”

项晓芽笑容不变,伸手温柔的在妲袂的脑瓜子上揉了揉:“那也是一条人命呀。”

“可您差点就……”妲袂抿紧了唇,恶狠狠地看了地上的尸块一眼:“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的话……”

“你来的很及时。”项晓芽握住妲袂的双手,微笑道:“你从靳修的手中救下了我,妲袂。”

妲袂愣了一下。

“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我家小妲袂呀。”项晓芽叹了口气。

南夜瑾别过头,差点没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他的仙子哪儿都好,就是这颗心呀,未免有点太过‘多情’了一些。

明明自己最是希望能被项仙子一视同仁,可此刻看着那小疯子被对方明显特殊对待的模样,南夜瑾心中也难免伸出了一些酸涩。

“项仙子,我们要走了。”他眼睫微颤,故意出声打断了那边一大一小的交流。

“今夜还有一场戏等着您赶场呢。”

项晓芽微微一愣,颇为惊讶地说道:“乐知意打算在今日动手?”

“一石二鸟,岂不美哉。”南夜瑾意味深长地笑道。

“那的确得赶回去看看了。”项晓芽认真的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湖心亭中的那一堆碎块后,又不由的蹙起了眉:“这位北云第一高手……要怎么办?”

“项仙子放心,拾掇的人已经过来了。”南夜瑾笑着,手指朝着某一个方向指了指。

项晓芽眯眼望去,就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穿着宫中侍从服饰的站在小船上,对她遥遥下拜。

黎国的皇宫,果然是在太子的掌控中呢。

**

项晓芽回到宴会厅之时,席上的气氛正巧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僵持状态。

乐知意此刻正满脸娇羞地被南夜煜护在了身后,而平乡侯夫人连带着一个满脸病容的少女,则面色苍白的跪在了南辰和柳贵妃的面前。

南辰一手捂着额头,看着很是头疼,而柳贵妃的面色很是勉强,却还要努力地给南辰顺气。

项晓芽的回归,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陛下,这是发生了何事?”

仙人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很是不解。

南辰看向项晓芽,露出了疲惫的神态:“项仙子,你回来了。”

项晓芽点了点头,略有几分迟疑的目光扫过周遭:“陛下看着颇为苦恼?”

南辰还未开口,一边的柳贵妃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仙子不知,此事与您也有几分干系。”

项晓芽看着更惊讶了:“与我有关?”

“没错。”柳贵妃瞧着自己那带着黄金指套的手指,遥遥地点了一下跪着的母女,哼声道:“平乡侯府这群不成气候的玩意儿,竟然敢挑在今日迎接北云使团的国宴上闹事,陛下都被他们气得头疼了。”

说完,她眼中含泪,委屈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臣妾也被气得胸口疼了。”

项晓芽眉头微微蹙起,很是不解地问道:“这……可我并不认识平乡侯府之人,贵妃说的与我有关,又是何说法?”

柳贵妃藏住眼底的得意之色,清了清嗓子,娇声道:“这事儿呀,还要从你国师府的廉贞君说起。”

说完,她又看向闭着眼睛的南辰,低声劝道:“陛下,如今项仙子已经回来了,您看……要不让她将那廉贞君召来如何?”

美貌非凡的贵妃娘娘扫视了下方满脸看好戏模样的北云人一眼,意有所指道:“这事儿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了,今日若是不弄个水落石出,怕是会让外人以为我黎国权贵连后宅之事都理不清呢。”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下方人身上,自然没有看到听完她话的皇帝陛下,眼底闪过的冰冷之色。

只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宠溺的模样,看着柳贵妃笑道:“兰儿说的没错,今日之事……还是要劳烦项仙子将廉贞君请来一趟才行。”

项晓芽皱着眉,虽然面上带着肉眼可见的困惑,却还是温和的点了点头,道:“既然陛下这般说了,那边去将廉贞请来吧。”

外边立刻有人应声离去。

项晓芽的配合让厅中的气氛缓和了一些,乐知意娇滴滴地用手拍了拍胸口,一张柔媚的脸上是明晃晃的后怕之色。

她对着二皇子感激一笑,声音比柳贵妃还要娇柔几分。

“谢殿下庇佑,若非您刚刚出手,我怕是要在这种关键的场合丢大脸了。”

南夜煜被她这一声道谢说的腰都软了半分,一双眼睛忍不住盯在乐知意的脸上,口中干巴巴地说道:“不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柳贵妃立刻轻了一下嗓子,随后一个冷眼就丢了过去。

南夜煜打了个激灵,面上的笑容浅了两分,人也下意识的离了乐知意一些距离。

乐知意见状,凄然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看得南夜煜心中微微抽痛,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揽入怀中,好生安抚。

这两人的眉眼官司项晓芽看过就忘,她如今也算是半个‘当事人’了,在廉贞到来之前,当然要搞清楚如今是和情况。

于是,她的目光从一众人身上扫过,在太子那边和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最终落在了跪着的那对母女身上。

“平乡侯夫人,你可否告诉我,为何要带着这位小姐跪在此处?”

平乡侯府人之前在缘湘郡主的宴席上,就和项晓芽见过面,此刻听闻仙人呼唤,只能抬起头,朝她所在的位置望去。

她今日面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可此刻早已被泪水浸湿,留下了一道难看的痕迹。

“回禀仙子,我的女儿十六年前被人恶意换走,如今好不容易找回,我本想带拨乱返正,却不想……”

侯夫人面色闪过一丝愤怒和绝望:“却不想,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竟是死皮赖脸的求了福康县主把她带入宫宴来,还……还带着其余人欺辱我的亲生女儿。”

“我没有……”侯夫人身边跪着的病美人听到这话后,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摇着头哀声哭道:“母亲,我没有欺负姐姐,真的没有……我是您亲手带大的,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的,母亲。”

平乡侯夫人眼神冰冷无比,声音之中也夹杂着无穷无尽的寒意。

“正是因为你乃我亲手养大,所以……我才知晓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她这话惊得那假小姐面色聚变,不敢置信道:“母亲……您,您这是何意?”

“何意?”平乡侯夫人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鸠占鹊巢抢了我亲生女儿十六年的风光日子还不知足,在今日这么大的场合,竟然还想着给让我女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若非健王殿下及时赶到……现在,你竟然还有脸哭闹?”

“你果然与你那亲娘一般,骨子里就是个坏种。”

这话着实是太重了,那假小姐瞪大了眼睛,面色煞白地看着平乡侯府人。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身形摇晃了一番,嘴角缓缓滑出一丝血迹,在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福康县主便在这时候站了起来,满脸惊慌地喊道:“她晕过去了,快,快喊太医1

平乡侯夫人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先要去看那假千金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

乐知意此刻也满脸惊慌失措的从南夜煜的身后站了出来,眼中充满了对假千金的担忧。

“妹妹别怕,姐姐我学过急救,这就帮你1

说着,她莲步轻移,迅速的扑到了假千金的身边,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伸手就给了紧闭双目的对方一个大耳刮子。

啪的一声脆响,让原本有些混乱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假千金痛的惊呼了一声,但很快又紧闭着双目,硬是一动不动。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刚刚不是还睁眼了吗?快醒醒啊?”

乐知意哭得梨花带雨,手里的动作,确实半点没有留情。

无情的大逼兜那是一个接一个,原本假千金不过是嘴角有血迹,现在连鼻子都也跟着流血了。

可她不知为何,偏偏不敢睁眼,只能拼命掐着自己的大腿,这才忍了下来。

因为占据着地理优势而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项晓芽:……

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