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姜战战死之后，其实联邦曾无数次进入过裂隙战场深处。

姜战的尸体早就被秘境处带了回来，经过福公明的肯定之后，高达已经研究姜战的躯体和记忆多年。

其中最珍贵的就是前帝国最神奇的元力修炼之法，军中的功法其实是经过研究所修改过无数次后的版本。

在解决了修炼者基数这个大问题之后，高达花了不少力气去研究姜战的记忆。

可惜，邪魔的攻击带有神魄伤害，姜战的记忆中完好的只剩几段。

其中最有价值的便是今日试炼的内容。

北境战神姜战的最后一天。

江河听到高达说的话，有些愣了愣。

“北境战神”，那可是一个江河这辈子都认为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自己居然可以体验他人生的最后一天，值了！

正当江河感叹之际，高达又开口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在这试炼之中，你们可以完全自由控制姜战完成你们想要进行的操作，包括战斗。”

“哇……”

“尊者巅峰级别的战斗吗！”

高达的话音刚落，刚才被震的说不出话的特招生们忍不住了，纷纷发出惊叹之声。

高达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肯定地说道。

“是的，没错，在这次试炼之中你们可以发挥出尊者巅峰级别的战斗。”

“但是，试炼通过的标准是直面承受邪魔独眼的一击而不溃败！”

原本露出雀跃之情的特招生们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甚至有人恐惧到瞳孔猛缩，微微发抖。

江河也有些被震慑到。

要知道，邪魔独眼是目前所知的邪魔之中最强者，实力远超尊者巅峰。

它唯一一次出手便是击杀深入邪魔阵营的姜战，传闻姜战也只接了三招。

而他们则需要用姜战的实力，自己的操作，接住独眼的一招。

这让江河跃跃欲试，之前的他可能也会害怕，但是习得无尽的他有信心能够撑住。

甚至，他觉得自己可以挑战一下接住两招！

当江河正在考虑自己该如何应对之时，他觉得身边有些奇怪的声音。

江河转头一看，那张成竟正低着头颤抖不已，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头，指节发白。

像极了初上战场的新兵蛋子，前世的他见过无数这样的孩子。

见此江河一如既往地伸出了自己手，紧紧握住了他的小臂，轻声说道。

“为了人类。”

感受到江河手心滚烫的温度和话语之中的鼓励之意，张成有些惭愧的抬头看了江河一眼。

江河只以为他是为自己的胆怯羞愧，还冲他鼓励地笑着。

有些人会因羞愧而发愤图强改变自己，有些人却会因此更恨那个让他产生羞愧感的人。

张成便是后者，他早已没了退路，所以他现在只会更加怨恨江河。

真是因为有江河这样耀眼的光存在，才会显露出他这样的黑影是多么丑陋。

邪恶的种子接受着不断的养分，正在茁壮的成长着，等待结出恶果。

江河没有想到自己身边之人的变化，他现在想的更多的是研究所。

他知道研究所是一个重要的部门，但他从未想过研究所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要知道，超级天才们最欠缺的是什么？

不是时间，而是经验，真正的生死历练！

时间上人类联邦暂时可以提供足够有效的保护，超级天才们只需要安心成长十年八年，甚至更短，他们便可轻松到达武圣九品。

但是生死之间的历练经验是人类目前无法提供的。

而这恰恰是尊者境最需要的破境条件。

前世即便如周珊这样的天才，为了突破尊者境，最终都陨落在前线，可见一斑。

他们总会走到需要独当一面的那步，那时候没有外力能保护他们，除了他们自己！

当他们在某次生死深渊之上完美起舞之后，有所感悟者便可找到自己的路，成就自己的尊者之名。

现在，研究所的这次试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便是在为他们积攒生死之战的经验。

虽然现在只是小范围内的超级天才可以参与，但是江河相信只要给研究所足够的时间，总有一天尊者境也会变成坦途。

想想数千万个姜战齐齐出手的场景，江河认为即便是独眼也得望风而逃。

这才十九年，研究所便走到了这一步。

看着运输车最中心那位嘴角微露得意的白发老人，江河心中对他的敬意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不愧是“先知”！

高达感受到一束目光射向自己，转头看了过去，见是烈青所收的那位徒弟，和蔼的冲他笑笑。

江河看着高达的笑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自己好像很讨老人喜欢啊。

福伯是这样，高达所长也是这样，他不禁想要好好审视一下自己。

“滴！”

“目的地已经到达。”

运输车发出一声提示音之后，司机通过电台播报着。

“准备好迎接试炼了吗？天才们！”

临下车，高达笑眯眯的看着面前这十七人，高声喊道。

“准备好了！”

众人不约而同的齐声答道。

看着面前这一批联邦千万人中挑选出来的种子，高达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研究所第一次主导特招生试炼。

他就如同一个辛勤播种的老农，江河等十七人便是那精挑细选的种子，而他苦心研究设计的试炼便是耕种的方式。

他相信到秋天之时，丰收的果实是最好的答卷。

所有人有序的列队下车，江河和刚刚恢复过来的张成恰好成为最后的两人。

当江河从高达面前路过之时，匆匆一眼之中他发现高达所长好像向他微微眨了眨眼睛。

这更是坚定了江河审视自己为何会讨老人眼缘的打算。

嗯，这次试炼之后一定要好好想想！

他这样想到。

高达目送着他们离去，忽然他发现眼前一道黑气一闪而过。

他本来淳朴和蔼的脸上逐渐严肃起来，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哼，我倒要看看哪个敢伸手，定让他有来无回。”

高达冷着脸，眼中的寒光四溢，在裂隙战场他没那个能力打包票。

但是在这人类联邦腹地，研究所的秘密基地之内，他敢说哪怕是邪魔独眼降临，他也有几率击杀对方！

要知道，他曾是战争学院的最强校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