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御赐金牌

褚烬琰不回答，依旧在心里捉『摸』着事情，夏依然叫了好几声，褚烬琰才回过神来问道：“什么事？”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啊。”夏依然把脑袋凑过来看，书上就是写的五月初五至初九那几天发生的事情，至于看得这么严实么？

“依然，你看，这里是写着如妃病逝四个字，是吧？”

夏依然不知道褚烬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点点道：“是啊。”

褚烬琰将书翻了过来指给夏依然看：“你看，这是如妃娘娘病逝，是因为什么病，写得很是详细，对吧……就算是有的嫔妃因为犯错，被赐死，也记得是赐白绫还是毒酒还是其它的方式，都记得很详细。”褚烬琰又把书翻回原来的位置，对夏依然继续说道：“可是，为什么怡妃娘娘病逝却只是简单的四个字？”

夏依然发现果然是这样：“是不是怡妃娘娘病逝的时候，没人知道是什么病？”

褚烬琰想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好像又不对啊，五月初三那日，褚宸泽带着褚子轩进宫谒见过怡妃娘娘，因为那日是褚子轩的生辰，自己还同子轩一起去道贺，完全没看出来怡妃有半点儿病态。

而五月初四亥时刚到，雨辰殿来报，怡妃娘娘病逝。当夜，褚宸泽带着褚子轩匆匆从宫外赶过来，到雨辰殿时，见到永德帝抱着怡妃娘娘的尸体从殿内走出，怡妃娘娘在永德帝的怀里似乎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看着永德帝一脸的悲伤，嘴中不停的念叨着：“怡妃，朕答应你，会好好处理政事，治理国家，待朕百年之后，便来陪你，怡妃，你乖乖的在奈何桥边等朕，可好？”

褚子轩不明就理，以为自己的母妃睡着了，本来褚烬琰不想告诉褚子轩怡妃已死，但是褚宸泽觉得褚子轩迟早要知道的，还不如现在就说了，于是褚宸泽对褚子轩解释了很久才让他明白什么叫“死”。褚子轩一听生母要永远离开他了便伤心的直嚷着要去找母妃，不让母妃离开。褚烬琰早就知道会如此，只是对褚子轩说道，怡妃娘娘只是去一个叫天堂的地方，在那里很开心的居住，过一段时日，也会接褚子轩去的。褚子轩相信了，也就不闹了。五月初六怡妃发丧，宫内众人皆是悲痛无比。褚烬琰不明白，为什么初五那日，怡妃刚去逝，第二日便发丧，据永德帝自己所说，是不想见到怡妃娘娘的灵柩在宫内停留太久，不想伤心太久，必竟他是天烬国的皇帝，与寻常百姓不同，不能因儿女私情而心伤太久，不能负了天下百姓。

永德二十年五月初五那日怡妃病逝，而褚皓渊也在那个时候一夜白头，第二日，怡妃发丧，怡妃发丧之日也是褚皓渊被废之时，怡妃发丧竟与太子被废竟然是同一日。怎能不叫人心生怀疑，而这一切都在大殿上被永德帝一句“事情已经过去了，朕不想再提伤心事。”给搪塞过去了，从此便再也没有提当日的事情了。过了两日，褚烬琰被立为储君，又一次震惊朝野。连褚烬琰自己也感到吃惊，他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储君。

“夏姑娘，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皇家的事情，连褚烬都不清楚，她夏依然不过就是一个外人又哪里能知道呢？但是夏依然很清楚明白的知道现在褚烬琰最想查明的就是三年前的事情，褚烬琰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但是不想要的，别人硬塞给他，他也不会要，连皇帝都不行。这太子之位他也曾觊觎过，他不比褚皓渊差，所以一直想凭自己的真本事来夺得这个位置，但如果是不明不白的落到他头上，他断然是不能接受的。

夏依然见褚烬一付不出直相誓不罢休的样子就说道：“要我说呢，既然查不出什么东西，就不要查了，反正，你这个太子之位现下也没人同你抢了啊。查那么多干什么呢？”

褚烬琰听到夏依然如此说，便道：“你懂什么？我想要的是光明正大的，而不是如此这样，那些朝中大臣，他们在背后说的有多难听，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夏依然或许有些了解了，这样的人无疑来说将来若是为王，必是明君。夏依然说道：“那当时的太子殿下，哦，我是说现在的秦王殿下是先于怡妃娘娘重病，还是在后？”

“这有关系么？”褚烬琰不屑地说道，觉得夏依然的话很没用啊。

“不知道啊，反正都在那几天发生的吧，既然如此，就看看呗。”

褚烬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仔细看了那书，生怕看漏了似的，果然，之前看漏了一样，在五月初六那一条的后面，以小字记载着，寅时，东宫太子储皓渊急病，一夜间青丝皆银，群医束手无策。

亥时怡妃病逝，寅时，褚皓渊病重，中间隔了两个时辰。而这两个时辰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怡妃病逝之前又发生了什么？呃，想得头痛了。褚烬琰******发痛的太阳『穴』，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眉目来。这时，褚烬琰闻到一股香气，顺着香气转头看去，原来是夏依然捧着一杯茶递了过来笑道：“太子殿下这么辛苦，先喝杯茶吧。”

褚烬琰接过夏依然手中的茶杯说道：“有劳夏姑娘了。”

“哪里呢，说到底，我现在也算是在东宫白吃白住吧，呵呵，做点小事情应该的啊。呵呵……”看着夏依然一脸的笑意，褚烬琰突然觉得万般烦恼皆离自己远去了，情不自禁的说道：“依然，你若能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

夏依然当作没听到，因为她不能给褚烬琰一个希望，然后又亲手毁了这个希望，她没有记忆，记不起以前的事情，若然想起以前的事情，如果离开褚烬琰了，现在的承诺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也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但是，这样对双方都不公平，与其为没有未来的事情做下承诺，还不如好好的活在当下。

“太子殿下，我们不如从怡妃娘娘查起吧。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夏依然递给褚烬琰一本书，褚烬琰接过说匆匆的翻一下，这是，宫内各宫娘娘的身世家底啊。“你在哪里找到的。”褚烬琰不禁佩服起夏依然来了，这女子，当真是冰雪聪明啊，这文泰殿藏书少说也有上万，加上皇室历代以来的各种宗室籍贯。

“按照顺序找就好了吗。怡妃娘娘既然是永德帝时期被封的，那么就在那个标时永德年纪的柜子上找就可以找到了。”

褚烬琰顺着夏依然手指着的地方看过去，果然，那个柜子上写着永德年纪，而其它的柜子也标明着各类书籍的分门，比如兵法之类的就是最左的柜子上，农耕之类在最右的柜子上。

褚烬琰看着这些已经标注好的书，心下想道，这是什么时候分门别类，给整理好了？记得一个月前，褚烬琰带褚子轩来宫内看望父皇，路上，突然想起，一本小人书是要给褚子轩的，于是来到文泰殿找书，褚子轩也跟着来了，褚子轩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看见了那么多的书，自然兴奋，快乐的玩耍，一不小心，撞倒了柜子，一个叠一个叠一个的都倒下了。

褚烬琰看着满面的书，头痛至极。叫人进来收拾，但是那些小太监偷懒，只是将柜子扶手，书籍随便『乱』放就成了，反正他们认为这文泰殿平常很少有人来，哪知道，现在褚烬琰来查阅资料，却碰到了这样的难题，还真是……

“之前一直都是杂『乱』无章的，许是宫中的哪位大人来此查阅典籍的时候发现书的秩序被打『乱』了，于是，亲自监督，叫人给重新编排好了。”褚烬琰说道，而做这件事情，不用想便知道是谁了，一定是尹真函，尹相有永德帝的御赐金牌，见金牌如见永德帝，有了这块金牌，尹真函在皇宫中便可来去自如，而尹相一入皇宫哪儿都不爱去，就喜欢来这文泰殿翻阅典籍，看看书什么的。

“太子殿下，你查你皇家的秘密，带着我好么？”

“呵呵，你是本宫的女长史呢，没有你，很多事情谁帮我做？譬如端茶递水，难不成让本宫亲自动手么？”褚烬琰笑道。

“哦，敢情依然就是您手下的一个可以搬搬抬抬的下人啊。”

“你自己要是想要做这种粗重活，本宫也没理由拦着你，是吧？”褚烬琰越发的觉得有趣，逗弄着夏依然。

“哼，你还真是衣来张手，饭来开口啊。”

“本宫是太子啊，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啊，自然是衣来张手，饭来开口的啊。”

夏依然心下有些烦燥，不能再和褚烬琰咬文爵字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说不过他，还不如直接揍他一顿来的痛快。但是揍他的话，自己免不了又会被别人揍一顿。夏依然眼睛珠子一转，心下已有了一计策，可以教训一下眼前的人，又可以让自己不受牵累。

夏依然双手抱头大叫道：“好痛，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褚烬琰见此，走了过去，按住夏依然焦急的问道：“夏依然，你怎么了？”

“不要，你走开……不要过来，我不要试『药』……”说罢，一个巴掌甩过，打在褚烬琰的脸上，夏依然沉得手好痛啊，这人什么皮啊，手都打痛了。不过，心下却是高兴的紧啊。

褚烬琰被夏依然一巴掌打得生疼，脸上立马显出五个手指印。夏依然心下高兴，立即又装疯卖傻的打了褚烬琰几下，而褚烬琰一心只想着夏依然是不是以前惨痛的经历使她想起什么来了？褚烬琰抓住夏依然的双手喊道：“夏姑娘，你看清楚些，这里不是那个山洞，是天烬国的皇宫，我们在文泰殿。夏依然，你冷静些。”

夏依然见好就收，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双眼含泪看着褚烬琰微微泛肿的红脸说道：“太子殿下，我这是怎么了？呀，你的脸，怎么了？怎么一回事，遇到刺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