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齿鞭锋打爆莫永望的左眼。

莫永望化为残影，到莫承恩身后，几把刀刃划破莫承恩的腰。

莫永望甩刀，切断莫承恩的右臂，盯着一禾，一禾跳到屋顶，莫永望也跳到屋顶，都看到四人。

一禾上次吃过亏，有自知之明，化为一缕烟消失。

莫永望跳到地上想跑。

四人飘下。

“你们是什么人？”

楚南雪笑了，“要你命的人。”

莫永望盯着莫承恩，“你、你竟敢勾结外敌！”

没等莫承恩回答，秦姬幽灵般出现在莫承恩身后，明月剑插穿莫承恩的身体，鲜血淋漓，将剑拔出，莫承恩趴在地上。

“你们是帮我的？”

“莫族长，其实你我并无恩仇，可惜，莫君杀我楚家族人，所以你必须得死，凡是修为达到灵师境、灵宗境的弟子要么死，要么自毁丹田。”楚南雪看着莫永望道。

难怪觉得这几个人好面熟，“南雪，我是永望叔，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别听他胡说八道！动手！”楚阳大喝。

四人同时出手，几息后，莫永望躺在地上死了。四人窜进弟子的寝居，要修为达到灵师境、灵宗境的弟子自毁丹田。有的从了，有的不从被杀。

茅房，白胡子长老蹲着，给莫君神识传音，莫承恩想夺族长之位和他弟杀了多名弟子，他弟被永望杀，他被秦姬杀。

永望被楚阳、楚南雪、秦姬和一名陌生人杀了。

修为达到灵师境、灵宗境的弟子不是自毁丹田就是死在四个人的手里。

莫君放莲花灯，脚一点离开花船，跳到河岸回家，坐在屋顶喝酒。

莫邪夺过莫君手中的酒坛，“别再喝了，出了什么事？”

“黄昏镇的支族完了。”

“楚阳他们干的？”

莫君点头。

修炼场，莫云暴出剑，剑花四闪，剑气绞碎梅花。

莫君跳到莫云暴前面。

莫云暴收剑。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院？”

“几天后。”

“你大伯死了。”

莫云暴蹲着，望着地板。

“楚南雪杀的。”

莫云暴站起来，直视莫君的眼睛，“你骗我。”

“日后见到楚南雪，你自己问他。”

莫云暴走后，莫君飞到屋顶。

“真的是楚南雪杀的？”莫邪看着莫君问。

莫君伸出四根手指。

莫邪喝了一口酒，擦了一下嘴，“我明白了。”

黄昏，青草客栈，楚南雪在地上盘坐修炼，修为早已达到灵师境第九重天境界，却怎么也突破不了，疼得想死，倒在**一动不动，不痛了，揉揉太阳穴，用汗巾擦脸，瞎逛。

瞎子靠墙坐着，拉胡琴，旋律忧伤。

穿灰粗布衣的妇人擦了一下眼睛，往瞎子前面的木碗里丢两枚铜币，拄拐的瘦高老人丢了一枚。

红亭里，白衣剑客和挽着丸子头的术士认真对弈。

酒馆，肩上搭着毛巾的瘦小厮给食客拿酒菜。

楚南雪穿过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往嘴里丢辣花生、夹切成片的熟牛肉，心想今后不能点这么贵的菜了，金币不多了。

桑树下，长胡子老头眯眼打盹，前面摆了许多种药材，黑盒里有块兽角。

这是麒麟角，炼成**服了对你修炼有帮助。金龙魂道。

“这个多少钱？”

老头擦了一下涎水，扯了个哈欠，伸出五指。

楚南雪心里一喜，“五枚铜币？”

老头摇头。

“五枚银币？”

老头还是摇头。

“五枚金币？”如是，向叔借买了。

老头还是摇头。

“五十枚金币？”

老头微笑点头。

楚南雪转身就走。

你要是服了它，必能突破。金龙魂又道。

附近有没有麒麟？楚南雪问。

我没有感应到麒麟的气息。

得想办法挣钱了，不然寸步难行，做什么能挣钱？杀妖兽？打杂？偷抢？

回到屋里，昨晚画的画被风吹到凳子上，楚南雪拿着走到窗边看，越看越喜欢。

虽只寥寥几笔，每根线条都有情。

老头子能卖，自己也可以卖。

楚南雪研墨，裁宣纸，用铁尺压住宣纸的两端，用侧锋画粗树干、枝叶、小土丘、亭子、两个小人在亭子里畅谈。用淡墨画一座远山峰、几朵云。

画第二幅，戴逍遥巾的书生站在怪石上诵读。

第三副，小桥流水人家、老头拄拐欣赏风景。

第四副，高士拜腊梅。

早晨，桥上有几位商贩在卖货物。

楚南雪将画放在宣纸上，用木棍压着四角，多数人视而不见，几位驻足。

过了几炷香时辰，没卖掉一副。

满脸胡子的壮汉面无表情地盯着楚南雪，楚南雪有些不快，没搭理。

壮汉将背篓放在地上，“你想死？这是爷爷的地盘竟敢占！”

“你眼瞎了，你爷爷就在你面前，你看不见！”楚南雪道。

壮汉从背篓里拿弯刀，宽刃上有血，“滚！”

缠白头巾的商贩碰楚南雪的胳膊，“后生，听大伯的，去别处摆。”

楚南雪微笑，“大伯，他不会把在下怎么样的。孙子，你拿把破刀吓唬谁啊。”

壮汉扑向楚南雪，想几下将楚南雪剁死，觉得下体疼，坐在了桥墩边。

楚南雪踩着壮汉的脸，呸，痰溅到壮汉的脸上。

围观的人幸灾乐祸，指指点点。

壮汉咬楚南雪的腿，咬到腿边环绕的灵力上，牙齿崩掉几颗。

“孙子，还横不横？”楚南雪道。

“爷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壮汉跪着爬向竹背篓。

楚南雪踩着壮汉的头，“这些你还要？”

“小的，小的不要了。”

背篓里有几块妖兽的内脏，很新鲜，几个人买了，楚南雪得金币二十枚。

天快黑了，商贩在收摊，楚南雪也准备收摊。叔认为自己画得好，是因为叔不懂，自己认为画得好，也是因为不懂，不然老头的画卖得掉，自己的怎么卖不掉，以后不卖画了，想别的方法挣钱。

白衣青年拿着扇子扇风，看楚南雪的画。楚南雪心想，现在天气这么冷，还拿把扇子扇风，喜欢装。

青年要拿画。

楚南雪急了，“看行，别碰。”

青年缩回手，合上扇子，蹲着凑近看。

楚南雪觉得这人应该懂画，一般人都是囫囵吞枣，他看得很细，或许真能卖掉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