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跟着你的？”

“我走到胖姐酒肆的时候。”

古听白一惊，街上人多，自己隐身了，绝顶高手都极难察觉，“怎么发现的？”

“不告诉你。”

“你到这里做什么？”

楚南雪朝四周看看道：“你不觉得这里的灵气很足么？来这修炼，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坏事？我长得像坏人？”

“著雍、屠维是你杀的吧？”

楚南雪的心猛地一跳，不是金龙魂说，自己并不知她跟着自己，她的修为深不可测，自己跟叔、江凤叔、三思爷、秦姬联手也不是她的对手。

楚南雪吐了草，“你找错人了，我从没杀过人。”

古听白的五指握成圆状，正要对楚南雪出手，瞥见楚南雪戴着的东西，伸手要拿。

楚南雪后退几步。

古听白的五指朝楚南雪张开，一道灵力将大拇指壳大小的石头拉到手里，石内有多滴雨，似有骨，叫雨骨石，左上角有一点缺口。

楚南雪大怒，凶猛攻击古听白，都被古听白轻易化解。楚南雪再攻击，古听白朝楚南雪挥手示意停。

楚南雪停了，要是古听白还手，自己绝对会死在这里，“将东西还给我。”

古听白盯着楚南雪的眼睛，举着雨骨石，“你是从哪里偷的？”

“你是怎么说话的，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一肚子坏水。”

“快说！”古听白的声音有点尖，看样子快爆发了。

“娘给的。”

“你娘叫什么名字？”

“你认识我娘？我娘叫何晴。”

古听白后退几步，审视楚南雪，跟何晴真像。

从储物袋拿出一枚蓝色的雨骨石，跟楚南雪的差不多，“这枚是你娘送给我的，你娘现在还好吗？”

楚南雪的神色黯然，“四年前，娘不告而别，不知在哪里，问爹爹不说。”

“多年前，我跟你娘在圣光城的学院修炼，你娘常说，以后要去旭日帝国看看，可能现在在旭日帝国。”

古听白的神情凄迷，初初遇见她，她的笑容惊艳了自己的时光，以为是安静的姑娘却顽劣异常，修炼不认真，被女武师逮到惩罚她，女武师在桶里洗澡，她将女武师的衣裤拿走。

男师兄欺负自己，她将男师兄打出血。

一群女弟子欺负自己，她强出头，挨了不少打。她的天赋比自己高，很快修为比打自己的这群女弟子的修为高，打得她们都给自己道歉。

学院组织学员外出历练，回来的路上自己被巨大的妖兽追袭，命悬一线时，她出手救了自己，她因此受重伤。

夕阳下，她朝自己挥手，离开圣光城，再不相见，一晃二十多年过去，自己已经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单纯柔弱姑娘，而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暗司司长。

古听白将雨骨石还给楚南雪，“我欠你娘太多，就算著雍、屠维是你所杀，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楚南雪看着远处问：“为何派他们杀我们？”

“有人要买你们的命。”

“谁？”

古听白微笑不语。

夕阳斜，楚南雪飞到云梦客栈的六楼。

古听白负手站在窗边，窗外高楼林立，望不到头。

“你不怕我杀你？”

“要是怕岂会来？”

“什么事？”

楚南雪关门、上栓、倒水，“喝不喝水？”

古听白转过头，长眉轻挑，“不喝。”

“杀两人，你出个价。”

古听白露出玩味的笑容，“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楚南雪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杀谁？”

“要我们命的人。”

古听白不笑了，楚南雪很聪明，知道要他们命的人是谁。

宋飞给自己说过，灭情楼派的两人偷血雨剑派的剑，在崂山杀江凤，江凤被人救，想来救江凤的人是跟着江凤的四人。

灭情楼的两人在黑水岛杀五名血雨剑派的人灭口，怕暴露，请自己出手。

“一千枚金币？两千枚金币？三千枚金币。”楚南雪说着将三千枚金币倒在桌上。

“我在崂山跟两人交过手，修为比你派的人的修为低，你不是说欠我娘很多，我给你机会还。

古听白摸着下巴来回转，对巫马羽有意，巫马羽因上官红早已灭情。

故人虽在远处，恩情未断，相聚有时，“你把金币收好。”

“你答应了？”

古听白点头，“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楚南雪走后，古听白神识传音，玄黓，杀胡兴、牛业。

玄黓在和朋友喝酒，放下酒杯，司长为何要对灭情楼的人下手？不敢问，若违抗命令，不仅自己死，家人也会陪葬。是，司长。

“来，干！”玄黓碰朋友的酒杯，大口喝，醉得不省人事。

晌午，玄黓的头很痛，掀开被子起来，拿黑剑背着。

多次待在灭情楼后的树上，未见胡兴、牛业。

曾跟两人同乘一条船，行过一段路，把酒言欢，相约日后再聚，从未想过会对他们出手。

派人查探他们的消息，在上河县。

玄黓骑着黄灵兽，奔到上河县，上次来是一年前，上河县没什么变化。

三日后，大雨滂沱，街上的行人寥寥。

玄黓站在孤亭下。

胡兴、牛业急行。

“你们要去哪里？”

胡兴、牛业一震，正要拔剑。“玄黓兄，你怎会在这？”长脸胡兴问。

“我得知消息，你们会路过此处，恭候多时了。”

牛业的小眼睛眯了眯，“玄黓兄，有什么见教么？”

玄黓拔黑剑，指着两人，“出手吧。”

胡兴上前一步道：“玄黓兄，你不认识我们了？”

“怎会不认识，司长要我取你们的命，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动手？”

“玄黓，你是不是被谁灌了迷魂药？黑暗司与灭情楼从未有任何冲突，不久前，楼主还让黑暗司执行任务。”胡兴又道。

“废什么话！”玄黓横飞，几道庞大漆黑剑光斩两人。

两人的剑法怪异狠辣，招招要取玄黓的命。

玄黓身经百战，故意露破绽，胳膊被划一剑。玄黓的漆黑剑捅穿牛业的身体，将剑拔出，一串血洒在胡兴脸上。

胡兴以为是雨，摸了一下，手被血染红，奋勇搏杀，被玄黓砍头。

玄黓的食指上浮现一朵火灵，弹出，将两人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