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夹起一根青菜丢进嘴里，头都没抬，“吃啊，自己没长手不会剥？”

“……”沈娜整个人静止了那么几十秒没动。

顾相没忍住勾唇笑了下，过了好一会儿，那弯着的弧度才隐隐消了下去，不难看出他此时的好心情。

一顿饭结束，沈娜觉得她饭没怎么吃，狗粮倒是吃了好几大碗，还挺难受的。

就那种，我心里憋着一个秘密，我自己不爽，但我还不能说出去让你也跟着我一起不爽。

操。

真他妈难受极了。

……

吃过饭又坐沙发上聊了一会儿，一家三口准备回去了，顾相落在后面，沈卿轻轻勾了勾他的手。

“哥哥之后是不是要去串亲戚，那我们就很多天都见不到了。”沈卿低着嗓子说，语气里满是不舍，“我给你发微信你不许不回……”

顾相侧过头：“你啰啰嗦嗦的像个大妈似的。”

沈卿心说我变得这么啰嗦到底是因为谁啊。

伸出手不忿的在他头上用力的揉了好几下，直到顾相头发乱的不成样子才罢手。

“也不许只回我一两个字！”沈卿再次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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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沈卿所说，两家人都要串亲戚，接下来的一个多礼拜，两个人的交流也仅仅在微信上。

视频通话或者语音通话，顾相认为他自己更喜欢打字，但是沈卿说他不喜欢。

顾相不太喜欢出门，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倒不是社恐，就单纯的觉得呜呜渣渣的太烦。

听着跟家雀聚众似的。

尤其是有个别的亲戚，问这问那还喜欢攀比。

顾相小时候还比较爱说话的时候，有亲戚来问问成绩的他还会回答。

有时实在是把他惹毛了，整个人都烦躁的不行，干脆冷着脸不说话，就没人自讨没趣了。

……

正月初九。

赵岚这边家里亲戚太多，为了不挨家挨户的串太麻烦，几家凑在一起商量着每年正月这一天一起吃个饭。

顾相坐在大厅一个角落的椅子上低头看着手机，面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是在玩还是在干什么。

“你们家小相从小到大就没让你操过心，成绩好又机灵，不像我们家那孩子。”女人跟赵岚唠着嗑，“管都管不住，次次考试倒数，可真是愁死我了！”

听到名字被点，顾相漫不经心的抬了下眼皮，说话的女人是他二姨，也是这家的女主人。

今年正好轮到顾相二姨家请客，他二姨心气高，运气也好，嫁了个有钱人。

就是儿子不太争气，打小就会惹祸，偏偏智商还不行，整个就一二世祖。

顾相以前揍过，连状都不敢告，成不了气候。

又把眼皮耷拉回去了，顺手把卫衣上的帽子扣到头上，身子随意的往墙上一倚，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群女人不知道怎么总有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