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游荡之鬼
1
“我……没死？”
眼前少女所说的话未免太过离奇，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
……
“怎么可能，我明明……”
“……”
那样数量的黯灵，以及那样程度的伤口，就算是S级逆能者也无力回天才对。
真的还活着吗？
如果是面前的少女……
……
“是你救的我？”
“……”
“……是你吗？”
……
“……”
“……？”
“……”
……
“不要再装高冷了！”
看到少女又将身体转回，她终于忍不住起身上前，将手伸向了对方的头顶。
“……？”
“……”
纯白的发丝在指尖摩擦。
等到半闭双眼的少女回过神时，她的长发已经被弄乱，难以接近的气质也消失了。
“这样就好了。”
“……”
“可以回答了吧。”
“……”
做完一切后，她顺势坐在了少女身旁，看向了对方不知所措的脸。
……
“嗯……”
“真的是你？”
“嗯。”
少女一边回应着，一边开始整理乱掉的长发。
“是……怎么做到的？”
“能力。”
“你是逆能者吗？”
“……”
对方在短暂犹豫后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逆能者？……？”
能在污染区穿着常装的只有逆能者，就像面前的少女一样。
可她却说自己不是逆能者。
那又会是什么，普通人吗？普通人又如何救自己呢？
……
“那你是？……”
“……”
……
“我知道了。”
“……？”
“你是吸血鬼对吧？”
“……”
“白天隐藏身影，夜间悄然行动。”
“我不是……”
“怎么可能不是，明明那么像，是不是还有两颗长牙？……”
……
少女后退的同时，她伸出的双手忽然凭空感受到了极为短暂的阻力。
“……”
异能？……
果然还是逆能者。
“……”
“好啦……开个玩笑……”
她收回了快要到达少女面前的手臂，微笑着说道。
“你真的不是逆能者吗？”
“不是。”
“也没有异能吗？”
“……”
“有。”
“……”
……
果然只是在单纯回避这个称呼……
还是不要说这个了。
“先互相认识一下吧。”
“我叫艾丽卡?莱斯利，你呢？”
……
“艾希克斯。”
“是名字吗？……”
“嗯。”
“没有姓氏吗？”
“没有。”
“……”
她的话异常的少，只会在艾丽卡提问的时候才会进行简短回复，这样的情况很难一次性掌握太多关于目前状况的信息。
“你知道……灰烬吗？”
“嗯。”
“灰烬的第二支部[绿都]呢？”
“知道。”
“你去过那边？”
“没有。”
……
好像有种审问犯人的既视感。
这样想着，艾丽卡重新组织了下语言，准备再次向艾希克斯发问。
“……”
“真的很谢谢你救我，不过……”
“你知道怎么才能回到[绿都]吗？”
“卡米拉队长她可能很担心我，我要快点回去。”
……
“……”
“跟我来吧。”
说完的艾希克斯滑下了桥边，等到惊讶的艾丽卡探头看清地面时，她正以半跪的姿势从漂浮的沙尘中起身。
“……”
直接跳下去了？……
“等等……我马上也可以！……”
……
2
夜很深了。
一前一后的两名少女在距离天桥不远处的沙地上行进着，有些低沉的虫鸣声传来，是在周围的枯草丛中。
……
说起来……
艾丽卡思考着，似乎从醒来开始，她的装甲就一直处于待机状态。
直到遇到艾希克斯，才进行了第一次启动。
那么……
之前都是在黯尘中吗？
……
为什么会没有受到影响。
“……”
“……？”
缓慢停下脚步的艾丽卡
艾丽卡抬起手臂，眼前的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
可是为什么……
在艾希克斯的注视下，她解除了面甲与过滤模块，不算宽阔的视野一瞬间得到了解放。
“……”
空气的味道有点特别，也很熟悉。
应该说，意外的清新。
……
真的……
没事吗。
……
难道……
……
“……我成为逆能者了吗？”
“没有。”
……
像是错觉一般，艾希克斯的眼瞳在夜色下发着极淡的荧光。
“没有吗？…那我怎么……”
“……”
“这也是你做的吗？”
……
……
“……不喜欢吗？”
“……”
看到艾希克斯露出了细微的紧张神情，艾丽卡快步上前，轻轻抱住了对方。
“……”
“谢谢。”
可能是不习惯被别人触碰，艾希克斯的身体有了刹那的颤动，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做出任何抗拒的动作。
……
“……”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味。
像是花香味，又像是血腥味。
两者混合在一起，难以分辨真实。
……
是因为装甲过滤的原因，才没有提前闻到吧。
“……”
就在这样短短数秒后，放下了手的艾丽卡退后了几步，眼前少女的表情果然和预想的一样，显露着不知所措。
“……不会讨厌的吧？”
……
“嗯……”
3
……
“……”
“奇怪。”
再次起步的两人又走出了一段距离，一些出现在周围的特殊残骸引起了艾丽卡的注意。
和习以为常的建筑碎块不同，那些巨物彼此散落，像是某种……
被撕裂的机械。
……
覆满灰尘的传动装置，千疮百孔的弧形盾牌，裂痕延伸的电路板，蜂巢一般相连的装甲片。
这只是其中一角，还有更多复杂的，甚至包括武器阵列的结构组合在一起。
虽然有些面熟，但是因为破损严重的原因，无法识别原来的样子。
“怎么了吗？”
“……”
“……？”
能主动听到艾希克斯说话十分难得，艾丽卡这才发现原来话多的人其实并不讨厌。
……
“你知道那边的东西是什么吗？”
“自动机甲吧。”
“……你怎么知道？”
“看过很多次了。”
……
关键信息终于被代入。
如果是机甲残骸，眼前的很明显是灰烬的制造风格，而且仔细观察也会发现，之前被忽略的盾牌一角隐藏着抽象的火焰标志。
……
果然不是像……
真的是灰烬的机甲吗？
……
可是记忆中的作战从来没有出动或部署过机甲才对。
“……”
“你有参加过灰烬小队？”
“没有。”
“以前也没有吗？”
“只是看过。”
……
疑点还是很多，是艾丽卡无法整理的程度。
“……继续走吧。”
她放弃思考，和艾希克斯一同离开了错落的机甲墓群。
4
……
上一次经过这里时，还是机动全开的情况，也正因为如此，艾丽卡没有时间留意这边的残骸。
不过现在看来，不仅有废弃的服务区，还有破旧的小型清扫机器人。
“……还有多远啊。”
“前面就是了。”
出现在她们远处的，是零号废墟旁延伸的观光公路。
……
“这是……”
一辆完好的装甲车停在路边，灯火熄灭，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
“不会真的是？……”
车门并没有锁，小跑上前的艾丽卡很快打开了驾驶室，然后在稍显黑暗的车内来回嗅探着。
“……？”
身后的艾希克斯感到有些奇怪，也走到了她的身边。
“是队长的车吗？”
“……”
“怎么会被丢在这边……”
……
直升机……
因为直升机所以丢下了装甲车吗。
“用这个你就可以回去了吧。”
艾希克斯抬起手，将掌心贴到了装甲车的冰凉外壳上。
很快，车内的设备重新运转，发出了柔和的淡蓝光芒。
“……？”
“怎么做到的？”
……
“秘密。”
她笑了。
那是整晚以来，艾丽卡第一次看到她笑。
很轻，但不冷。
“……”
“嗯！…谢谢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