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汉江2

使节团团长是威阳城宰辅郎中江平洋,与赵英杰十分熟识;这次他顺便带上女儿江秀女一起出门,让她历练历练,增长一下见闻

“小女江秀女头一次出门,还请贤侄特别关照。”他对赵奎说道。

“江伯父太客气了,其实秀女妹妹跟我从小就认识,又是我的学妹,照顾她我当然义不容辞。”

其实江秀女比赵奎他们晚一年毕业之后就想成为游历武士,无奈江平洋不放心,一直不让她出门,所以在家里待了半年多,直到这次机会才顺便带她出来历练一下。

汉江发源于西陲云天高原上的大地第一高峰玉山南麓,一路向东流过中土,直到东海城附近入海,是整个大地最长的河流。它与另一条南北向的大河柳江在威阳城附近形成十字交叉,正好将大地划成四大区块。西南区包括云梦森林、兽人草原与大沙漠;西北区是被针叶森林覆盖的山区,居民 主要以伐木或打猎为生,民风十分强悍;东南区的地形是丘陵与平原,居民大都务农,分别种植茶树与水稻,还有各种蔬菜、水果与杂粮,是大地最富庶的地方;东北区虽然都是平原,但是北部气候寒冷,作物以各种麦类与温带寒带水果为主。

这时正值三月春暖花开,玉山的积雪刚开始融化,所以汉江的水量不多,水流平缓,加上东南风的帮助,黑豹号扯满风帆一路朝西而去。

全船的乘客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前往西陲地区,更有不少人是生平第一次搭船出远门,所以特别兴奋,一直站在甲板上观看两岸的风景。尤其是那群年轻的游历武士,不断地谈天说笑,好不热闹。

可惜好景不常,有些人开始晕船呕吐,最后有超过半数的人都倒在甲板上;船员们等到这些人都吐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将他们抬到船舱休息。

赵奎有水精珠护持,阿毕有乘坐雪雕的类似经验,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只有胡明花不知是何原因也完全没事,其他的年轻人都或多或少感到身体不舒服。

阿毕身为治疗师,照顾这些患了晕船病的同伴属于她的职责,有些状况特别严重的人,她还施行疗愈魔法帮他们减轻痛苦;胡明花虽然不是治疗师,却也十分热心帮忙照料病人,尤其是苏轸,一直不断呼喊她去帮他按摩。

次日早上箕水豹对这些吐得浑身无力的人说:“船只行进时一定会上下摆动,第一次搭船的人多少都会感到头晕;但是大家大都是习武之人,当你感到头有点晕的时候,可以马上就地盘坐,一方面调整呼吸,一方面让自己的身体配合船只上下摇摆的节奏,头晕的感觉很快就会消失。另外还有一个诀窍,在船上看风景,尽量不要一直看着两岸的景色,最好是望向船只前方的远处。我相信你们很快就能适应了。”

经过箕水豹的指点,江秀女马上就掌握了诀窍,迅速恢复正常,并且投入帮忙照料的行列,以自身的经验指导其他人克服难关。

三个月后,他们到达西北区第一大城鹿野。这个港口的景观特别奇怪,码头边推放了许多巨大的木材,还有很多泡在水里。箕水豹向大家解释说:

“鹿野城是全大地最大的木材集散中心,整个西北区采伐的树木,经过简单整理之后,大多数都是送到这里集中,到夏天汉江水量大增时顺流漂下,到达中土之后,威阳城与长平城的木材商会在岸边将它们捞起,晒干之后裁切成各种尺寸再分销各地;材质较差的以及裁切剩余的则交给制纸厂。”

“路途那么遥远,难道不怕途中被人偷盗捞取吗?”江秀女问道。

“这个生意几乎是整个西北地区的经济命脉,所以是由鹿野城城主负责指挥运作。首先,他们选择夏天水量丰沛期间出货,这时水流很急,想要使用简单器材拦劫木材几乎不可能;城主还有安排护木队日夜来回巡逻,其中包括灵兽是鹰类的队员,若是动用大型机具或出动很多人,一定会被发现。而且他们若抓到盗木者,一律送到寒冷的高山林区去当搬运木材的苦工,所以很少有人敢轻易尝试。”

赵奎转过头去看虚日鼠,虚日鼠赶紧说:“别看我,像这种东西,笨重又不好脱手,而且利润低,风险大,只适合鸡鸣狗盗的小贼,我怎会有兴趣呢?”

江秀女又问:“几千根木头,如果一起流到中土,那里的木材商怎么能全部捞起,会不会有些来不及捞起继续往下游流去?而且这么一大堆怎么知道哪一根应该归谁?”

“中土的木材商公会接到木材已经入水的通知之后,便在汉江张起拦木铁网;汉江进入中土之后因为坡度渐缓,水流也没那么急,所以木头会被拦在铁网之前,公会人员使用大型机具,以铁钩将木材一一勾上岸,再根据它们上面的标记交给购买者拉去分别堆放。”

江秀女很有礼貌地说:“多谢黄大叔指点。”

“你问这么清楚干嘛,莫非你想做这项生意?”苏轸突然说道,因为他爸爸正是威阳城最大的木材商。

“多知一事,多长一智,增广见闻不正是我们出来游历的主要目的之一吗?”

苏轸不敢再回话,直往胡明花身后躲;胡明花好像很不耐烦,回头瞪了他几眼。

箕水豹又说:“这里是我们最后一个补给点,接下来的四个多月我们原则上将直驶西安城,所以我们在此停留三天,白天大家可以上岸去逛一逛。鹿野城的特产很多,包括温带与寒带的水果与蜜饯,还有各种木雕饰品都很精致。这里另一个特色是各种兽肉、肉干与兽皮,街上的餐厅与肉品店都可以吃的到;此外,我们到达目的地之后没多久就会进入冬天,气温将会十分寒冷,而且我们必须在那里等到明年春天才会启程回来,我想各位应该都没有足可御寒的衣服,所以建议大家在城里的服饰店买些冬装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