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少女提议，开粮食铺子，次年，一场天灾，导致难民无数，粮食价格飞涨，少女使其父，再次大赚，从而一跃成为京都首富。”

苟得利喝了口茶，接着说道。

“一年后，一人携子前来提亲。原来，两家祖上是很有交情的，女孩的祖父是秀才出身，奈何其父不是读书的料。”

“老秀才和此子祖上订有婚约，没想到，两家都生了儿子，这份婚约自然只能延续到下一代，也就是这个少女身上。”

“两家祖上都去世的比较早，只有少年的祖母还健在。待看到女孩家中已是家财万贯，才想起丈夫和其祖父，有这个约定，遂前来提亲。”

“少女父母皆是实诚之人，自当履行祖上约定，后花银钱买宅、买地，供少年读书。”

“少年也不负众望，十三岁中秀才，十五中举人，十七岁中进士，考出第七十名的好成绩。”

“他是当时，最年轻的进士，少女其父再花银钱打通关节，少年留任京中，做了国子监典籍，从九品。”

“其实少女对金银看的很淡，她赚钱的本事，多的是，依她的聪慧，银钱根本不是问题，她所想，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也观察过少年，不知是少年本身并无问题，还是隐藏的太深，总之，三年后，少女嫁给了那个少年郎，其父大办酒筵，十里红妆送女，成为当时佳话。”

“成亲当天，少女的一个陪嫁丫鬟，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这个情况出现在婚礼上，是很不吉祥的。”

“少女当众将丫鬟打了五板子，待丫鬟养好伤，又罚她去做最脏、最累、最臭、最低贱的活计，然后接着换了三茬府中的下人。”

“婚后的生活还是不错的，两年后，少女诞下一子。”苟得利说到此处，喝了口茶后，再示意招财倒茶。

他发现，说到诞下一子的时候，吴慧芳的手，紧紧的攥着张虎的手。

“此子很可爱，也很聪明。”苟得利笑道：“有了可爱的儿子，又有海量财富，按说应该是很幸福很幸福的。”

“可是一年后，她出了幻觉、呕吐、昏迷、消瘦的情况，还时不时的嘶喊，她知道，她这是中了毒。”

“但她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她很想喝莲子羹，可丫鬟熬好了，她却说不对味。大夫来看病，却一无所获。”

“后来，在她清醒的时候，她和贴身丫鬟说了话八个字：中毒上瘾，转移财产。”

“主子这么聪慧，丫鬟还能笨得了？随后转移了大部分财产，并花重金，请江湖人士查找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叫五石散。”

“毒瘾折磨的夫人人不人，鬼不鬼，最后上吊自杀，并留书丫鬟，好好照顾年幼的少爷。”

“首富夫妻未想女儿如此命运，一病不起，没几年也去世了。丫鬟一心想要报仇，却不知道向谁报，因为五石散早已是禁品，且消失多年。”

“几年后，在丫鬟的照顾下，小少爷健健康康的长到了六岁。一天，一个江湖人士，给了丫鬟一条重要线索，原来买五石散的人，正是那个曾经来提亲的少年郎，她主子的相公，小少爷的亲爹。”

三人听到这里，脸色骤变，谁也没料到会是这个样子。

“丫鬟又请江湖人士，查小少爷的爹，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婚后一年，男人就养了外室。”

“还是花他发妻的银子，养外室，还生育了两子，大的那个孩子，仅比小少爷小一岁。丫鬟气急，随后策划暗杀计划，不慎被俘。”

“当然，这不是男人多厉害、多精明，而是这个外室，是一位侯爷的妹妹，老奸巨滑的侯爷生擒丫鬟，对她施使惨无人道的酷刑，逼问她转移出去的财产。”

“最终，丫鬟一个字没说，死在了刑台上。尸体被抛至荒郊野外，被人发现的时候，只剩下几块碎骨。”

“现在好了，没人挡道了，男人将外室接回了夫人的婚宅，以前的仆人，卖的卖，死的死，然后又换了一茬。”

“小少爷没有疼爱的娘亲、外家、丫鬟，还好祖母人还不错，就把小少爷带至膝下抚养，两年后，老祖母病逝。”

“此时的男人已官至刑部尚书，且再添一女，现在可真是大圆满，花不完的家财，看不厌的美娇，就有一个碍眼的，那就是小少爷。”

“不好意思张兄、姚兄、嫂夫人，光顾讲故事了，茶都凉了，招财，换茶。”

苟得利看着三人，虽然表面上没有太多变化，尤其是姚晋。但三人内心是怎么想的，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你们喝着，我讲着。”三人都没有端茶杯，只是静静呆着，谁也不看谁。

“老祖母死后的冬天，小少爷八岁，一个八岁的孩子，在寒冷的冬天，就在池塘边玩，真是傻的可以。”

“池塘都结冰了，有什么好玩的？可小少爷偏偏就在池塘边玩，可池塘边偏偏就有一处没有结冰，可偏偏没有结冰的地方，偏偏出现了小少爷心爱的玩具，小少爷偏偏要去捞玩。”

“没想到，心爱的玩具没捞到，他偏偏就掉进了池塘里，小少爷大声呼救，可偏偏池塘周围没有一个人，他拼命挣扎，想抓住岸边的石头。”

“可岸边的石头偏偏滑不溜手，这么多偏偏凑在一起，在下偏偏认为，这是人为的设计，不知三位有何高见？”苟得利摇扇问道。

张虎抖动的手，一只被吴慧芳抓住，一只被姚晋抓住，他似乎在控制，努力的控制，可偏偏控制不住。

“就在小少爷昏迷之际，一只手抓住了他，把他捞了出来，抱起来就跑，那小少爷虽然昏迷，但嗅觉还在，他闻到臭味，而且很臭。”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少爷在一间屋子里醒来，别说，这小少爷还真是命大。他见到了救他的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婆婆，脸上还有道丑陋的刀疤。”

“侯爷的妹妹以为计成，小少爷淹死且沉了塘底，也不管冬天的土有多难挖，三天，仅仅三天时间，刑部尚书府的池塘就填平了，还假模假式的贴了重金寻子的告示。”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少爷的身体恢复了，他在那所宅子里，看到大量的金银财宝、孤本字画，其中就有这一幅画。”

苟得利指着墙上的，唯一的一幅画说道：“万里长城永不倒，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丑陋的婆子，不得不送小少爷回府，她告诉小少爷，以后要养狗养猫试吃食物，老鼠也行。”

“再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就这样，她蒙上了小少爷的眼睛，带他上马车，离开了那所宅子。”苟得利说道：“嫂夫人，可知是谁救了小少爷？”

“应该是、是夫人，是被夫人惩罚的丫、丫鬟。”吴慧芳红着眼睛，抽泣的说道。

“嫂夫人真是聪明，不错，就是那个做着最脏、最臭、最低贱活计的丫鬟。”苟得利说道。

再看张虎，不但手抖，身子也抖的厉害，眼泪吧哒吧哒往下掉。“嫂夫人可愿为在下解惑？”

“苦、苦肉计。”吴慧芳忍不住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