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真武轩大难将近

那灵力林不凡并不熟悉,却莫名觉得与自己所认识的一个人有类似的气息。

此时他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毫无疑问对方亦是如此。

随着一道黑色身影落在真武轩广场正中,洪抗等人纷纷蓄起灵力,随时准备围攻这个不速之客。

“呦,人还挺齐嘛,就是不知道待会儿还有没有人给你们收尸。”

林不凡听见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可他眼中所看到的这个背影,却活脱脱像是个肩宽腰窄,菱角分明的男人模样。

这就有趣了,不知道真武轩是怎么招惹上这样一个怪人的,接下来不出所料的话,双方应该会马上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

来人既然敢一个人独闯龙潭,就说明他根本没把真武轩放在眼里,而从林不凡所感受到的灵力来看,这也的确是个相当棘手的人物。

至少对于现在的真武轩来说,人多未必就是他们的优势。

洪承嗣一死,洪抗自然成为了真武轩的领袖。

这人倒是胆气雄壮,只见他上前一步,怒喝道:“你这妖人害死我爹,如今还敢来真武轩大言不惭,我洪抗今天要将你碎尸万段!”

“你的大熊劲有你老子几成功力啊?他在我脚下都如蝼蚁一般,你凭什么?”

来人嚣张至极的话语,在践踏着每一个真武轩弟子的心,洪承嗣堂堂真武轩之主,叱诧一方的江湖豪杰,竟被人杀死后抛尸河中,这对他们的打击是相当大的。

“我爹是被你偷袭而死,否则凭你怎么能杀得了他?胆敢小看真武轩,我决不饶你!”

洪抗话说到此,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猛然间踏出箭步飞奔而上,紧接着双拳隔空挥出两团拳风,在迫近对方时化成两头大声咆哮的黑熊虚像。

这边是真武轩的独门功法“大熊劲”,素来以刚猛的威力著称,洪抗这一击已然隐隐有宗师风范。

顷刻间,在爆裂的空气中,那人的身影竟岿然未动,他用一种带着怜悯的表情注视着洪抗,以及他身后气势不凡的真武大殿。

“你除了有点力气以外,根本一无是处,真武轩要是落到你的手里,那也说明它彻底完了。还是让我送你们一程,就此了结吧。”

洪抗的攻击对他来说犹如隔靴搔痒,明眼人看得出来,这是完全不对等的战斗。

“列阵!”

洪抗一声令下,所有真武轩弟子齐刷刷站成特殊的阵型,看上去像是昂扬的兽角,所有人都将灵力毫无保留施加在这法阵上,展现出非同小可的威势。

林不凡知道,这是真武轩众人孤注一掷的最后手段,因为他们清楚寻常的攻击在这个强敌面前根本没用,胜负都赌在了这一击上。

“该死的混账,让你见识一下真武轩护殿大阵的威力!”

妖人不以为然地嗤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们也配?”

他的笑声随即化作一道道气旋,劈头盖脸从上方砸向真武轩的护殿大阵,巨大的威力如狂风过境,轻而易举就将这阵型破坏殆尽,真武轩众人抵死相抗,却看不出有丝毫胜机。

随着一声声惨叫,修为较浅的弟子承受不住这等程度的威压,纷纷吐血倒地,完成了他们对真武轩的忠诚。

法阵中的人数不断减少,最终大阵被轻而易举的击破,连带洪抗本人在内所有人都身负重伤,再难有还手之力。

“我刚才是不是有说过,无论你们做什么都没有用,区区待宰羔羊而已,不值得让我多浪费时间。”

洪抗口中吐出一口脓血,刚才他站在护殿大阵的最中心位置,因此所受到的攻击也是最重的,能够坚持到现在没有倒下,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在面临身死之际,洪抗愤然怒道:“技不如人,我洪抗也无话可说,但我们真武轩所有人都血战到底,没有一个临阵脱逃,也算对得起天下正道之名!”

“现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洪抗引颈受死,然而他身后却传出几声刺耳的哭嚎。

“不,不要啊,我不想死啊!”

“求求你放过我,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从此绝无二心!”

洪抗愤然回头,看到好几个真武轩弟子精神崩溃,毫无尊严地再向敌人叩首求饶,他们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远远没有慷然赴死的气结。

“混账,我先杀了你们!”

洪抗刚要动用灵力,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他的伤势过于沉重,光是要挪动一下身体都显得格外艰难。

妖人再度放肆大笑,笑声古怪又尖利,让人心生厌恶,这家伙身上满是邪气,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不凡猜测,应该是魔宗或是妖族的某个人物,其中前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点。

因为当今这个天下,玄门和魔宗近乎并驾齐驱,而妖族则在数千年的争斗中逐渐式微,如今已好几百年没有出过什么像样点的人物了。

即便偶尔冒出来几个颇有天资的,也会马上成为全天下人想要诛杀的目标,但凡露出些踪迹,就有可能遭来杀身之祸。

所以那零星几个有机会冒头的妖族天骄,往往还没来得及成长到妖王级别,就早早惨死在了别人手中。

眼下这个抬手就能凭一人之力,挑落整个真武轩的妖人,大概率是出身魔宗,至于他究竟是什么身份,那也只有亲口问他才能知晓了。

“现在无论你们怎样挣扎害怕都无济于事,要怪就去黄泉怪洪承嗣吧,他若是没有拒绝信笺中的邀请,你们也不至于要陪他一起死!”

“真武轩,自今天之后,便要从天下间彻底消失。”

妖人掌心现出一道黑气,在他眼中真武轩这些人不过是些微尘罢了,正当他要大肆屠戮之际,却猛然间觉察到了什么。

他立刻停止行动,眉宇间首次浮现出警惕的神情,他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好像有某种潜藏的威胁正在迫近,让他无法再保持从容自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