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雪紧张地差点连话都说不清，脸上染成绯红色，耳尖都变得红润，眼眶红肿，还看见晶莹剔透的泪珠。她双手捏着腰间，低下头，不敢面对李天夜，差点就又要跑了，但因害怕彻底让李天夜对其感到讨厌，只好留在原地。

见状，李天夜哭笑不得，没想到少女的反应如此之大，他面带微笑，递给少女纸巾。

“谢谢。”严清雪轻声细语地说道，纤细的手接过纸巾，一瞬间就收回去，丝毫有点害怕李天夜。

李天夜望着眼前的少女，此时的严清雪给他的感觉是彻底软妹化了，一点都不像刚见面时的样子。

感受到少年的视线，少女的身体不由地扭捏一下，羞涩之感愈加强烈，脸上的红晕更加深，若是在动画中，此时此刻就是有蒸汽冒出，化身蒸汽姬了。

他在想什么？

是不是要答应？

如果是要答应的话，我该怎么回答？

少女的心思一下子多了许多。

李天夜的视线移向昏暗的天空，严清雪偷偷瞄一眼，看不出少年在想着什么，感觉一阵患得患失的失落感，用纸巾擦拭残留着的泪水。

“你有时间吗？”

“有，有。唔～”

听到李天夜突然的声音，严清雪连忙说道，由于太急，不小心咬到舌头，发出“悲鸣”声。

“那，能否带我逛逛永城呢？”李天夜说道，“我来永城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导游，没能看看这座城市，能请你担任一下我的导游如何？”

此乃谎言，他在徐赟的带领下，已经去过不少地方。

“愿意！”

少女重重地点头，旋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

“这里是永城最大的商业街。”

少女的情绪缓了过来，开心地带着李天夜逛街，时不时进入服装店瞧瞧，又不好意思地离开——进入的是女性服装店。

两人顺便买苹果糖，一边吃，一边慢慢地走。少女走累了，在李天夜的提议下，坐在木凳上休息。

“这个是城内唯一一家动物园，小时候，我经常来这里。”

严清雪带着李天夜来到动物园。

说实话，这家动物园内的动物种类算是稀少——对比旧世界，不过如今这个时代里算是比较丰富的。

少女拉着少年先去看了看小兔子，又去瞧瞧小松鼠后，扭头看向李天夜，一时想起自己拉着他的手，连忙松开，旋即红着脸，羞涩起来。

沉默片刻后，李天夜和严清雪继续逛起动物园。

……

一整个白天，李天夜在严清雪走马观花般在永城各个地方逛来逛去。

桥上。

两人靠在桥两侧的石狮子上，少女兴奋地吃着棉花糖，少年看了看她，又抬头望了望天空，后瞧了瞧奔流不息的河水。

最终，李天夜的视线停留在严清雪上。

察觉到少年的视线，她的脸微微泛出红晕，小巧精致的鼻子微微动了动，扭过头，对上少年的视线，马上又低下头，脸上的红晕更浓。

“干，干嘛？”

少女的声音轻若风吟，飘进少年的耳中。

少年没有回答，静静地走上前，靠近她。

太近啦。

他想要做什么？

是打算亲吻？

会不会太快了？

少女发现少年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心脏立即加快跃动，拿着棉花糖木棍用力道指尖泛白，脑海里浮现出各种杂乱无章的思绪。

然后少女发现少年停下，她鼓起勇气抬起头，见少年伸出手来，脑袋本能地往后倒，然后立即听到少年的声音。

“别动。”

她羞红着合上双眼，似黑羽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少女内心的不平静。

然而等待的动作没有降临，少年只是简单触碰到她的鼻子，她睁开眼看向眼眸中倒映出自己身影的少年。

“棉花糖，沾到你的鼻子了。”

闻言，少女气得鼓起脸颊，清澈的眼睛盯着少年。

此乃谎言。少女虽说没有动用鬼力，但对于自己身体是否沾到东西，还是能够发现的。

这是在戏弄她。

少女的眼睛中浮现出泪水。

“抱歉。”少年惭愧地说。

“不，是我的问题，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少女的脸颊上流淌着眼泪，声音哽咽着。

“明明你都拒绝了，我还纠缠着你，是我的错。”

“明明你都拒绝了，我也应该明白了，还以为你会亲上来，是我的错。”

“明明你都拒绝了，我也说过不喜欢你，可偏偏我还是有那么一瞬间心动，是我的错。”

少女从来没有与异性有过这样的接触，也从来没有与人快快乐乐的游玩，在这过程中，少年表示出的温柔和体贴，无疑给她了不小的印象。

“是我的错，是我擅自……”

少女哭得说不清楚话，少年上前抱住她，柔声说道：“是我的错，不应该捉弄你。别哭了，再哭下去就变成小花猫了。”

“嗯，呜呜呜，嗯。”

少女的情绪稍微缓和点，没有拿棉花糖的手同样环住少年。

等待少女彻底平静下来，两人分开，少年捧着少女精致的脸蛋，用手擦拭点脸上的水渍，“这样才好看嘛。”

少女露出笑容，眼眸中只有少年。

嘭！

忽然传来爆炸声。

少年放下手，少女转过身望去，只见是烟花在空中绽放，绚丽多彩。

“真好看。”

严清雪望着一发接着一发在空中释放出最美丽时刻的烟花。

“是啊。”李天夜扭头看向严清雪，“但是，这不及你万分之一。”

闻言，少女再次羞红着脸，“也不及你你万分之一。”轻微的声音响起。

少女鼓起勇气伸向少年的手。

一点，一点靠近，最终触碰到。

握住了！

少女内心欢欣雀跃，紧接着下一步——十指相扣。

少年直接抢先做到这一步。

两人望向烟花，静静地看着。

……

楼下。

李天夜与严清雪告别，转身离开。

“等一下！”

少女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少年转过身，少女立即扑倒他的怀里，旋即，少女又分开，抬起头，合上双眼，等待少年。

少年低下头。

少女的脸颊感受到触感，心中略显失望后，又升出喜色。

“明天见。”

两人再次道别，少女静静地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