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演戏
任务大厅里那么多人,也不接任务就在那聚着,张浅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现在根本没心思考虑其他人,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应该是闭觉丹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失,现在他只想好好的睡着一觉。
回到住处,张浅月倒头就睡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被说话声给吵醒了。
只见方糖与吕方正围着他的床坐在椅子上闲聊着,见张浅月醒来,方糖道:“你也真是的,一声不吭就把那个任务给接了。”
“你们能别像守灵一样坐在这嘛,很不吉利的。”张浅月笑道,这一觉睡的他精神了不少。
“快说说,那个任务到底是怎么回事。”吕方好奇地问道,他入昆仑多年也见过那任务几次,可从来都只是各种传说却没人敢接,可如今张浅月不仅接了而且还活着回来了,不可谓不是奇迹。
张浅月哪知道改造具体是怎么回事,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改造也就完成了。
几人聊了一会说到了这次赌局,就见方糖得意道:“这次我赚了两千多个玉币。”
“这么多?”张浅月惊讶后,问向一旁的吕方,“你赚了多少?”
吕方有点尴尬,磨蹭下正准备说方糖在一旁打断道;“可惜我积蓄太少,听说万三金这一下就赚了五万多。”
“五万多?”张浅月彻底不知该说什么了。
张浅月虽不耻万三金的为人,这些年没与对方有什么来往,不过此时不得不佩服他,自己这次可是通过九死一生的任务才得了几十万玉币,可万三金却凭着商人的直觉,搭上他这次任务的顺丰直接就赚了这么多,真不愧是秦国的万大掌柜。
三人又聊了会,天色不早了,方糖起身准备离开,见吕方没走的打算,问道:“你不走吗?”
吕方犹豫了会道:“我……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张浅月瞬间就明白这小子想干什么,等方糖走后,他直接开口道:“说吧,要多少钱?”
吕方一愣,他还没开口呢,张浅月怎么就知道他要借钱,磨蹭了下不好意思道:“这次赌局本想多赚点,所以向赵泽借了些……”
“够不?”张浅月没等吕方说完,就拿住一块上品玉币扔给了他。
吕方可不像张浅月没见过这种玉币,当下就笑道:“还是你小子够意思,当初没白救你。”
张浅月上下看了眼吕方,自从当年在药鼎山第一次见吕方时,吕方看起来就是个七八岁的样子,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吕方还是七八岁的样子,所以他的实际年龄在张浅月心中就成了一个迷,如今终于忍不住问道:“有个个事想问你,你到底多大岁数,怎么永远看起来都像长不大的样子?你别多心,就是好奇,不想说也可以。”
要换做旁人问这个,可能直接就遭到吕方的一顿爆锤,就算是张浅月,按照吕方的性子也很可能送张浅月一个白眼,然后骂一顿让其滚蛋,可毕竟张浅月刚借钱给他,再加上如果张浅月真的有心想知道的话,稍微向别的三代弟子打听下也能知道,于是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修行的时候天资极高,要不是那次意外现在至少也是元婴大圆满的修为了………”吕方目光变的深邃,严肃的回忆起那刻骨铭心的往事……
终于讲完后,吕方也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忽然意识气氛好像有些奇怪,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他在说,张浅月一直静悄悄的一次也没有插嘴,这不像那小子性格啊,扭头向张浅月看去,几乎瞬间他的脸就黑了,心里暗骂混蛋。
只见张浅月整个人此时看起来都十分奇怪,身体明明已经在颤抖了,却还在那强撑着,明明想笑却努力扳着那张脸。
吕方暗骂自己糊涂,这下好了让这小子捡了个笑话,他没好气道:“想笑就笑吧,可千万别憋死过去,到时候我还得落下个谋害同门的罪名。”
“哈哈……”
放肆地笑声响起,过了好一会也没停下来,吕方心里那个气啊,就这么点事至于笑的这么夸张吗?
“够了,你有点过分了。”
张浅月没理他,继续在那笑着感觉眼泪都快出来了,吕方终于急眼了,不再鸟张浅月,直接就走了。
吕方走了好一会,张浅月才缓过来,只觉得吕方这家伙是不是太那啥了。
按照吕方的说话,他是五岁进的昆仑,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就达到了灵虚大圆满,其速度之快纵观整个昆仑派历史也是少有,之后他就开始冲击金丹,可是居然在紧要关头……居然吃错丹药了。
张浅月难以想象,吕方到底得有多么粗心,居然在冲击金丹的紧要关头吃错药了,至于吃错了什么丹药,吕方没说,只是说因为那次意外,他不仅根基受损,连相貌也定格在那时的样子。
他越想吕方刚才那个囧样,越觉得好笑,忽然他又意识到什么,他平安回来了,吕方却赌输了什么意思?
“靠,这混蛋赌我回不来啊。”
………
夜已经深了,张浅月兴奋的根本睡不着,七年,他终于可以修炼了。
从床底搬出一个木箱,拿出那本已经有些泛黄的《上洞真经》。
《上洞真经》是昆仑派最基础的入门心法,相传它是道祖所留。当然发给到张浅月手中的是最基础的灵虚篇,而且是删减版的,完整版的想来整个昆仑派也没有几个人有资格看到。
吞下一颗引灵丹,张浅月盘坐在**翻开秘籍,照着上面的口诀开始尝试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修行。
引灵丹发挥药效,一丝真气在体内产生,张浅月按照秘籍运行那股真气,当真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小周天后,他松了口气,看来他真的能修行了,经过那九死一生的任务,他终于可以像普通人一样修行了。
一个多时辰后,体内那股真气眼看就要消耗殆尽,张浅月只觉得丹田传来一阵刺痛,一股细小的真气随即产生,并开始自动运转。
“这?……这是?”
张浅月睁开眼,想到了什么又有些不敢相信,急忙照着秘籍查看。
“灵虚一层?这就练成了?”张浅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秘籍上明确写着当体内产生第一股原生真气时,就表明修炼者已经到达灵虚一层的境界。
灵虚境是修行的初级境界,这个境界的修行者其实和凡人没什么两样,他们只不过是掌握了吸收天地灵力的方法,通过不断的吸收灵力来排除体内杂质。当体内杂质排除干净,灵力吸收饱和就到达灵虚大圆满的境界。
灵虚大圆满是天地所承认人类这个种族的极限,到达这个境界后就不能再通过简单的引灵入体来修行了,要想继续修行就得打破天地的桎梏,也就是结丹。
要想结丹就得压缩体内真气,当真气被压缩到极限后,就有机会冲破屏障结成金丹,不过此时已属逆天而为了,天道会降下雷劫,挺过去了就到达金丹境,挺不过去就神形俱灭。
灵虚一层,张浅月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到达了灵虚一层,这难免不让他兴奋。在昆仑这些年,虽然一直不能修行,但多少也知道些有关修行方面的事,他所熟悉的这些人中,方糖的资质算是上佳,当初方糖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修出真气,这还在他们这批新人中排进前十,那他呢?一个时辰就修出了真气能排第几?
此时的张浅月非常有信心,就算楚峰比他早修行了那么年又如何,就算楚峰是什么天之骄子又如何,相信以他的速度很快就能赶上甚至超越楚峰。
只是让张浅月有些奇怪的是,他现在的状态又与秘籍上所记载的灵虚一层并不完全一样。
秘籍上记载灵虚一层后,真气沉于丹田生生不息,可他的真气此时正在体内到处流串着,好像有灵智一般,欢快地到处乱跑,一刻也不想停下来。
张浅月皱了皱眉,然后豁然轻松,管它呢,继续修行就是了。
张浅月开始控制体内真气,可是那股真气好像有些不情愿,极不配合张浅月的调动,只按照它自己的路线在体内快速乱串,而它每在体内转上一大圈,张浅月就明显感受到这股真气就强壮几分,见此,张浅月索性将《上洞真经》扔到一旁,开始根本那股真气的运行路线来修炼。
转眼到了清晨,张浅月睁开眼睛,他不知不觉就修炼了一夜,原本以为会顺理成章地突破灵虚二层,却没想到修行这事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想来也是,要是真的这么简单,七年的时间足够方糖修炼到灵虚大圆满了,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卡在灵虚七层。
一夜的修行,张浅月并未感到疲惫,反而有些精神气爽,他活动下筋骨继续修炼。
终于可以修炼了,张浅月有些废寝忘食,转眼就到了中午,他没打算停止但这时却听到门外有人喊道:“张浅月,给也滚出来。”
疑惑地开门,就见三位弟子站在门外愤怒地看着他,张浅月看了眼三人,他并不认识,一时间间弄的他有些莫名其妙。
一位矮小的青年上前问道:“你就是张浅月?知不知道昨天害的哥几个输了多少钱?”
明白了,张浅月笑了下,这三人应该是在昨天那场赌局输钱了,居然疯狂地找上门了,看来是没少输,弄不好应该是倾家**产。
“你这个不能修行的废物,既然想找死就安稳的去死好了,这样大家都跟着发财,你知道多少人因为你回来倾家**产了吗?”那人根本没给张浅月说话的机会,指着鼻子就骂道。
张浅月先是一愣,然后直接就被气的不知该说什么了,他酿的,这叫什么话,小爷拿刀逼着你们下注了嘛?敢情小爷就该为了你们慷慨赴死是吧。
虽然张浅月才刚刚修炼到灵虚一层,但都让人家欺负到家门口了,他怎么可能回避,随手抓起一根木棍,掂量了几下,感觉有点轻,不过将就着用吧。
正当张浅月准备动手时,忽然有人喊道:“你们几个混蛋,来人家门口闹什么事?”
来人是长着一对招风耳,满脸雀斑的青年。
张浅月盯着那人,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三人看见那人后明显有些紧张,相互推扯了一番,最后由那位矮个子弟子迎了上去,“赵泽师叔,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听说张浅月师弟回来了,来打个招呼关心下。”
张浅月这才想起这个赵泽,他不就是当年在丹药堂把丹药炼糊的那小子嘛,好像是陈丹的徒弟,昆仑派最年轻的二代弟子。
“误会个鬼,老子早就来了……”赵泽露出他那一口大黄牙,开始狂喷着刚才还很是嚣张的三人。
以赵泽的长相,张浅月怎么也不能把他与品学兼优,见义勇为的好青年联系到一起,如今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张浅月不禁地感叹,只不过他总是觉得这几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具体在哪,他也说不上来。
在一旁看着赵泽怒斥着那三人,张浅月正考虑着一会该如何感谢人家,却渐渐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具体是哪还说不上来。
“听明白没,还不滚。”赵泽指着三人高声道。
一直与赵泽对答如流的那位矮个子弟子却忽然愣住了,一脸茫然,支支吾吾几句也不知在说啥。
一阵风吹过,卷起几人脚边的落叶,四人尴尬地站在那里,一时竟冷场了。
一旁另一位普通弟子急忙接过话茬道:“赵师叔既然这么说了,我们走就是了,只不过你护得了他一时却护不了一世,他害的我们倾家**产,我们迟早还会找他的。”
看到这里,张浅月已经全看明白了,心里暗骂了声“靠”。敢情这几个家伙并不是因为输的倾家**产,失心疯地跑到他门口闹事,原来是组团诈骗来了。
不过他却看破不说破,继续站在那里看着这几个家伙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