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先天功
五十个玉币对如今的张浅月来说不多,对陈丹来说更是如此,但就这么一点钱却传达给陈丹很多信息,他接过钱袋,扭头盯着还沉浸在想象中的赵泽,直接暴走道:“混小子,早听说你到处欺压同门,如今既然敢打着我的旗号到处勒索,看我不打死你。”
赵泽忽然脑袋挨了陈丹一巴掌,捂着脑袋惊道:“哎呀,师父你干嘛?”
“干嘛?我揍你,还干嘛。”陈丹已经掏出戒尺,朝着赵泽的脑袋又是一下。
赵泽根本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躲开道:“师父,打我总得给个理由吧?”
“理由?老子打你还需要理由吗?”陈丹气的两眼发直,从张浅月这事看来,他这混蛋徒弟一定已经不是第一次打着他的旗号到处坑蒙拐骗了,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师父,我错了还不行嘛,我错了,别再打了。”赵泽也看出来了,他师父这回是真的怒了,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求饶再说。
“错了,那说你错在哪了。”陈丹喘了两口粗气道。
赵泽终于反应过来,张浅月在阴他,指着张浅月骂道:“这小子在冤枉我。”
陈丹哪里肯信,直接又是两戒尺,这下赵泽更不敢在屋内多待了,也顾不上找张浅月报仇了,直接抱着脑袋冲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跑了。
张浅月站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抱头鼠窜的赵泽,心里那是一个爽啊,心想“小样,还想找小爷报仇,先顾好你自己吧。”
赵泽的报复第二天就来了,只不过这小子学精了并没有直接出面,而是通过杂事房,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将张浅月做了多年的两个长期任务给取消了。
本来这两个任务取消了也就取消了,毕竟张浅月现在已经可以修行了,再占着这两个为了照护他而设置的任务,他也觉得不好意思。
可这事是赵泽在背后搞的鬼,这就让张浅月心里有些不爽了,他的想法是自己可以主动不做,但因为赵泽不让他干了,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不过他毕竟只是个普通弟子,就算去找杂事房理论也于是无果,所以只能忍着,等日后有机会再说。
以前他之所以把竹闲山的房子卖了,搬到这片用于新人接待的屋子是为了任务方便,如今既然任务被取消了,他再住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看来得另找住处了。
昆仑派的住房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新人入门这么多年了,好的地段早被抢光了,张浅月要是走正常流程在杂事房购买,那也只剩下别人挑剩下的。
他想到了方糖,小姑娘上面有身为杂事房副管事的师傅照着,再加上会来事,这些年在杂事房混的很不错,这事对她来说并没什么难度。
果然,张浅月上午找的她,下午方糖就带着优质房源登记册找了过来,领着张浅月实地看了几个地方后,张浅月最终选择了位于南山的甲十六号院落。
南山虽比不上张浅月的竹闲山住处,但也相当不错,他选的这个甲十六号住宅位于南山南侧的山顶日照充足,院落也够大,周围没什么住户十分幽静,而且在院落里还有一处洞穴,可做以后闭关场所。
重新安顿好住处,张浅月就打算开始正式修行了,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去趟藏经阁。
昆仑弟子在灵虚一层后,门派会免费为弟子发放一本初级功法,七年了张浅月总算可以领取了。
藏经阁是一座悬浮于半空的岛屿,位于困龙渊之上,它是门派的重地,设有重重禁法,想要上去只能通过困龙渊的传送阵法,而且一次只能传送一人。
步行了半个时辰,张浅月总算来到困龙渊,只见四周都是笔直的崖壁,在东侧的峭壁上笔走龙蛇地写着“困龙渊”三个大字。
一条瀑布从天而降,在困龙渊上形成一滩湖泊,湖水又沿着地势缓缓地淌出困龙渊。
站在一处残破的石台上,张浅月轻轻扭动机关,只觉眼前一花,再次看清楚时,周围的场景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一座阁楼气势磅礴地出现在他面前,阁楼的正前方是一处低洼处,那里有一十三口泉眼,泉水汇集到一起,最后沿着悬空岛屿的边缘落了下去,想来应该是困龙渊上那条瀑布的源头。
满怀着期待,走进了藏经阁,但一踏进去后,张浅月愣了,感觉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急忙跨出门抬头望去,只见正门的上方的巨大牌匾上分明写着就是“藏经阁”没错啊。
张浅月呆愣地站在那里,目光有些迟钝地扫过整个一楼大厅。
大厅的面积不小,但里面只是稀松地摆了几个书架,经书更是少的可怜,连就那么几个书架都没摆满。
难道这就是号称道门之宗的昆仑派的藏经阁?这藏书量分明连张浅月穿越前,家乡的县级图书馆都赶不上,要不是刚才再次确认了门匾,他还真以为走错地方了。
“喂,说你呢,傻站在这干嘛?”
张浅月这才注意到坐在门口的管理弟子,走过去递交了执教堂开的证明,“这里真的是藏经阁?没来错地方吧?”
管理弟子白了他一眼,低头瞄了下证明,笑道:“兄弟你可以啊,你们这批新人入门七年多了吧,才灵虚一层,你这资质是不是好的有点过头了。”
张浅月笑了下也没去解释,管理弟子拿出一本登记册,低头照着证明开始为张浅月登记,同时另一只手敲了敲桌角处沾着的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的功法选一个。”
张浅月仔细地看了下,发现上是根据五行属性写了十五种不同的功法,他是仙体五行俱全,一时间有些难以取舍,“不可能全部都要吗?”
“这些都是入门功法,你要那么多干嘛?”管理弟子抬头望了张浅月一眼,见张浅月还在那犹豫不决,没好气地催促道:“执教堂规定只能免费领一个,别墨迹了。”
“可以用功绩值换吗?”
“你是不是有病,要这么多入门功法干什么……”管理弟子说到这忽然意识到什么,马上改口道:“功绩值?当然可以,不过这些免费的都不怎么样,我这就给你挑些更好的。”
没一会管理弟子抱着一堆一看就有些年头的旧书走了回来,然后毫不在意地把那堆书往地上一扔,从中挑选出三本,“只有这三本适合你现在的修为,选一本吧,当然全部都要也不是不行。”
看了眼地上的那堆破书,张浅月皱了皱眉,他甚至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味道,感觉这个混蛋在忽悠他。
当他扫了眼桌子上的那三本书时,却忽然愣住了。
其中一本叫阳火炼体术,另一本就未水修身诀,这两本不重要,张浅月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第三本身上,它必定是一本修行奇书,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本武林绝学,因为它叫《先天功》。
管理弟子早看出张浅月的异常,他笑道:“你想要这本?”
张浅月毫不犹豫地点头,“多少功绩值能换它?”
“你可真有眼光,这本《先天功》可不得了,它……它可是这些书中存放时间最久的了。”管理弟子本想好好夸夸这本书的卖点,可这事好像有点难为他了,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出这本破书有什么值得买的地方。
“需要多少功绩值?”此时的张浅月满脑子都是要得到这本书,一定要得到它。
管理弟子犹豫了下,微微伸开五根手指。
“五百?”
“五…五百?”管理弟子一愣,一时间竟不知要怎么回答,其实他想喊五十来着。
张浅月哪知管理弟子内心的想法,见对方顿时愣住了,还以为自己报价太低了,责怪自己太过孟浪,想来也对,顶级功法怎么可能就五百功绩值。
于是,他小心地把价钱往上提了提“一千?”
管理弟子强忍着心中的狂喜,一把将《先天功》塞进张浅月手中,“妥了,它归你了。”
从身份令牌中划出一千功绩值给了那位管理弟子,张浅月又随便选了本《火鸦术》,兴奋地抱住那本《先天功》离开了。
他走后不久,藏经阁又来了位弟子,对着还在兴奋中的管理弟子道:“你小子傻笑什么,到点了,该我值班了。”
“就在刚才,兄弟我遇到好事了。”管理弟子说到这就没往下说,好像在等着那人主动问下去。
接班弟子毫不在意道:“能有什么好事,自从木子风师叔祖不知什么原因离开后,咱俩就被安排来临时顶替,这一待就是七年,遇过什么好事。”
值班弟子高深地一笑,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只不过却将一千功绩值说成了六百。
接班弟子惊道:“真的?老规矩分一半。”
值班弟子笑着表示那是自然,说着将身份令牌掏出来,毫不犹豫地划了三百功绩值给对方。
“真没想到居然能碰上这样的傻货,一本已经进销毁名单的破书,居然舍得花六百功绩值。”
“可不是,那傻货还如获至宝呢,他也不想想,真是好东西能留到现在?”
两人又嘲笑了会张浅月,接班弟子忽然担心道:“把原版的功法给他不会有问题吧?毕竟藏经阁规定原版必须由藏经阁保存,弟子们只能领取副本。”
“怕什么,那本破书原本就是今天打算销毁,过了今天还不是咱们说什么是什么。”值班弟子说道,他之前就想好了,临时管理藏经阁的是他俩,负责销毁的也是他们,只要他们不说谁会知道,至于张浅月,明知是犯门规的事,怎么可能会到处乱说。
俩人做完交接,接班弟子独自坐在那无聊地翻开了登记册,当他看到嘲笑的那人居然是张浅月时,他愣了一下。
居然是他?这小子不是不能修行吗?怎么修炼到灵虚一层了,记得姬桀好像与这小子有过节,看来这事得与姬桀说一下了。
回到住处后,张浅月直奔闭关洞府。
这个洞穴不深,内部挺宽大的,有石桌石凳,最里面的崖壁上刻着一个大大的“武”字,想来是之前的主人所留。
张浅月满心欢喜地将《火鸦术》扔到一边,打开了那本注定不平凡的《先天功》。可是没过一会,他的脸越来越沉了。
这确实是一本只适合灵虚境的修行功法,但它并没有记载任何功法或者心法,它教的是灵虚境界的修行者如何更好的排除体内杂质。
关键是张浅月不需要啊,他身怀仙体本来就是玉体的加强版,体内根本就没有杂质,也就是说这本书对他来说就是废纸。
“冷静……一定要冷静。”张浅月劝解自己一定不要过早的下结论,这本书既然敢叫《先天功》那一定有它的不同之处,于是耐着性子继续读了下去。
直到读到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一小段话是作者的感言,介绍了为什么会写这本书和为什么会出现在藏经阁。
原来此时的作者是不知多少年前的藏经阁管理弟子,闲来无事就写了这部秘籍,但又不舍得花钱找人出版,于是就将原稿直接放到了藏经阁书架上,静候有缘者。
关键是最后一句话,彻底让张浅月无语了,只见上面写道:“此秘籍是闲暇时无聊之作,已经实测过并不比直接修炼快多少,仅供娱乐却莫当真,以免耽误修行。”
张浅月盯着那一小段作者感言好一会,终于忍不住了直接爆了粗口“无聊就去死好了,瞎写什么书,还起了个《先天功》的名字,坑小爷是吧。”
缓和了下心情,再次回想刚才藏经阁的事情经过,好像是他自己把这本破书抬到一千功绩值的价钱的,也怨不得那位管理弟子,只能怪他自己太过年轻。
好在自己如今有二十万功绩值,也不差那一千,就当买了个教训了,如今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