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和尚
远处,还是刚才那两位女修士,她们也是刚逛完,准备离开望仙城。
那位稚嫩的女孩扯了扯她师姐的道袍急忙提醒道:“师姐你快看那两人,他们好像是盯上了刚才那位昆仑弟子了。”。
绝色女子蛾眉微蹙,看了眼紧跟着张浅月而去的两人急忙道:“不好,那位昆仑弟子要出事,快去帮忙。”
张浅月心情不错地哼着小调往回走着,穿过几条街道又拐了几个弯后,逐渐发现有些不对劲,身后的两人一直在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该不会是想打他主意吧?张浅月觉得很有可能,应该是他在蓬莱阁或者刚才寻乐时不经意漏财了,被歹人给盯上了。
眼看就要出城了,传送阵就在城门口,想来那两人应该不敢在那么热闹的地方对他怎样,只要他动作快点,应该能安全到达。
等进了传送阵,回到了昆仑也就安全了,除非身后的两人想找死,才会跟着他回昆仑派。
张浅月猛地开始狂奔,身后的两人依旧一声不吭,但同样加快了脚步。
当张浅月冲出城门,已经看到了传送阵时,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此时传送阵两侧早已站着两人,在那等候。
当看到张浅月狂奔过来,两人急忙向张浅月身后望去,好像是得到了某种确认,两人不紧不慢的来到路中间,挡住了张浅月的去路。
见此情景再清楚不过了,这伙人居然明目张胆的打算在人多眼杂的传送阵入口对他动手。
这时不可能继续往前走了,张浅月只能另想办法回昆仑派,于是他急忙拐了个方向,奔着城外的荒野深处跑去。
堵在传送阵入口的两人也不急地去追,一直等到刚才跟在张浅月身后的两人走了过来,才问道:“是他吗?”
跟踪张浅月的其中一人点了点头“没错,这小子才灵虚一层修为,却有不少玉币,堂主吩咐了让咱们做的干净点。”
张浅月两腿绑着两张神行符在那拼命跑着,他猜测的没错,就是他在烟雨楼充大爷享乐时露了财了,以致烟雨楼的堂主,也就是刚才那位老鸨动力杀人越货的心思。
半个时辰后,追踪张浅月的四人阴着脸沉默的盯着地上的那对失效的神行符。
“这已经是第几对神行符了?这小子没事带那么多神行符干嘛。”其中一人阴沉的说。
他们哪知道,自从张浅月经过与董化的决斗后,就患上了严重的灵符不足恐惧症,身上要不随身带着几百张灵符,连在门派待着都不踏实。
一人眼冒金光正动用秘术控制空中的鹰隼寻找张浅月,过了片刻,散掉眼中金光,“找到了,东南方向离此地不足三十里。”
“大家要小心,这小子能有这么多神行符,那他身上一定还有其它的攻击型灵符。”带头的说完就率先向东南方追去。
四人离开后不久,一位仙姿玉色的女子领着一少女也赶到这个地点,她们正是刚才在望仙城的那两位女弟子。
那绝色女子同样看着地上的那对神行符,左手开始快速掐算。
“师姐,别再追了,我们帮那种寻花问柳的人干嘛,让他去死好了。”少女明显是累了,在那喘着气埋怨着。
见师姐没理会她,少女似乎想到什么笑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左浩然师兄,怕他知道我们对他们同门见死不救,埋怨你。”
绝色女子已经算出张浅月的所在,回头狠狠地敲了下少女的额头。
哎呦~少女捂着额头,不服气地瞪着她师姐。
“你瞎说什么,昆仑派和咱们璇玑阁渊源深厚,我们怎么可能看着昆仑弟子遇险而不救?”绝色女子说完,领着不情愿的少女向东南方向追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后,两人来到东南方向距上个地点不到三十里的地方,她们又一次发行神行符,不过这次只有一只而不是一双。
绝色女子蛾眉微蹙,深邃的明眸望向正南方,再次快速的掐算,过了一会,嫣然一笑,转身对少女道:“用不着咱们了,回璇玑阁吧。”
少女好奇的望着师姐,急忙跟了上去,“师姐,你刚才用太乙算术算到什么?怎么就忽然不去帮忙了?”
绝色女子回眸一笑,却什么也没说。
“师姐,你快说啊?到底算到了什么?”
“不是说了吗,用不着咱们帮忙了,他自会化险为夷。”
望仙城的正南方,此时张浅月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追他的四人也同样围在他四周喘着粗气。
“那个谁,你继续跑啊?你不是有很多神行符吗?接着跑啊你。”其中一人喘匀气后,气愤地说道。
“小子,不废话了,把所有玉币和储物袋都交出,来放你一条生路。”带头拦住准备动手的几人,冷笑道。
张浅月根本不信对方的鬼话,若真的把所有东西交出来,他们还不杀人灭口?
四人一路追来全都是步行,没一个能使用飞行法器,表明这四人应该都没到筑基境界,冒险一搏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张浅月暗中盘算了下,他一次最多能同时使用五张灵符,而对面只有四个人,只要他能一击得手,就有很大的希望逃脱。
于是他假装无奈的叹了口气,如同认命了似的准备掏出储物袋,当看到四人中有人露出得意的笑容时,当他感觉可以偷袭时,却听那领头的忽然叫道:“大家退后。”
四人快速后退,与张浅月拉开了安全的距离,领头的冷笑道:“玩阴的你还嫩的很,实话说吧,交出东西你能死的痛快点,不然就把你炼成我幡中恶魂。”
正当四人准备动手时,就听一旁的小树林中传来了怒斥声“贫僧正在听佛祖讲经,却被你们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给吵醒了,还不快滚。”
四人相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人朝树林中吼道:“什么人在那装神弄鬼,快出来。”
一个胖和尚半睡半醒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这和尚身穿一件破旧袈裟,一手拎着个大的酒壶,怀里还揣了只啃了剩一半的羊腿,似乎还没醒酒,摇晃地走了过来。
见和尚这造型后,刚才喊话的那人呸的一声吐了口吐沫“我也以为是什么得道高僧,原来是个酒肉和尚,大爷们正在杀人越货,识相的就开快滚。”
“假和尚,别多管闲事,快滚到没人的地方吃你的羊腿去。”又一人对着胖和尚笑骂道。
四人中的三人都嘲笑地看着胖和尚,只有领头的一句话也没说,死死地盯着那胖和尚。
“阿弥~额~陀佛”胖和尚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正所谓佛祖穿肠过,酒肉心中留,谁说和尚不能喝酒吃肉,又谁说了酒肉和尚不是和尚?”
不知不觉中,胖和尚已来到张浅月的身旁,张浅月小声提醒道:“大师说反了,是酒肉穿肠过。”
胖和尚上下打量了下张浅月的道袍,高深地一笑“正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正的反的都一样,佛祖不会怪罪的。”
“和尚,看来你是准备多管闲事了是吧?”一直没说话的领头阴冷道。
胖和尚笑呵呵地看了张浅月一眼,掏出怀中的羊腿咬了一口“贫僧刚在梦中听佛祖讲经,此时颇有些心得,我看几位施主杀气太重,不如听贫僧讲段经文,化解下几位身上的怨气。”
说完,他又把羊腿揣回怀中,望了望自己油腻的肥手,最终用张浅月身上的道袍上擦了擦。
四人都是心狠手辣之人,既然这胖和尚铁了心要多管闲事,也就毫不犹豫地准备连带这胖和尚一起解决。
“动手”领头的那人忽然出声,四人一起动手或飞剑或法术,直奔胖和尚与张浅月而来。
胖和尚拍了拍他那肥大的肚子,对飞来的法术飞剑毫无惧色,只见他随口说了个“唵”字,那些飞过来的法术瞬间崩溃,飞剑也全部震断。
张浅月吃惊地望着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胖和尚,他想不明白,这位大师怎么就只凭着一个字,就破了对方所有法术与飞剑。
难道是凭着高深的修为,用声音硬生生地将那几人的攻击全部破掉了?以张浅月如今的修为,很难理解其中的奥妙。
张浅月看不明白,那位领头的却看明白了,刚才这位胖和尚喊出的“唵”字,应该是佛家的六字真言,但他从未听说六字真言能这么用的。
胖和尚再次开口,喊出了一个“嘛”字。
再看那四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震飞了,全都痛苦地倒在地上来回打滚。
过了好一会,四人才缓了过劲来,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几人眼中的目光除了吃惊就剩下恐惧了。
三个喽啰已心生了退意,却被领头的强行叫住。
“大哥,咱们根本不是这和尚对手,还是走吧。”其中一个喽啰小声的提醒道。
领头的不甘心地望了眼张浅月,怒道:“走什么走,事没办成,回去了堂主也不会轻饶,况且我还有底牌没使出。”
胖和尚眼中立刻多出一丝兴趣,拎起酒壶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就那么笑呵呵地站在那,也不动手,似乎在等待对方使用底牌。
领头的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面黑色小旗,然后咬破手指在小旗上画了个奇怪的符文,把旗祭向天空。
黑色小旗在空中不断的变大,随后从中飞出一灰一黑两道身影,它们发出阴森地吼叫声,向胖和尚扑去。
胖和尚原本一直乐呵呵的,当他看到那小旗中飞出的两个物体时,脸色却忽然变得严肃,最终化为愤怒“本想稍微教训你们一下,,你们竟敢炼制如此邪物,看来贫僧今天要除魔卫道了。”
原来领头的祭出的小旗叫招魂幡,此物炼制起来虽没什么难度却极为凶邪,此物必须的拿活人献祭,而且要想炼出一个凶魂,就得需要拿上百个活人献祭。
眼前这个招魂幡已炼出两个凶魂了,就表明此物至少已经活生生地吞噬了两百多人的性命。
两道凶魂已经飞到胖和尚面前,只见胖和尚抬起他那肥胖的手掌向两个凶魂罩去。
胖和尚的手掌还是那么的肥胖,但一时间却遮天蔽日仿佛化成千万丈大,仔细一看他的胖手根本没有变化,变化的只是他手掌前的景物,随着他的抬手,掌前的空间出现了一丝丝涟漪的波纹,波纹所过之处所有景物都缩小了,所以才给人一种错觉,以为是他的手掌变成千万丈了。
再看那两个凶魂,已在胖和尚的手中缩小到只剩下两个光点,然后他手掌一握,说了几句“往生”之后,手掌发出阵阵佛光,那两个凶魂,两百多个亡魂就那么被他瞬间超度了。
张浅月一惊,想到了佛门的一种传说中的神通——掌中佛国,他虽没见过这传说中的神通,但此时非常确定这就是掌中佛国。
四人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酒肉和尚,如此轻松的施展如此神通的人,至少也该是渡过几次天劫的大修士,他们怎么可能是对手,于是集体掉头就跑。
“哪里跑”掌中佛国再次出现,四人发现不管他们怎么逃,那手掌总是在后面跟着,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巨大,最终被那巨大的手掌彻底盖住。
张浅月瞧见的情景却不同,他看到的是四人虽然在拼命的逃跑,但却始终是在倒退并不断缩小,最终自己跳入了胖和尚的手心。
胖和尚看了下手中那如同跳蚤般蹦达的四人,也不见得他唸什么咒语,那个带头的就凭空消失了,然后道:“也该你们三个走运,本寺正好缺几个苦力,要不然贫僧今日非要一并超度不可。”
四人被解决了,张浅月急忙上前感谢。
酒肉和尚却摆了摆手“修行界弱肉强食乃是天经地义,要不是贫僧与你们昆仑派有些渊源,才懒得管这闲事。”
张浅月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昆仑道袍,心想原来是这一身衣服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