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谢家完了

褚黎亭站在原地目光如炬,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的威严之态不免令人信服。

他一字一句道:“你们尽管去作证,我亲自护送你们,我倒要看看谁敢拦路!”

闻言,几人纷纷跪了下来:“能得将军护佑,我等没什么好怕的,原本也是打算和衙门大人说出实情,只是没想到更好的法子自保,只是眼下有一事,谢允彰为了限制我们出行,不仅派人监视,还趁天黑时一把火烧了我们在城外的铺子,彻底断了我们和外界的往来!还请大人做主!”

“什么!”时晚君顿时一惊,不敢相信所听之言,“简直丧尽天良!”

褚黎亭欲要开口叫人放心,门外迎来一人。

上官岐大摇大摆向他们靠近,扇子一甩看了看褚黎亭:“勿见怪!门口那两人一听我是来帮忙的,便放我进来了!”

“你来干什么?”褚黎亭似是不悦。

“护人周全我比不得将军,但这谋生之道不如听我两句!”上官岐神情自若,对着底下的人说道,“你们的营生我可以帮你们做起来,开个铺子于我来说不是难事,我知道你们不在京中做是因为租不起铺面,可你们自家营生做了这么多年,经验有吧,人手有吧,也是时候尝试往大了做,地段,租金,所需之物都由我来出,我不要你们还我钱,盈利以后我只要利润分成交给我府上管家即可!”

上官岐此举更加坚定了众人要揭发谢允彰恶行的决心。

谢允彰必须要付出代价!

接着便听道:“多谢公子帮扶!多谢公子帮扶!”

时晚君不解看去,上官岐不是缺钱的人,怎会和小商户合作。

上官岐迎着她的视线,却见时晚君脸上尽是疲态。

刚刚雨中一幕,时晚君为弟弟所言感人肺腑,上官岐想起自己曾觉得她和别的女子不同,而今算是真的见识了。

看似柔弱,实则比男子还有几分胆量。

“还你人情!”上官岐没犹豫地回答,“我说过他日若你遇到麻烦,我定会出手相助!”

随即,上官岐俯身冲着小郎君们一笑:“有我和褚将军,便没有后顾之忧,你们不必害怕,勇敢一回吧!”

一旁的褚黎亭随意搭了他一眼:“废话真多。”

“扶官!”褚黎亭高声有力。

“是,属下在!”

“清道!去官府!”

“是!”

来不及表达感激之意,时晚君整理好衣衫和鬓前湿发跟着走去。

昼夜交替,新的一天太阳升起。

时远卿无罪释放。

谢允彰因多次和张犹起争执,心怀怨恨,在张犹出海回来那日夜里故意围堵,言语侮辱夫妇。

张犹反抗,谢允彰将其活活打死,事后将尸体扔进河里,并用软禁,威胁,**等方式逼迫证人提供假的证词嫁祸给时远卿。

之所以针对时远卿,是谢允彰私心想给表妹苏云蔻出口气,他自认为时晚君在荣家抢了苏云蔻风头,所以不想让时家好过。

然而一切并未结束,褚黎亭将此事闹到了朝堂上,官家龙颜大怒。

下令彻查后正如时晚君先前想的那般,谢允彰的父亲勾结官员强行给时远卿定罪,欲要草草了结案件让时远卿替谢允彰背锅。

牵扯出来的官员全部落网。

谢允彰完了,谢家也完了。

尽管谢允彰母亲卫氏和苏云蔻母亲是亲姐妹,可卫氏被流放那天,无人敢来看她。

苏家而今避之不及,索性苏彧对谢家一事毫不知情,还在得知原委后,主动谏言重罚以撇清关系。

而最幸运的,当属荣灼,在时晚君和他彻底分开那天,苏云蔻来寻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准荣灼出手帮时晚君,哪怕一点忙都不可以。

于是他以避嫌为由,躲开了时远卿的案子。

苏云蔻没想到自己的举动竟将荣灼摘了出来,她不知谢允彰杀人行为,看谢家下场,不禁隐隐后怕:“真是个疯子!”

而荣灼满脑子都是褚黎亭为何要做这出头鸟?

原因只有一个,是为了时晚君。

借着下朝间隙,荣灼追上了褚黎亭:“将军等等!”

褚黎亭回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半晌,冷声道:“何事?”

“荣某有一事不明,想问个清楚!”荣灼近了近他,丝毫不惧,“你和晚儿什么关系?”

“她先是失去心腹,又险些失去弟弟,日日奔波操劳到处求人,琐事不断都需她亲自去做,而今身心俱疲,你不关心她过得如何,反倒在这质问我?”褚黎亭不解之余眼底尽是怅然,“荣灼,你待她的真心都到哪里去了?”

荣灼似有心虚但仍不敢相信眼前人的这番言语:“这是我和晚儿的家事,不劳将军操心,以后还望将军莫要给晚儿雨中撑伞了!”

“什么家事?荣府上下尽知她要与你分开,她早就不是你的了!你护不了她,不如成全她自由!”

言罢,荣灼被他激怒:“难道要你保护吗?我们尚未和离,将军莫要行无耻之事!”

褚黎亭紧跟道:“若她肯给我这个机会,我自当愿意!”

他语气里加重了力道,狠狠直视对方:“她要是生出一丝丝对不住你的想法,她便不会这般难了!她从未依附过谁!即便我这次没有及时回京,你猜她会不会去告御状?”

“晚儿……”荣灼失魂落魄念了念她的名字。

扶轩在旁提醒褚黎亭还要面见官家,褚黎亭退了退,垂眼道:“别忘了,你欠她的一纸和离书!”

留下一句仿佛要刺穿荣灼心底的话,他转身离去。

时晚君的确疲惫,可她还是打起精神去衙门接时远卿。

这些日子扶官都看在眼里,深知时晚君的不易。

“姑娘,谢家作恶多端终食恶果,不少人说姑娘勇敢,对姑娘颇是敬佩!这回且安心,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时晚君淡淡应了一声,顿了顿,“谢允彰的母亲卫氏曾在周侍郎家为难过我,那时我并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应是那时就记恨我了吧,若没有卫氏在她儿子耳边吹风,谢允彰怎会胡作非为。”

“姑娘别伤神了,都过去了,我们并非铜墙铁壁,怎会防得住他人故意害人之心,以后万事小心即可!”

“嗯,你说得对,怎么会防得住呢。”时晚君思绪纷扰间,时远卿出来了。

见姐姐又瘦了一圈,眼中忽地泛红,走到时晚君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姐姐!”

“快起来!”时晚君将他扶起,看着时远卿嘴角扬起欣慰笑意,“你没事就好。”

不等时远卿开口,时晚君摇摇晃晃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