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清气出现，程昱跟黑洞似得，肆意的吞噬着。

由于量太大，书房内的天地清气都出现了液态。

当笔停下那一刻。

书房内的天地清气被尽数吞噬殆尽。

而桌案上的纸张，也承载不了这样的威力，化作了飞灰。

等了半天的李卿，大脑也冷静了下来，语气变得平缓：“夫子书法更加精进了，看天地清气的聚集速度，距离‘形神兼备’更近一步，恭喜夫子。”

程昱笑了。

“这还多亏了正阳的字呢。”

“字？！”李卿愣了愣。

程昱扔出了一张纸。

李卿接住之时，手臂忍不住颤抖了下。

“好重，难道是镇国诗不成？”李卿扫了一眼上面的诗句，人都麻木了：好文诗，好一句‘留取丹心照汗青’，镇国之志啊……嗯？夫子，您别告诉我，这首《过零丁洋》，也是小师弟的作品？”

“你说呢？”

李卿愣了下，再次看了一遍诗句时，他眼中出现了惊诧：“这字……痩而有形，一撇一捺似金戈铁马，刀光剑影，可惜有些不太成熟，若假以时日，必能自成一派。”

李卿吧唧吧唧了嘴，满嘴酸味：“夫子啊，小师弟这妖孽，您从来找来的，也给我弄一个玩玩呗？弟子不求我的弟子有小师弟妖孽，百分之一就行。”

“你想得美。”程昱得意道：“当初为师赶去泽县之时，刚好赶上有人抢夺这镇国诗，为师这是硬抢来的，也是那时起，我才起了收徒之心。”

通过交谈，看得出，师徒之间的感情十分好。

“夫子的意思是……”

“其字如人，心儿以书法领悟剑法，尽得我之真传，正阳书法杀伐之气比之心儿有过之而不及，秉性刚烈，宁折不弯，入道之际便弃道种救红颜，现在正是璞玉之际，让正阳跟在她身边一段时间，对他有好处。”

“夫子用心良苦，弟子佩服。”

“咱们师徒之间，便别说恭维的话了，说吧，等了半天了都。”程昱擦了擦手，端起旁边的茶碗，轻呷一口。

李卿迟疑了下：“夫子，我虽然与小师弟相处不过几个时辰，但我知道小师弟的性格，万一蚀日泄露，我怕二师姐把他炼了。”

程昱淡淡回道：“你真当心儿没看出来？亏你还让正阳弄了首鸣州词遮掩。”

“弟子知错。”李卿咧了咧嘴。

“蚀日虽然号称‘灾厄之源’，那也是没人好好引导所致，儒道发展至今，各种神通层出不穷，其实为师早就想见识一下蚀日之威了。”

“既然如此，弟子便不多加置喙了，对了。”李卿拿出一份县报。

“夫子，郡守刚刚通过‘鱼悬尺素’送来县报，上面已经澄清了小师弟作弊一事，要不要弟子公布下去，顺便开革了林舺？”

“泽县林家乃是平县林家分支，林舺此人心胸狭隘，虽然资质不错，但书院内对此人颇有微词。”提到林舺，李卿眼中闪过一丝冷色。

“不用理会，顺其自然。”程昱放心茶碗重新铺上了一张纸，口中念念有词：“江山如此多娇，引的无数英雄尽折腰。”

看着他那笃定的样子，李卿哪里不知道这是故意为之的，怪不得不让自己阻拦呢。

心中猜到结果，他揭过了这件事，转而说道：“夫子，弟子还有一事。”

“讲。”

“是。”李卿转了转眼珠子：“夫子，能不能把这幅字让弟子临摹几天。”

程昱怒了：“滚蛋，你想都别想，到了你手里的东西为师还能要回来不成，打主意竟然打到为师头上来了，是不是想领教为师的戒尺！”

“不敢，不敢，弟子知错。”李卿眼珠转了转：“那弟子便告辞了。”

“去吧，为师再习练一下这种字体，似金戈铁马啊，这字真不错，怎么能这么好呢，为师都写不出来。”

李卿嘴巴子**，就要离开。

程昱的声音突然响了：“湘仪，今日初几了？”

“初五。”

“初五了啊。”程昱点了点头：“两天后便是七夕，让正阳跟儿心出去溜达溜达吧。”

李卿一愣：“夫子的意思是……嘿嘿。”

“嘿嘿什么呢，别瞎猜，心儿刚才边疆回来，心中充满了戾气，让她好好平复一下心境，当然了……”说到这，程昱抬起了头：“你明白意思吗？”

“哦！~”

李卿脸上出现了猥琐，陡然拔高了嗓门：“知道，知道，弟子这就去办。”

出门之后，他以每秒二十米的速度，朝冷心所在的‘冷心小筑’奔去……

“孽障！”

程昱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