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诡异的喜宴!
山脚下。
这是一个小小的村落,前后也就十来户人家,周边围着一圈木栅栏。
村口竖立起一座木制牌坊,匾额之上歪歪扭扭刻着“许家集”三个字,俨然是个氏族村子。
何为氏族村子?
也就是说,村里人每家每户多半都能沾亲带故,五百年前同出一家的意思。
不大的村子,此时却是一幕喜庆之景。
村中披红挂绿,张灯结彩,大红喜字贴满了窗台和门板。
牌坊后的空地上摆了七八桌酒席,宾客已就位,坐得满满当当。
村头的花红轿子旁,一支不知是迎亲还是送亲的乐队,正激昂澎湃地奏着乐。
半老徐娘模样的媒婆站在轿子前,目视前方,似在等待着什么。
但诡异的是,宾客已入席,酒菜齐备,声乐奏起,却无一人动筷。
所有人都一本正经地坐着,神情木讷。
几个半大的小孩童扯着自己父母的衣襟,哭得是声嘶力竭,却无人理会...
叶良宵赶到时,天色又暗了些许。
见到如此场面,当也知道自己是碰上了村中的喜事儿,不是嫁亲,就是娶亲。
于是,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冠冕。
这才向村口的花轿走了过去,对轿子前的媒婆开口道:“这位大姐...”
但刚刚打了一声招呼,还没说出自己的来意。
那半老媒婆蓦然机械性的一扭头,脸色蜡白,咧嘴一笑道:“咦,来了贵客!快请快请,里边就座。”
说完,不由分说便拉着叶良宵往里走,身后的乐队敲锣打鼓如影随形,好像已接到“新人”一般。
令叶良宵眉头大皱,有些摸不着头绪。
都说村里人淳朴好客,看来此话不假。
只是,这也未免有些过头了吧?
不问来路,不辨好坏,就直接把人往屋里领?
叶良宵被人簇拥着,不由泛起了一丝疑惑。
路过轿子旁边时,还隐约听到抽泣声传出,心中就更显警惕。
轿中人在哭?
可是这一派喜庆之色,不是应该开心吗?
为什么要哭?
叶良宵顿感不对,但并未声张。
来到一张酒桌前,八位一席,恰好空出了一个位置,就好比是特地为他准备似的。
媒婆堆着笑脸,招呼叶良宵坐下,“贵客远道而来,恰好遇上咱村里嫁女,不嫌弃就凑合喝一杯酒水吧。沾沾喜气!”
“来来来,让奴家为你倒酒。”
“都愣着干嘛?赶紧给贵客夹菜啊,真是一群没眼力劲儿的粗汉子。”
她殷勤之色,也不惧生,挥着手绢张罗道。
而经她如此一说,席间七人同时看向叶良宵,眼神却透露出一抹空洞,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下一刻,竟齐齐往叶良宵面前的碗里夹菜,用毫无感情的声线,道:“贵客吃菜啊,别客气。嘿嘿...”
眨眼的功夫,碗里已经堆起了一座“肉山”。
美食在前,这对于饿了三天的叶良宵来说,属实是一种极难抗拒的**。
他望向同桌几人,笑着连声“谢谢”,颇感受宠若惊。
这个村子的人也太好客了,连他的名字都不问,来路也不察,就把他当成上宾来招待。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叶良宵就是这场喜宴的主角。
叶良宵看着眼前食欲满满的酒菜,刚想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却忽然像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一皱,生生停下了动作。
转而对身后的媒婆说道:“大姐...”
然而刚吐出两个字,媒婆就抢先打断道:“贵客欲动不动,是酒菜不合胃口?这好办,奴家这就让人去准备!”
说着,便扯着嗓子,目光扫向全场酒桌,接道:“都听见了吗?还不赶紧去准备另外的酒菜?今日大喜,可不能怠慢了贵客。”
话声落地。
原以为只是少人数回应,谁知,全场数十人竟同声应是。
而后,一半人开始撤走桌上的酒菜,另一半人则起身各回各家。
不一会儿,起锅烧油的声音传来,村中十余户人家竟同时在烧菜...
媒婆这才满意一笑,对叶良宵说道:“贵客稍等,新的酒菜立马就来。你可得多吃一点,嘻嘻...”
“奴家还有些事,就不陪你。”
说完,正要转身离开。
叶良宵却把她叫住,道:“等等,大姐。”
媒婆回身,“怎么了?贵客。”
“村中喜宴,叶某冒昧打扰。按理是要恭贺一下主家,不知是村中哪户人家嫁女啊?”
“村西边,许家老三,今日嫁女呢。”
“嫁往何处?”
“西行六十里的白云镇,霍家的大公子。”
“那霍公子现在何处呀?”
“这不正准备来迎亲嘛,估摸着应该在路上了。”
“哦,黄昏时才来迎亲...这是贵宝地独有的风俗吗?”
说到这,叶良宵忽然问道,嘴角轻笑了起来。
那媒婆闻言,恍然语塞,“这个...这个...对呀,就是咱许家集的风俗。嫁娶都是傍晚才迎亲...”
叶良宵起身,笑道:“还真是独特,但...方才叶某路过花轿旁时,似乎听见新娘子在哭。这是怎么回事呀?”
“难道说这桩婚事,并非你情我愿?”
媒婆听此,脸色一变,显得有些躲闪道:“哪有?贵客肯定是听错了,新娘子开心得很...”
叶良宵却严肃道:“是否听错,叶某岂不自知?还请大姐说明实情,若有难处,叶某可以相助。”
“实不相瞒,叶某乃修行中人,并不惧强权。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叶某定不会袖手旁观。”
说着,叶良宵弹指打出一道元力,将身侧的椅子瞬间击碎。
媒婆见状,吓了一大跳,慌张道:“啊?原来贵客竟是仙人...那你可得救救咱家五妹啊。那霍家公子就是个禽兽...呜呜。”
她突然梨花带雨起来。
在接下来长达十分钟的时间里,为叶良宵讲述了这桩婚事的始末。
简单来说,就一个恶富强娶民女的“典故”。
叶良宵听后,怒不可遏的样子:“岂有此理,天下竟有如此恶徒?此等不平事,叶某管定了。大姐,你去为我找一柄长剑来。”
“叶某,可替你教训那霍家公子!”
媒婆一愣道:“贵客既是仙人,难道身上无剑?”
“有!但区区凡夫俗子,不配用叶某的仙人之剑。你能找到普通长剑吗?”
“这...”
媒婆正犹豫着。
不远处的轿子里传到一道女声:“公子此言当真,有一柄长剑,你就可以收拾霍家公子?据说...他也是修行中人。”
叶良宵底气十足,道:“自然!修行中人又如何?我一剑足以!”
“那好!若公子真有能力除去那霍家公子,五妹愿以身相许!”
说话之间,轿子的帘子被掀开,走出了一个大红花袍的新娘子。
红盖头当前,却是看不起她的面容,手中却摸出一柄短剑。
叶良宵一眼盯在那柄短剑上,目光微闪,缓缓笑道:“以身相许?那敢情好啊。”
但话刚说完,新娘手中的短剑突然不受控制的脱手而出,嗖一声刺向了那名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