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队的值班任务很简单，除了在驻地或者教堂里留守；剩下的情况，基本就是扛着一个叫【检光节点】的小型锅炉满大街乱窜。

美名其曰：寻找隐藏在城市中的邪恶异端分子。

巴尔斯顿对此保留意见......

检光节点能探查出灵魂污浊点的作用早都被泄露出去了，只要有点脑子的异端都不会选择在地面上乱晃。

就像拜心教廷一样，人家常年龟缩在下水道里，要不是不小心把自己这个终极内鬼抓了进去，保不住现在还在下面混的风生水起呢！

帕汀顿街，下午四点。

与同样负责值守的格罗瑞娅告别；巴尔斯顿马不停蹄，迅速回到住所里将收拾好的画作打包带上，然后直奔垃圾填埋场而去。

由于考尔斯花园距离东城郊有段不短的路程，他得抓紧时间，最好能赶在天黑之前回来。

倒是没有什么深意，只是巴尔斯顿单纯觉得，晚上在鱼龙混杂的东区游**的话，容易惹上麻烦。

“记得，应该是这里吧。”

踩着肆意横流的污水，拐进小巷，他再次站在了铁拳帮所在的地盘上。

“开门，我找你们老大！”

由于不知道具体暗号，这次巴尔斯顿在门口敲了有好一会，小铁窗才“刷拉”一声打开，露出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恶狠狠盯着他：“快滚！拳赛已经停了！”

“我不是来看拳赛的。”巴尔斯顿挑挑眉，拿出上次阿索卡给小铁棍，左右晃了晃，“我找阿索卡。”

现在看来，阿索卡确实有把自己的忽悠听进去，起码私底下已经不搞打黑拳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了。

就是不知道他做好事做得怎么样了。

“嘿你这个混蛋！敢直呼老大的名字！”

门里的混混显然是新人，看也没看那根铁棍，只是觉得这个家伙竟敢直呼老大名号，顿时一怒！

“等等，巴里！”

这时，作势要开门干架的混混被叫住，小铁窗后的人随即换成了一名打着鼻钉的混混，探着眼往外张望。

他仔细看了两眼铁棍，又看向巴尔斯顿，语气粗犷中带着不确定的恭敬：“请问，是巴尔斯顿大人吗？”

“是我。”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时，下一秒，那扇大铁门“哐当”一声打开！

“大人快请进。”

鼻钉混混当着他的面，往一开始那名混混脸上锤了一拳，没有管他那满脸懵逼的表情，扭过头一个劲地点头哈腰。

眼见上演的此景，巴尔斯顿微微皱了皱眉。

他没有多说什么，跟着鼻钉混混往楼上走去。

黑帮毕竟是黑帮，就算再怎么讲究，也是以拳头和狠劲来聚集人心的；想用规矩和礼貌相待，那根本不属于黑帮的色调。

一楼，依旧是充斥着淡淡的汗臭与酒味，不过人数好像少了一些。

粗略估计，只剩了十来个家伙，零零散散坐在四周。

“你们人数怎么变少了那么多？都在外面？”

巴尔斯顿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不着痕迹地发问。

这可都是为大圣积攒香火之力的大好韭菜，怎么平白无故减产了那么多呢？

这可不妙啊。

“大人，阿索卡老大他最近都没怎么操持帮内事务......一部分帮众就没有过来了。”

面对这个问题，鼻钉混混略微纠结片刻，还是低声回答道。

在铁拳帮日常开销中，打黑拳收来的酬金无疑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而阿索卡停掉了这个资金来源的大头，剩下只能靠工厂保护费来继续维持运转，可以说已经开始吃老本了。

收入分成降低了，人心就不好带了，那些乌合之众自然就会选择退缩。

黑帮的产业显然没有什么转型的能力，总不能让打黑拳的弟兄们去城里入职安保公司吧？

“这样吗......”

听见减员的原因与自己关系不小时，巴尔斯顿隐隐有些心疼......

“据说西城郊那边的大当家......已经对老大有些不高兴了。”

鼻钉混混偷偷瞄了几眼，注意到这位老大的神秘嘉宾神色变化不大时，又看似无意小声嘟囔了一句。

“大当家？”巴尔斯顿听着，好奇问道：“西区都有你们帮派的影子？”

“不是西区，是西城郊，虽然大当家也跟几位贵族大人们有些联系......”鼻钉混混低着头，小声解释道：“阿索卡老大负责在东城郊这边经营拳场，而最近上缴的拳费少了很多，大当家已经派了好几拨人来了......可能有的弟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的。”

西城郊的大当家，还跟贵族有联系？

巴尔斯顿舔舔嘴唇，心里略微有些惊讶。

他知道阿索卡头顶还有一个压着他的大当家，这也是一开始他没有选择在黑帮里发展香火之力的原因之一；但铁拳帮的大当家竟然还跟贵族有几分勾连，这就有些微妙了。

新伦恩没有贵族，但有参政厅与十一人议会共同组成的市政厅，实际上也跟传统意义上的贵族没什么两样。

按道理说，最爱惜羽毛的，便是贵族与议员了，他们注重舆论，不愿落下半点口舌。

那群老爷也会涉险，来踏黑帮这趟浑水？

“其他的帮派也是这样吗？”巴尔斯顿停下脚步，朝面前引路的鼻钉混混问道。

他不清楚新伦恩地下到底有着几个帮派，就目前来看，海蛇帮的头子已经没了，港口生意被铁拳帮收揽过去。

“大人，其他帮派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啊......”鼻钉混混挠了挠头。

巴尔斯顿点点头，不再说话。

大当家在西郊那边，目前是不在他收集香火之力的考虑范围内，与贵族的关系复杂也就复杂点吧，一时半会也没有影响；但自己既然决定要在黑帮开始发展，那么阿索卡是万万不能有这些复杂的连带关系，万一一个搞不好，可能自己都要搭进去。

这些都是得避免的。

“大人，到了。”

鼻钉混混上前，轻轻敲了两下：“阿索卡老大，巴尔斯顿大人来了。”

毫无回应。

“老大？”

鼻钉混混不明所以，又抬手多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