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世子懵了

任永昌懵了。

他看着手中的战报,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不真实。

可上面实实在在的敌我战损,又提醒任永昌德孚并没有在开玩笑。

所以他懵了,他是想让蚩尤军团去甘孜州搞点动作,可这好像和他的预期有点出入吧。

这就把河西王抵御福州的重城给拿下了?

一百人军团拿下一座重兵把守的险城,甚至还俘虏了一万五的敌军...

这战绩...

在史册上都可以算是一场神迹了吧。

河西王的将领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还有,这个南弦太守又是什么操作,投诚后直接把河西王卖了一个底朝天。

此人竟把南弦城内所有与河西王有联系的人都给交代了出来。

对旧主可谓是毫不留情,绝情至极。

蚩尤军团创造了一个奇迹,可却甩给了任永昌一个问题。

南弦城要还是不要?

要,南弦城和玖陇现有领土并不接壤,根本就是一座孤城,代价太大。

不要,任永昌又舍不得,饭都喂到嘴边了,让他不吃,他实在是做不到。

任永昌犯了难。

纠结了片刻,任永昌不想了。

奉行有困惑就找老子的原则,任永昌去找任鸿耀了。

现今的任鸿耀红光满面,见谁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没办法,这次玖陇吃太撑了。

占领苍琅郡,暂时解决了大乾和周国的危机,又是招揽了夏国大部分读书人的老师,杜弘基做军师。

并且,按昌儿给自己的计划,要不了多久整个福州都将成为玖陇的领土。

他能不开心吗?

自己啥也没做,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昌儿,今日怎么想起找为父了?在家待腻歪了?想找点事做?”

此刻,任鸿耀并没有在书房,而是在花园中逗着臣子孝敬给他的云雀。

任永昌突然找来,任鸿耀还是有些稀奇的。

自从他回到苍琅,任永昌便当起了甩手掌柜,啥也不管,大的小的工作全甩给他。

真是,太不像话!

任永昌干笑两声,开口道“不腻歪,不腻歪,就是有些事情要向父亲汇报一下。”

“还不腻?”任鸿耀顿时气急,声音不自觉都高了几个调。

吓得他身前笼子里的云雀一个激灵,扑棱乱撞。

任鸿耀急忙安抚,然后声音很小地向着任永昌低喝:“你老子我都快累死了,你就忍心?”

“再说了,这家业迟早要交给你,你真就一点也不操心?”

面对任鸿耀的牢骚,任永昌无言地讪笑。

让他干活?

不可能,绝对不干。

任鸿耀没来前,所有事务都是他处理的,当时处理的他头都麻了。

有些臣子故意想和他套近乎,是大事小事都往上报。

可没把任永昌气死。

现在能偷闲为何还要回去受那个折磨。

再说了,父亲还有闲情逗鸟,估计是没累到,所有还用不到他出马。

任鸿耀发了几句牢骚发现根本没有回应,狠狠瞪了一眼任永昌,接着开口道:“什么事情?”

谈及正事,任永昌不再嬉笑,正经起来。

“父亲知道,孩儿先前派遣了蚩尤军团去甘孜州扰袭。”

“嗯,成功了?”任鸿耀心中一紧。

如果蚩尤军团成功了,那昌儿的下一步计划是不是就该执行了。

任永昌开口道“成功了就是有个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任鸿耀赶忙问道,关乎玖陇大计,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是德孚他们超额完成了任务,他们竟把天河郡的南弦城给拿下了。所以此时有个问题摆在我们面前,要还是不要?”

任永昌把自己的纠结原封不动甩给了任鸿耀。

任鸿耀听到任永昌的话后,呆了。

他颤声再次询问道“昌儿,你没逗为父?”

“一百人的小队攻下了天河郡的一座重城?”

任永昌点点头“如果德孚他们没有虚报战绩的话应该是真的。”

任鸿耀惊呆了,以至于都忘了逗弄手中的云雀。

南弦城,甘孜州唯一与皇都接壤的城镇。

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河西王至少派遣了两万的兵力进去。

如此重兵把守的城池,你告诉我被一百名少年组成的军团拿下了?

仗有这么打的吗?

愣了片刻后,任鸿耀开口道:“昌儿,你实话告诉为父你还能组成多少蚩尤一般的军团。”

“黑狱马还有九百八十一匹,灵鹫虎九十一头,食铁兽八‘辆’,按照现阶段蚩尤军团的配置应该还能组建九个。”

听到任永昌回复任鸿耀大喜,回复道:“那还等什么啊,全都组建了啊。”

“为父全力支持!”

任永昌也有这个想法,直接答应了下来。

随后他反应过来,喃喃道“不对啊,我问的不是这个。”

任鸿耀摆摆手“昌儿不就想问为父,南弦要不要吗?当然要!吃到玖陇嘴里的难道还要吐出来。”

“可南弦此刻是一座孤城,想要守住代价太大了。”任永昌把自己的纠结,说了出来。

领土当然是越多越好,可问题是你得吃得下。

“现在是一座孤城,可金胄拔下就不是了。”任鸿耀令下人拿来一幅舆图,指了指天河郡中间的长岭河开口道。

看着舆图上长岭河的走向,任永昌豁然开朗。

对啊,陆路不通,还有水路啊。

只要玖陇拿下金胄,那就可以沿长岭流域,走水路源源不断地为南弦城派兵。

到时候南弦不但不是负担,反而能成为玖陇进攻甘孜州的一个跳板。

任永昌恍然大悟的模样,任鸿耀笑道“懂了?”

“孩儿明白了。”任永昌虚心答道。

任鸿耀哼了一声,开口道:“有时候不要只顾着考虑城池与城池之间的紧密联系,地势水势同样重要。”

“就如长岭河一般,因其存在让甘孜州一分为二,被河西河东两王分地而占。”

“但你也要看站在什么角度来分析,站在甘孜州的角度,它确实是天谴。”

“可倘若你站在整个夏国角度,那它就只是一条稍微长一点的河流。甘孜不通,我换个州换个郡,不就到了。”

“......”

任鸿耀开始了身为人父的教导模式,任永昌只能讪笑应下。

确实是他没考虑周全。

任鸿耀喋喋不休过足了父亲的快乐后,朝着任永昌问道:“金胄那边安排得怎样。”

“孩儿来之前已写信让军师发兵了,在三爷与军师大军的合力进攻下,估计要不了多久金胄就能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