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心生厌烦，小声嘟囔：“这些话我都不想听，还非要在这里念经。”

望舒却置若罔闻，道：“我想你临死之前，有权力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

“什么，我要死了？”

了解不了解真相是其次，付凌立马就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他一把丢下手里把玩的草叶，吃惊的看向望舒。

望舒道：“还要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说起。

最初，我确实想过要置你于死地，但当我进入你的灵海时，却发现里面囚禁着一位神祇。”

“什么？你说的是洛吗？”付凌惊讶万分，他知道自己灵海中封印着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但若说是一位上神，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没错，正是洛神。”

付凌急忙道：“不过，我记得三位女上神中，并没有名字中带洛的。”

“她并非天地初开时诞生的神祇，而是后来经过升格而成。”

付凌又问：“升格？信奉她的生灵已经多到能够让她升格的地步了吗？可是为何我从未听闻有人信奉洛神？”

“这是因为信奉她的人都已经消失了，所以她的力量逐渐衰弱，最终被封印在你的灵海之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天地初分后，大地荒芜，每遇到天灾地劫难都死伤惨重，生灵难以自保。

洛于心不忍，引导天河水流向人间。由于天河水蕴含着灵性，人们逐渐领悟到灵力的运用，从而战胜了自然灾害。”

“为了感激洛神的庇佑，人们开始虔诚地膜拜她。随着时间的流逝，膜拜她的人越来越多。洛神的精神力量愈发强大，最终升格为神祇。”

“然而，天河水流向人间，上神的灵力逐渐减弱。他们发现生灵的精神力量对他们更有价值。于是，他们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彻底改变了人间的阴阳平衡，并将衰弱的洛神封印在一个穹灵之中。”

付凌愣了愣神：“你是说，那个穹灵正是我？”

“是！到这这只是故事的上半部分，也是我在你体内所领悟到的。”

付凌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再也没有了刚刚的不耐烦。

望舒继续说道：“在你交给我那人的血后，我进行了深入研究，终于发现了你们两人的前世今生。”

付凌好奇地问道：“我和他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

望舒透露道：“我后来发现，他就是那个杀害你百世的人！”

付凌愣在原地。

望舒继续讲述：“上神的力量过于强大，不能直接降临人间。于是他将仆从送往人间，为他们效力。”

“他们不断测算你的命格，每一世都会寻找机会，在你修行有成之前将你杀害。因为他们惧怕你一旦发现身体的秘密，便有可能主动释放洛神。”

付凌叹了口气，“怪不得我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怎么才能释放她。”

“然而，这一世的你却因灵爆而重生，继承了前世的记忆。在此基础上，你还毁掉了自己的灵海，导致里面的穹灵暴露无遗。也正因如此，你才得以与洛神直接相见。要知道，你前世都是在临死前才能与她见一面。”

“灵海的爆炸还让洛神有了与外界联系的机会。于是她派出了侍女小颖，一方面为了保护你，另一方面也为她自己逃离做准备。”

付凌问：“她怎么逃？”

“夺舍你的肉体重生。”

“……”

沉默了一阵，付凌接着说道：“也就是说，我要么被那个神使杀死，要么被洛神夺舍？”

“理论上是这样的。”

付凌问：“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小颖害我？”

“那是因为洛神是洛神，小颖是小颖。而且洛神也并不是完全要害你，她只是想要出去，而你恰好是她的锁。”

“关于小颖，我不知道她具体做了什么，毕竟我只是在你的穹灵里看到了一些很少的东西。”

付凌问：“你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还非要选择现在这个时间和我说？难道我的小命马上就要不保了吗？”

望舒摇了摇头，“我只想让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和你即将面对的对手。大胆的去吧！神使在人世间的化身，也只不过是一个厉害一些的普通人，没什么大不了，关键在于你心里的那位。”

……

付凌从青余城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

望舒的一番话，像是在他的整个脑子里塞进了一套四书五经，他只知道望舒说的那些话，却无法琢磨透其中的意思。

付凌有些魂不守舍，他再也没有心情悠哉悠哉地坐马车。长生在云层上左手扶住了他，右手还要去拉着柳如烟。

最终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来到了落山城。

进入落山城以后，才发现这里大变了样。明明几天前还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现在却像一座死城一样，一条街上就只有了了三五个人。

柳如烟让人二人稍歇一会儿，她去打探起了情况。

她打探情报确实有一手，才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就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掌握的清楚。

原来柳尚带着人闯进了宗家府邸，经过一夜屠杀，成功成为了宗家家主，但是黄家和胡家对他甚是反感，不承认柳尚，还要把他逐出四目一族。

这几天柳尚便不停对两家动手，整个落山城也变得不安全起来，那些做生意的人纷纷逃离，店铺十室九空。百姓都在家里很少外出，所以这落山就像死城一样。

付凌道：“那个怂包柳尚上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他刚说完，却想起柳尚是柳如烟的伯伯，看了看她。

她却毫不在意，柳尚之前确实欺人太甚了，把侄女伤的太深。

柳如烟又说道：“这几天很少有人来到这兵荒马乱的落山城，因此有外人出现很是显眼，我碰巧还真的打听到了一个！”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