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灵的语气很缓和，那双眼睛里睿智的光芒闪烁着，像是一个智者。

白封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着问道：“那敢问树灵前辈，在我灵魂中的三个光点，究竟是什么？

那东西竟然能开辟灵海，还能自主滋生灵魂。”

“那是一把钥匙，也是一件圣物。”

说到这里，树灵缓缓伸手，触及白封羽的灵魂体，后者本能的咧了咧身子。

微微一笑，树灵将手触及白封羽的灵魂体上，一瞬间他感觉到树灵的力量，瞬间贯穿他全身，仅仅一瞬间后，便是急速收回。

“真有些奇怪呢！”

树灵摇着头，呢喃自语着。

“你的灵魂很纯洁，否则也断然无法融合，开启此地的钥匙！

但是，你的玄气却是有些特殊啊。”

白封羽略微犹豫，他根本也不想把系统的事情说出来，他道：“那或许是因为，我修炼的功法缘故，使得我武魂中融合了，所有玄气的特征，正如同这元之古树。”

树灵何等强大，他是精武界玄气之灵，故而白封羽对于自己，修炼噬魂诀的事情，也是并未隐瞒。

可是树灵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你的功法或许奇特，可使武魂中玄气特征包罗万象！

但我所说的奇特，不仅仅是指这些。”

他说着，再度将手，搭在白封羽的灵魂体上，感知许久方才撤回。

可树灵紧皱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不解，不解呀！

没想到，这片世界，还有我搞不懂的事情。”

树灵苦笑着，大有深意的打量着白封羽。

被眼前这个，看起来仅有四五岁的孩童，用这样的眼神打量，白封羽感觉怪怪的。

但他只能压下那种不自然，毕竟树灵看似虽小，但却是经历千百万年的老怪物。

“我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了两种对立的气息，阴煞，刚猛！

你的戾气很重。”

白封羽心中也是好奇，他身上确实戾气极重，若非是有着冰烟离魂剑压制和吸纳，恐怕早就因为戾气而走火入魔修为尽费了。

他想到这里，便是恭敬的问道：“实不相瞒，晚辈早些年戾气便是很重，不过好在有利器护体，我也很纳闷，这种戾气是从何而生。”

“这一点，我也看不懂。”

树灵摇了摇头，“你的戾气，浓郁的恐怕已经超出了你的想象，而你体内的罡气，也正是因为戾气过度浓郁而滋生的。”

“天地万物极阳而阴，极阴而阳，物极必反！

你体内戾气，浓郁到极致，而后滋生出的罡气！”

“按照道理来说，你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两种极端的力量，但是奇怪的是，你却是将它完美的融合了。”

被树灵这么一说，白封羽对自己，竟然越发的迷茫。

戾气缠身，白封羽都是逐渐习惯了，可是现在听来，仿佛自己的身体，有着极为特殊之处。

那种特殊，已经特殊到连树灵这个存在了千百万年，见证过精武界一代代有着妖孽天赋之人，都是无法看透的地步。

“之前你的出现，我便是对你的体质感到惊讶，但现在临了在你面前，更是让我惊讶啊！”

白封羽总算是明白了，当初几次，苍穹之上传来的惊疑声，所惊讶的并非是他能出现在哪里，而是惊讶于他的特殊体质。

不过既然连树灵都看不透，白封羽也指望在此，能够得到答案。

树灵仿佛洞悉了他的心声，轻声笑道：“我是无法，看透你的体质，但是我却是好心建议你，今后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吞噬武魂。”

“妖兽内丹中蕴含的戾气，你尚可化解，但是武者武魂中的戾气，将会沉淀一部分在你体内，越来越多后，戾气会让你迷失心智！

那是外物所无法避免的。”

白封羽听闻此话，感激的抱拳点头。

他先前融于元之古树，精武界的一切，都是浮现在眼前。

自己一路走来修炼至此，每一个细节恐怕都是没能逃过树灵的眼睛，所以它知道任何事情，白封羽都不会觉得奇怪。

毕竟它就是玄气，存在于每一方土地，每一个人的周遭，每一个人的体内。

“你懂了？”

树灵大有深意的笑着。

白封羽一愣，不明白对方的用意，这树灵颇为高深，言辞间蕴意也是千变万化。

树灵淡淡一笑，道：“你所懂得，并非我所说的。”

“你要时刻记住，天罡之气并非是你自身拥有，而是戾气所至，物极必反而生，想要达到刚柔并济，还得仰仗戾气，不断滋生罡气，彼此相互中和。”

白封羽苦笑不已，听闻这番话，他的确是似懂非懂。

要压制体内戾气滋生，却有需要戾气来滋生罡气，如此岂不矛盾，但看似矛盾间，却是有着一种平衡点。

树灵也不多说，只是含笑看着，若有所思的白封羽，让他自己领悟这一切。

心中思绪飞转，白封羽想起了当初金算盘和段雨杉长老的话。

他们曾经也提过此时，最强的力量，不是极端的刚猛，也不是极端的阴戾，而是刚柔并齐。

“以阴生阳，以阳制阴？

这跟我那阴阳鱼毁灭一击的道理，应该是如出一辙。”

逐渐的，他抽丝剥茧略微有所感悟，抓住了一抹灵光，白封羽终于是顿悟明白。

“我想我是懂了，多谢树灵前辈点化。”

白封羽双手抱拳，躬身弯腰，极为恭敬的说道。

树灵满意的点了点头，手臂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便是将其身体扶起。

“早已说过，你能来此，便是缘，既然是缘，何须道谢。”

它说着伸手入怀，那手臂直接插入了身体内，而后像是从体内取出一颗拇指大小白色的珠子。

树灵将珠子递给白封羽，轻笑道：“这是元珠，是我的本命之一，我将它赠送与你！

你好生在元之古树下炼化，将会对你有着莫大帮助。”

看着树灵递来的元珠，白封羽伸手接过，入手有着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那元珠内，仿佛没有丝毫玄气的波动，但却是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感激的看着树灵，白封羽清楚，这元珠对它来说，可是相当重要的，一颗元珠，树灵恐怕要孕育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