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缘结。

第一世,他与他,初遇在茗烟楼。

世人皆知,他名为戴沐白,他名为唐银。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一个是顽劣成性,一个是少年才俊。

殊不知,他其实果敢刚强,殊不知,他其实阴狠毒辣。

他们彼此没有注意到对方,因为当时有个女子,艳若桃李,冷若冰霜。

她的独特,是他的邪瞳无法注视他人几年后战火燃,烽烟绵延,他横刀立马一现锋芒,自立为王。

折扇合,雾霭终散,他挥舞衣袖一展风华,挟皇称霸。

明明如此的相似,明明不断地接近,但是彼此的情缘终是那般脆弱。

那雨夜,那个名为朱竹清的女子死了,让他们的幸福来陪葬。

雨夜。

命归。

情殇。

缘葬。

一切,都断了。

他一念之差的误会,让他不得不背负了一生的苦痛。

他却什么也不解释,阵前交锋,刀光剑影,映照他的邪眸,映照他的无情。

蓝发少年唇角勾起一抹轻笑,苦叹【原来在你心里,我仅是这般……

】话未了,金发漫卷他的杀气,邪瞳凝聚,他的怒,他的怨,他的恨,他的忍,尽在一瞬爆发他的刀,划破了他的衣衫,刺痛了他的心。

水色身影如落叶在风中摇曳着无助,有句话未说【这江山,我本就是要拱手赠于你的……

】蓝发少年后来被两个同样年轻的男子救走了,一个银发如风,一个红发似火。

在一起是那么和谐。

蓝发少年澄澈的蓝眸中,似乎有什么片段浅浅浮现。

【彼年,你也曾执我之手,许诺于我同老】没了蓝发少年的统帅,那些看似庞大的军力似乎毫无抵抗能力。

金发人摧枯拉朽,一统天下他不曾注意到,那独步天下的风云楼。

原是蓝发少年统辖的风云楼,怎会是那么好征服。

他走了,却真正的将江山天下赠了给他。

除了他已经被他重伤身心之外。

十七年之后,已不名为茗烟楼的地方,仍是烟雾蒙蒙的灵雾湖。

他泛舟,缄默不语。

他已立后纳妃,坐拥后宫三千。

皇后,是个同朱竹清一样艳若桃李却冷若冰霜的女子他始终未曾忘记那个坚强独特的女子,也始终从未忘记记下她名字时感受到的不属于她的春风气息。

他举杯饮,目光掠过已经更名换姓的曾经的茗烟楼。

楼上轻纱后,坐着蓝发少年,向他轻笑着。

寻到了那春风般气息的来源。

邪瞳再次凝聚。

第一次,是伤他的时候。

静默了十七年的等待,蓝发少年经历了轮回转世,同他们初见时,一般年岁。

他睁着蓝眸,好看的薄唇一开一合,念出几个字【我是唐银】他的眉眼,还似从前。

五官清秀,身形瘦削。

蓝发蓝眸,依旧澄澈动人。

而他却无法说服自己让邪瞳再注视他的蓝眸。

他明白那四个字的沉重。

我是唐银,你的唐银,我是你的唐银而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够再回答上曾经说的那句【我是你的戴沐白】水色衣衫,他挥长袍,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愿此,可忘情伤。

他无言以对他的情,沉声道了声【回宫】自此一别,无法再见。

他已不忍再伤他第二回,不忍到吝啬了他应该施舍的那份爱翌日,灵雾湖上发现一具尸体,虽已死,却仍是美得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永远闭上的蓝眸,如水的蓝色发丝,手中折扇,还是当时他送的,头上玉钗,亦是。

人,已非故人。

情,仍似旧情。

仍是无果。

他不知道,自己是爱上了那个清冷如霜的鸨娘,还是天下第一的舞技,又或是天下第一富豪宁家的千金大小姐。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爱一个男人,但是似乎对于那个蓝发蓝眸的干净的男孩总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他是帝王之子,生来便是与常人不同,他有他所无法逃避的责任。

他出身不高贵,时逢战乱年代注定了他一声的不幸戴沐白,他原只是想伪装纨绔,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堕落了沦陷了。

然而不知是他的演技太好,还是那个干净的男孩有什么特殊的魔力。

他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在那蓝发中纠缠,在那蓝眸中沉沦,不惜葬于他心中那片蓝色的海中。

哪怕仅是微小的身影,也是堕落在你的海中。

至少能在你的内心深处时起时落,至少存在过。

既然爱上了,便是卑微的。

与出身无关。

心甘情愿的堕落,即使真爱不能赋予双翼重新飞回天堂。

即使明知是毒药,也愿服下,去享受一瞬光华的醉生梦死。

即使不能让你长记,也要不惜一切,至少要在你心里出现过,哪怕仅是一瞬。

如果我爱你,那么你就不卑微。

因为我爱你,所以踩着我,你能触及最高的天。

如果我爱你,即使你再高贵,你也仅是一个生灵的存在而已,因为这是我的心所能感受到你的最大限度了。

如果我爱你,那么即使你的身份再非凡,但有一个你一辈子也无法推脱掉的身份——我爱的人如果有这一切的如果……

他们从最初相见的一瞬,便清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怎奈何,不了解对方的内心。

或许那个蓝发的少年因为稚嫩不能掩饰内心,但是因为出身与成长环境,又有谁能深信他的那份纯真并非虚伪那个金发邪瞳的男子,他亦只是个少年,但他背负了太多,以至于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一瞬间的触动,是否名为爱情次年,他已登上皇位。

立了皇后,不顾众臣的反对,皇后就是那个曾经的鸨娘朱竹清茗烟楼并未解散,而是交由曾经的天下第一舞姬小舞来打点。

故地重游,茗烟楼里布局并未有什么改变,他仍是到了那年坐的位置,忆及与蓝发少年的初见初识他本意并非娶朱竹清,只是他担心,若是时间久了,那蓝发少年还能否如他所珍惜的那样纯真只是他不知道,在他那一年离开后的第二天,仅是因为他对那男孩比较亲密,想对付他的人便是捉去了那个无辜的孩子他更不知道,那个蓝发的少年竟是为了他不答应对方的种种威逼利诱去害他终是承受不住了,水蓝色的莲缓缓谢去。

他生命最后的鲜血,仅仅写下了两个字——沐白明明早该猜到的,在他说出他姓戴的一刻就该知道他是皇家之人为什么那颗不堪的心还有卑微地去爱上。

不知道高攀不起么……

十六年后一日清晨,已为人父的戴沐白在御花园中闲逛。

在一池碧水边停下。

凝望水中静静盛开的莲花,一瞬失神。

缘是真的情动,彼年为何自作聪明不去追求选择放手认为不靠近他便不会将他带入自己身边的危险么。

可是既已缘起,那名为爱情的漩涡还容得他放手么如果当初没有自作聪明,如今或许已是能携手百年了。

一念之差,阴阳两隔。

他并不知道当年名为唐银的清秀少年如今已是如何了,没有人告诉他,他亦是没有再提及过一次他和他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强行打破二人之间的那堵墙或许对谁都不好吧。

本是心想一辈子不可再见,为何看到那株莲会心生熟悉风起莲动,莲凭风舞。

不明的**模糊了他一瞬的视线。

当眼前再次清晰的时候,却发现莲已凋谢轮回十六载,纵然不为人,也只为见你一面,哪怕就此逝去。

你的泪,便是消去了我的罪消去了卑微的我可怜得爱上了你的罪。

命劫命中劫,劫后余生暂别霜下约,约看四季花谢烈焰焚空,仅于火焰中起舞。

将不该与火焰融合地象征着水的蓝色,生生焚尽。

一切燃烬,而为何不愿施舍一些你的怜悯。

万兽之神啊,你不是被赞为公平公正么,为何此刻却不愿意分出一丝爱意水色衣衫,被鞭挞撕裂。

白皙的皮肤上落满了伤痕。

或深或浅。

铁链捆绑着,牢牢束于木架上那些愚蠢的人是不会知晓,我对你的期盼,已经不容许我追求自由。

我是被我自己无法割舍的情的枷锁所绑住的啊绝望得蓝眸仰望天空,悄然浮现一丝向往。

然而或许无法再见了,也许是你最后一次降临,可愿救赎于我匆匆飞过的身影,决绝而无情,亦或是根本未曾察觉到我的存在。

我更愿意相信是前者,至少你的心里曾有我的存在或是无可自拔甘心堕落而降至最底的黑暗,亦或是心有不甘充满向往而发出最后的呐喊。

并不在意是否有听见,并不在意是否会顾及。

绝望之后重新燃起的希望。

堕落之后最终的升华。

已然无所谓,又或是因为太重要而无法割舍一丝一毫最终不得不全然放弃蓝发随风舞。

凄楚动人,却换不来他的一次回眸。

一直痴傻的以为,只要自己动了真情,只要自己付出全部,他便多少回给出回应。

但是事实却是残酷的,原来被真心打动的只有自己。

一次有一次受伤,一次又一次习惯,一次又一次不甘……

不停地追逐,不停地起舞。

血泪已然模糊渐不清晰明了,痛楚早已迷茫渐不真切炽热。

已经习惯了他的无情,却又偏偏无法说服自己放手爱上了,就如此卑微么……

烈焰渐升温,眼眶中意味不明的**也被蒸发。

再也不会选择如此卑微的路了。

如果来世能够再次遇到,那便祈求并非只是自己的单相思罢了他带着怨,带着念,带着爱,步入轮回路。

他却并不知道,那划过天空的身影并非他本人那只是他为了完成每日巡视的任务而制造的幻象。

真正的他,在寻觅能让蓝发少年成神同自己在一起的方法但他终还是晚了一步……

一步之差,生死无缘……

情碎他们都是天机阁的弟子。

金发的,名为戴沐白,是大师兄蓝眸的,被叫做唐银,是三师弟所有人都在争夺阁主继承人的位置,本来最有希望的便是他们二人,然而两人却都表示动了凡心,不肯参与争夺兴许是因为已然不执著与阁主之位,唐银对于修炼更加专注,修炼之途也愈加顺利同样的,还有戴沐白。

唐银很天真的以为或许两个人真的可以就那么一辈子在一起。

即使戴沐白在公开二人关系这事上屡次敷衍也并没有察觉爱上一个人,检验的标准,就是变笨。

七夕节。

相爱的男女都是相约而行。

老人们说,要是在这一天真心在一起了,那便不会分开,若是要分开,用情深的那个便会死去……

唐银一直以为戴沐白爱自己比他爱戴沐白还要多,其实在七夕前,他也不能够去清晰地判断那若有似无的感觉是不是对他的爱之后很久,他都一直记得七夕那夜。

那个金发的男人,在静谧的湖中,在精巧的船上,披着月光向他表白。

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妖异的邪瞳在月下更显张扬。

月朗星稀,他为他准备的烟花,他邀他一同泛舟湖上。

他对他说要一辈子爱他。

话犹在耳。

头上别着他那日送的发簪。

水蓝色的莲花,精巧细腻而又脆弱,惹人怜惜,似乎一动便会灰飞烟灭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太信任,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完全付出,或许他才会懂得珍惜后来,唐银记得,其实事情很早以前就有了开端,并不突然,而只是自己未曾发觉他隐隐约约地记得,那日湖边,阁主的女儿朱竹清曾经找过他谈过。

朱竹清因为自小修炼的功法的缘故,对待旁人格外冷冽,除了父亲和戴沐白以外,就只会对自己这个三师兄稍稍热络些。

谈及戴沐白,她笑了。

有的时候,唐银会觉得她一笑真的很美。

如果她并不是因为戴沐白而颜开,兴许自己并不会隐隐有一丝心疼当朱竹清问到自己最心仪的女子,唐银并没有犹豫就回答了【小舞】那个和他亲如兄妹的少女而朱竹清当时的样子似乎像是松了一口气。

后来戴沐白似乎知道了他和朱竹清亲密交谈,还有些醋意。

回忆起,便觉得当时的自己已然被春心萌动所填满,丝毫不存在理智了。

然而这凄泣,只在古典中提及过一次而已。

因为二者皆为世间神物,见其一已为难事,并且当这毒下过之后两种神物会随中毒者的死去而一同消逝。

千百年来,并未一人中此剧毒。

也只有唐三一人清楚,中了这毒之后,并非变得无欲无求,而是由太多的舍不弃,放不下。

最终却又都无可奈何最伤人之处其实在于行为会渐不受自己控制,所以才会有失去六欲七情的假象。

弑亲斩情,堕于轮回,世世生生都要为此而背负孽缘,直到遇到与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并且在一起唐三看过那古典,并且记得很清楚这一条。

他本以为,自己和戴沐白在一起了,或许毒便会化解。

事实并不如他所想比如,在这第七日,他见到了他一身红衣,即将迎娶那阁主的女儿朱竹清。

一人貌似天仙,身材姣好,嫁衣凤冠;一人邪瞳勾人,风流潇洒,红袍金箍。

只觉得,二人站在一起时莫名的和谐带着些刺眼。

所有人皆是笑。

唯有他,一双蓝眸明明已是不知是气红还是泣红,却依然蓝得深邃,蓝得动人。

新人交拜,红衣红烛。

凤冠霞帔,新娘娇俏动人。

怎奈何,在他眼中那一切都显得那般晃眼心碎毒发。

举世无双的面容,柔软优雅的蓝色长发,水色长衣轻轻束起,勾勒出瘦削欣长的身材。

面容憔悴,惹人怜惜。

一时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戴沐白。

原来他从来不曾爱过,所谓心动,不过是他为了成为阁主的一个计谋。

一瞬间梦破碎了,他本以为自己应不似女儿般柔情,怎奈何生来为水,虽是男儿,却亦是心思细腻。

然而此刻,一个不怕死的过来,恰好点燃了一切的导火索。

竟是问道“这一辈就三师兄和大师兄坦白了是动了尘心,如今大师兄已经表明了是谁,不知道三师兄你的那位是……”他垂睫,抿唇不与。

笑饮一盅“醉仙酒”他与她成婚,他自始至终都看着,缄默不语,只是顾自饮酒,而目光却从未移开。

众人皆道是他恋的是那新娘,却不知晓他的真心。

当夜竹清独守空闺,直到又一个七日后人们才发现戴沐白的尸体,在他对唐三表白的湖心小舟中,身旁是一只玉钗,与袅袅不散的青烟戴沐白要了一间上房。

攥住唐三的手腕就冲了进去,丝毫没有在意,身后那人白皙的手腕被自己攥出了道道痕迹。

狠狠地拽过摔在**,然后如同野兽一般扑了上去,将蓝发少年压在身下啃咬。

该死,明明是男人,但是唇齿间薄荷味的清香却让人欲罢不能。

感受到身下人的颤栗,似乎戴沐白的兽性被激发了一般。

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势【不……

】微弱而又坚决的一声呢喃软语,从那已经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双唇中吐出。

闻言,戴沐白身形一怔,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暴怒的前兆。

一直以来,他所听到的都是唐三说的【是】那个纤弱的少年从来没有拒绝过他。

【哦?

是么……

那你觉得刚刚的那个舞娘怎么样……

】【不行!

】戴沐白邪气一笑,缓缓道出这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极为伤人的话。

经过多年之后的唐三都能一眼认出,他这个经过多方打听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

先前那个绑着蝎子辫的舞娘,是唐三的亲妹妹。

听到戴沐白的那一句话,唐三的身体再次紧绷了起来,一直半闭着的眼睛突然瞪了起来。

当然,他不知道,他这一举动无疑是引火上身,引狼入室忆稀世人皆道他是大侠客,白衣翩翩金发邪瞳,仗剑人间。

亦是有太多女子对他动情世人亦知,他身边永远跟着一个似乎是不会说话的蓝发少年。

儒雅恬静,从不似他那般张扬。

善用的兵器,是暗器。

剑为王道,刀乃霸道。

蓝发少年总是笑他不适合剑。

他总是剑眉一挑,一样还了一个邪笑。

并不言语。

他们之间早已不需要苍白无力的语言去交流了。

他知道,蓝发的他并非是不会言语,正相反,而且他的声音是当世罕见的空灵和动听,只是不喜罢了他不止一次地问过他,如果有一日堕入地狱,他会如何。

那人转身,衣袂拂动,蓝发清扬,水蓝色的眸深邃而不可猜测。

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轻声细语无情回道【自是依然如我。

】得到答案的他并不错愕。

他本就似是误入红尘,又怎会因他人而有所动摇轻摇纸扇故作情殇低声叹息【我这一生,便是误在你身上……

】一句戏言,最终却真,只是如今的他并不知晓据称,魔教教主绰号邪眸白虎,手下最强莫过于有千手修罗职称的蓝银。

邪眸白虎年纪轻轻却功力深厚,流连于花丛却从未听闻对谁动情。

千手修罗蓝银并不如名字那般温柔,而是暴虐冷酷,比起邪眸白虎更加无情世人不知他们所期待能消灭魔教的大侠戴沐白,其实就是邪眸白虎。

而世人更不知道的,则是连邪眸白虎本人,也不知晓蓝银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只知道,那个蓝银不知何故,在他建教之初便是一直辅助,不弃不离。

从来不曾邀功。

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听过蓝银不经过面具阻挡所发出的声音,更是连他的真面貌都不曾见过,即使他们曾有过欢愉的一夜。

他只记得,第二日清晨屋内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如果不是蓝银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他根本就以为前一夜的火热只不过是一场梦他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唐三根本不知道他同时身为名满江湖的大侠和臭名远扬的魔教教主。

只是有时会觉得蓝银和身形和唐三有些相像。

不过两人截然不同。

虽然都使暗器,可唐三使用向来点到为止不伤人性命废人身体,也乐于行医;而蓝银则是出手必死从未听说谁能从他的暗器下逃生。

连戴沐白自己都相信,如果蓝银想杀他不费吹毫之力。

而且据说蓝银暗器带毒,即使不被暗器所杀,也要被毒所毁唐三是九霄之上的超脱红尘的浮云,而蓝银则是九幽之下的堕落不堪的顽石。

他们却有共同点,戴沐白一直以为即使自己死了,二人也不会因为自己而有丝毫改变。

这个问题,他从两人那里得到了相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