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这句话，陈长生完全没有听懂。

摇摇头，试探着问道：“前辈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老人神秘的笑了起来：“你明白一半即可，天机不可泄露。随着你的成长和在这个世界以及另一个世界的变化，你会有完全明白的一天。”

陈长生沉思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谢谢前辈为我透露的一丝天机，虽然没能通过这最后的问心，我还要要感谢你。请让我离开吧，我有些累了，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别急，还还到你离开的时候。因为你已经通过了这最后的问心考验！”

老人的语气里有止不住的欢悦。

“你是数百年来，第一个宁愿放弃宝物，也不愿伤害挚爱之人幻象的闯塔者，你可以获得这最后的奖励。”

陈长生一楞，怔怔地问道：“我这就过关了，我明明没有对花姐姐下手呢！”

老人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回道：“这个世界何时有过对错？又有谁敢说自己一直都是正义的一方？何为正义，何为邪恶？如果没有黑夜的衬托，世人又怎么会看见光明？”

“原来如此，谢谢前辈的教诲！”陈长生望着虚空，喃喃地回道。

“最为关键的是，这最后一道奖励，如果是换成旁人，恐怕无法承受……但是你身怀凤凰涅槃之火，但相信对于你来说，不过只需一刻钟的功夫即可融合。”

空中回**着老人的声音，但陈长生已根本无暇应答。

一是他不知道这最后的奖励为何物，二是他震惊于老人居然知道他身怀凤凰涅槃之火，要知道凤凰火可不是这个世界所有的神物。

“前辈，我能知道这最后的奖励为何物吗？”陈长生喃喃地问道。

老和一听，淡淡地回道：“自然可以，这是一道不弱于你身上凤凰之火的火焰，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看来这东西非你莫属啊……这其中的好处，你以后慢慢去发现吧……”

老人的话还没说完，陈长生面前的桌上已经放着一个黑色的瓶子。

陈长生一见，禁不住伸手拿了起来，轻轻地抚摸这看不出材质的黑瓶，下意识地拔开了瓶塞……

“轰！”只见一道比凤凰炎温度高上许多的热气自瓶中冲了出来，看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候便顺着陈长生的手心冲进了他的身体。

一团比凤凰炎还在凶猛的火焰冲进他的血脉之中，就如一簇疯狂燃烧的火焰，这一簇火焰，几乎在一瞬间就蔓延了他全身的血脉，让他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剧烈**动起来。

如果是换成旁人，哪怕是空海，光是这血脉灼烧之痛，就足以让他痛不欲生。

这是一团除了他和小舞之外，旁人恐怕难以成功融合的火焰！

就如老人所言，这火焰根本超出了人类血脉所能承受的极限，不但不可能进行融合，反而会遭到吞噬。

不过对于陈长生，在经受了生不如死的燃烧之后，身体内渐渐涌起了一道暖流。

陈长生闭着眼睛，平心静气，以真气引导凤凰之火跟这一团不明之火慢慢地融合，引导着它们在血脉中四处游走，让这一团没有颜色的火焰一点一点跟凤凰之火融合在一起。

逐渐的，他的血液变得越来越炙热，那团若有若无的火焰也越来越小。

在游走全身十几个周天后，无色的火焰终于完全跟凤凰之为融合，融合之后的凤凰之火有了一种妖异的感觉。

睁开眼睛，陈长生眉心部位，一个淡淡的火焰印记一闪而逝。

印记没形状，正如他融合的火焰没有颜色一样。

“呼！”陈长生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一招手，有一团无明的焰火在他的手心里长起，周围的温度瞬间升腾，尤如置身火狱。

“前辈，这是什么火焰，我怎么感觉它丝毫不比凤凰之火差？”陈长生怔怔地问道。

“很好，看来你已经成功融合了这道无明业火，它在跟人凤凰之火融合之后变成另一种让世人羡慕的火焰，你以后再慢慢地感觉吧，现在赶紧打坐行气，享受你的破境吧。”

说到这里，老人忽然沉默了下去，似乎等待着陈长生的破境。

“轰降隆！”跌坐在地的陈长生感觉到自己丹田里的真气如同江河决堤，涛涛真气不停地往他经脉中涌去。

刚刚破境不久的陈长生，再次迎来他惊天动地的突破。

一时间陈长生周围的温度突然升高，有金色的火焰在燃烧，在金色的火焰之中还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火焰在升腾……

陈长生感觉到本来已经坚固如铁的筋脉再次变厚，变宽，能够容纳更多的真气流动。

“轰隆隆！”

江河直下，本来就有破境到元婴九重经验的陈长生再一次迎来了新的破境，强大的洪流一路之下，将他元婴三重的境界一直推高到元婴五重中期，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最后这些狂暴的真气，渐渐化成了一团湖水，老老实实地回到了丹田之中积蓄起来。

而金色的元婴也长大了一些，这次闯塔之行，不仅让陈长生得到了无明业火，还将自己难以突破的境界，从一重破境到五重。

这在外面恐怕得花上他三到五年的苦修。

渐渐平复下来的陈长生，望着虚空喃喃说道：“谢谢前辈的指点！”

“你真是一个让人看不懂的小家伙，这里若是换成别的修行者至少能突破一个大境界了，你居然只能突破了二个小境界，真是不可思议啊？！”

老人声音里带着微笑和诧异。

“我这比较特别，因为凤凰之火的原因，我的破境是旁人的三倍不止……”陈长生将自己的情况跟老人说了一遍。

“难怪如此，出塔之后，若是有人问起你在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你会怎么说？”

老人继续问道。

“我闯塔有好处么？”陈长生一怔，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由得沉思了起来。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在塔内，要说没好处也没有愿意相信啊？

自小在北门口长大的陈长生，心里想的自然跟别人不一样，他和梦姨都是那种宁愿擦锦衣夜行的家伙。

“让我好好想一想……我因为突破特别困难，最后，我选择能让自己突破数个境界的神丹，这样有没有说服力？”

陈长生望着虚空，喃喃地回道。

“不错不错！世间人人苦苦修行，莫不是为了一朝破境，这你个说法便是我也找不出破绽……等你出去后，不管是谁问起，你都如此回答吧。”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心道眼前这小家伙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陈长生苦笑道：“因为我怕麻烦啊，如果我老实回答，就会有人不断地来找我……若是我打得过他还好，万一遇到一个打不过的呢？我又得亡命天涯了。”

“看人的模样就知道你不是一个肯吃亏的家伙，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吧！”老有静静地说道。

陈长生想了想，凝声说道：“前辈，我在进来之前，曾答应我那和尚师傅，将我的拔剑术留在这塔内，可是这拔剑术也没有一个章法，我如何留下来？”

老人一楞，随合哈哈大笑道：“从你进塔之后，从第一层到八层，哪里不是你留下的拔剑术？”

“原来如此！”陈长生终于明白空海的三意。“既然如此，烦请前辈送我回去吧，我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呢！”

陈长生跟虚空中躬身行礼，静静地说道。

“嗯，好好享受你的人生吧。记住，谨守本心，莫为外道改变！”老人哈哈笑了起来，声音渐渐地消失在第九层空间之中。

“嗡！”一声。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陈长生，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黑塔之外。抬眼望去，只见黑塔如故，看不出有一丝的不同之处。

不管你来或是不来，我就在这里，陈长生感觉黑塔如是说道。

“既然已经出塔，就赶紧回来煮茶吧！”陈长生的耳边传了一空海那若有若无的声音。

陈长生一怔，回头四下望去，却是空无一人，只见天空有漫漫雪花在静静地飘舞。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陈长生跟黑塔行了一个礼：“前辈，山高水长，他日再会！”说完转身离去。

这个时候的陈长生，终于尝到了空乏其身的那种感觉。他要回去好好煮一道茶，再喝上一杯酒，然后往死里睡。

……

感受到瑟瑟的北风，想着自己在黑塔里经历的春夏秋冬，心道一切不过弹指间。就象当初离开北门口一样，本以为一别只不过二、三年……

黑塔之行虽然让陈长生连破了数境，可是他最大的收获还是自己的心境，从刚进去的患得患失，到最后的波澜不惊。

便是惊天的宝物，说放弃便能放弃。

这要是换成之前，他肯定想着想出来换成金币，回头分成身边的一大帮人。

推在小院的大门，有一道热气从客堂外处扑来。

原来是小舞跟跟海在屋里生了一大盆炭火，桌有摆着小火炉，炉上壶里的沸水发出丝丝的响声。

“我回来了！”看着空海和小舞，陈长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空海抬头看着显得有些疲倦的陈长生，淡淡地笑道：“你闯过第九层了？得到什么宝物？说来听听。”

陈长生看着他摇摇头，笑道：“我有什么变化，师傅难道看不出来么？我进去多久了，怎么感觉有一些疲累？”

空海一楞，他也没想到陈长生会如此回答自己。“才七天而已，以你的修为就是十天半月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舞看着陈长生笑道：“你再不出来，你那便宜师傅就要冲来大东寺找和尚的麻烦了。”

“真的什么也没得到？你居然为了这区区的几个境界的突破放弃了里面的宝贝？”空海看着他不可思议地说道。

陈长生摇摇头，看着他苦笑道：“师傅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有差不多一年没有突破了，我之前在老司城可是一年可以突破三个境界的！”

小舞一听，看着空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陈长生的说法。“这家伙的破境比别人要难上几倍吧，正常来说一年能突破一个小境界就不错了。”

空海一听，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陈长生之前的境界他可是一清二楚的，自从在海上遇难之后，回来他就再也看不懂了。

“你真是一个妖孽！”空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