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怔怔地看着他，轻声问道：“那之前的苦岂不是白吃了？”

陈长生摇摇头，笑道：“哪不可能，都化成能量，进入到我和血肉之中了，我现在的肉身可比之前还要厉害哦！”

大王这才点头笑道：“我当时也感觉不太对轻，我们几个都拿哪些煞气没办法，你还差一点死在大唐的天牢时，这以后的劫如何渡啊？”

梦姨看了花仙子一眼，两人也松了一口气。

花仙子笑道：“看起来不错嘛，也没唐三说的那么夸张，这都元婴七重了，要不到二十就能突破到分神了。”

唐三一听，不可思议地走上前来，捏了一下陈长生的胳膊，摇头说道：“不可能啊？我走的时候你明明才元婴一重……告诉我，是不是和尚给你吃药了？”

陈长生一听，气得踢了他一脚，笑道：“你才吃药了，你知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头？我破境的难度是你们的几倍好不好？”

二师兄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小师弟怎么回事，你的突破这么困难么？”

陈长生一听，忍不住看了小舞一眼，讪讪地笑道：“因为我炼化了之前的分神……让肉身比之前更结实了一些，后果就突破就得更加困难了。”

小舞看着一帮人疑惑的眼神，替陈长生解释道：“陈长生能突破到眼前，要感谢空海让到进到大东寺的浮屠塔里修行了半个月……”

大王这才放心点了点头，摸着他的头问道：“是不是在哪里面吃了许多苦？”

陈长生嘿嘿笑道：“何止啊？我这眉毛头发在里面全被烧光了，这短发还是刚长出来的。”陈长生摸着自己寸长的短发笑道。

梦姨看着陈长生笑道：“回来就好，今天正好中秋，可以好好喝上一杯。”

花仙子看着他问道：“你这一路回来，有没有去北门口看看？”

陈长生一楞，看着他回道：“我一路赶得急，哪里有空回北门口，只是顺路去看了一下不觉大和尚。”

……

话说三天之前。

陈长生带着小舞一路奔波，来到了不二门的山前。

指门不二门三个字，陈长生跟小舞解释了一遍，如同当初跟云画一般。小舞相似跟陈长生一样，天生就有佛性，也没费陈长生多少口舌就理解了不少。

只是让陈长生感到意外的是，当他带着小舞站在那个怪异的大字底下时，小舞一眼就读了出来：“山青海岸！这字不错！”

陈长生一楞，看着她问道：“是不是云画告诉你的？”

小舞摇摇头，笑道：“她何时跟我说过这些事情，我们见面的时候又不多。”

陈长生苦笑道：“我跟师姐，还有唐三头一回都没认出来，只能认出一半，你倒是厉害！”

“那说明她比你有佛性啊！”

两人的身后，不觉不知道何时又走了下来。

陈长生转过身子跟他辑手行礼，然后笑道：“我说大和尚，你是人还是鬼？不要每次都来吓我好不好？”

不觉看着他笑道：“你若心里无鬼，又怎么会怕我？”

陈长生摇摇头，苦笑道：“讲道理，我肯定说不过你。这是我的朋友小舞姑娘，小舞这是不觉大师，山里的和尚。”

小舞跟不觉见了礼，笑道：“倒是经常听陈长生说起大师，看来大师跟那空海和尚倒是有得一比。”

不觉看着她笑道：“若论佛法，当是空海比我厉害了。”

陈长生拉着他的手往上走，边走边说：“口渴了，吃茶去！”

不觉一楞，忍不住笑道：“这都多少年了，想不到小施主依然是初心不改，实在难得。”

不舞跟在后面笑道：“好象空海地家伙也喜欢说吃茶啊？”

陈长生回过头来看着她笑道：“那大和尚师傅也来过这里，还住上了一些日子才回的千岛国的。”

“想不到大和尚也来过这里，有意思！”小舞在后面轻声说道

一行进到佛堂，坐着桌前煮茶，陈长生取了四瓮酒放在桌上。

“这每一瓮酒的味道都不一样，都是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候酿的，改天大和尚慢慢品尝。”

陈长生将四瓮的的故事跟不觉说了一遍。

“想不到你竟然掉进了海里，还流落荒岛，这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人了。”不觉看着他微笑着说道。

陈长生喃喃说道：“我便是在小岛上遇上小舞的，说来人生的缘份真是奇怪啊。”

不觉拍开一瓮酒，没有喝茶之前，先倒了三杯酒。

轻轻地嗅了一下，笑道：“果然跟大唐的酒有一丝分别，这几年你老娘来过好几回，把你在老司城酿的酒带给了我。”

“味道如何？”陈长生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

小舞自是不甘落也，也端起杯子喝光了里面的酒。

“阳春白雪各有所好，我都喜欢！”空海一边倒上沸水替三人洗过杯子，一边往壶里放茶叶。

陈长生点头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以后我再去西域唐三家再酿上一些，回来的时候带着跟大和尚尝尝，看这西域的风雪跟跟大唐的有何分别。”

“你要去西域皇朝么？”不觉看着他轻声问道。

陈长生想了想，认真回道：“我当年答应了那胖子，他现在老司城等着我呢，我得陪他回家看看，我也想走更多的路。”

不觉看着他点了点头，一边往杯里倒入热茶，一边叹道：“还是你这样自由自在，可以行万里路，不象我困于山林之间。”

“在和尚可以与我们同行啊？我相信我哪空海师傅也邀请过你去大东寺的。“

陈长生说到这里，小心地取出一个包袱，微笑着递给了过去。

不觉一怔，小心将包袱放在桌上，然后小心打开，看着里面厚厚的书卷问道：“《三教指归》这是什么？”

陈长生微笑道：“这是我空海师傅所著，大和尚可要好好读上几遍，我便是因为这一卷著作才拜了空海大和尚为师。”

“你入了佛门了？”空海一楞，看着陈长生怔怔地问道。

陈长生看着他摇摇头：“我只是跟师傅学习人间的许多知识，还不曾修行佛法，时间不够，否则我倒是想跟他好好学学。”

不觉捧着第一卷，细细地看了起来。

陈长生拎起壶给小舞倒上茶水，看着她笑道：“你若有心思，也可以看看，我这里还有一套。”

小舞看着不觉认真的模样，微笑着说道：“那也得等我将眼前的麻烦都解决了，才静得下心来啊？”

陈长生叹了一口气，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等以后再说吧。”

佛堂里一时安静了下来，静静地，两人嗅着茶香，听着佛堂外阵阵的秋蝉，陈长生有一种回到北门口的错觉。

那一年的秋天，他便是躺在在北门口的酒坊里，听着屋外的蝉儿把一河的秋水唱寒。

因为梦姨跟他再三交待，秋蝉声起，就不许下河摸鱼洗澡了，这这是古镇的规距。

和觉看了一会，抬起头来看着陈长生笑道：“好一个空海大和尚，当数是千百年的第一人啊！”

陈长生看着他笑道：“我这礼物可是飘洋过海来看你的，喜欢吗？”

不觉看着他笑道：“这太珍贵了，当得上我们的藏书了。”

“只可惜，千岛国离大唐太远了，否则你倒是可以跟他经常交流。在我的眼里，你们二人都是我喜欢的大和尚。”

陈长生毫不保留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然后静静地看着他。

“缘份有过一回就好，人生不能强求。”不觉看着他笑道：“你打算呆上几天，我们好好聊一聊。”

陈长生想了想，自己还没见过老爹和大王呢，只怕唐三也等不及了。

“二天吧，回去的路上还得耽误一天呢，家里长辈估计也等得急了。下回我再来这里好好住上一些日子，我都有些相念河边的温泉了。”

说到这里，陈长生看着小舞笑道：“这河边有一汪温泉，你倒是可以去试试。”

说完将温泉的好处跟她说了一遍。

小舞一听，不禁笑了起来：“我跟猫儿倒是在千岛国泡了许多地方呢，只是你这个家伙不懂得享受，有好地方也不会享受。”

“千岛国也有温泉么？”陈长生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着小舞。

“世界何其大，肯定不止我们这里才有啊？”不觉也有些无语，心道这家伙果然是一个呆子，一头钻进了空海的学问之中，哪管世间的风云变化。

“看来我真是忽视了那里的风景啊？早知道跟你一起出去逛逛，倒是那猫儿在这里享受过温泉，去了千岛国也念念不念忘。”

陈长生心里的白猫，可是一个最会享受的女人，毕竟那家伙曾经做过大唐的皇后娘娘。

不觉微笑着说道：“你给我带来空海的大作，够我花上好些年去研究了，这可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典藏啊。”

“大和尚你喜欢就好。”陈长生淡淡地笑道：“好书也得有识得他的知音才是一件欢喜的事情，否则就是拿来装饰书架的饰物了。”

“小施主你不出家真是可惜了！”不觉笔道。

陈长生摇摇头，笑道：“我第一次跟大姐来看你，你就跟我说过这话了，这都十来年了，你还不死心么？话说这些年，有没有我大姐的消息？”

不觉摇摇头，看着他笑道：“你是梦姨手里的风筝，她是那断了线的风筝，你说我有没有他的消息？”

陈长生一楞，心道你这个比喻倒是有几分道理，心想只能回家问老娘了。

……

小舞泡过几回温泉，自是欢喜。

陈长生却是自己坐在大殿了看了二天的诸佛，跟不觉探讨了一些修行的问题。

没有多留，按照他的计划，跟不觉约定了改日再来拜访，在第三天一早便早早告别了不二门。

带着小舞在码头买了一堆粽子，陈长生又买了一小包白糖，这是他的喜好。

船上水上走，船还是那条船，伙计还是当年的伙计。

河边追赶客船的还是当年的那些猴儿，只是喂它们的女主换成了嘻嘻哈哈的小舞。

陈长生坐在一旁，裹着白糖吃了二个粽子，又替小舞剥了一颗，裹了一些白糖递给她，笑道：“这是我小时的记忆，尝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