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瑞没想到琳琅这五年会有这样的遭遇，看向琳琅的眼神里有震惊。

“琳琅姐，没想到，这些年你过得这么不容易啊...”

琳琅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好像一切都已经云淡风轻：“其实这世界上的每个人，活得都很不容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无能为力的时候。”

“如果不经历这些，我或许也不可能成为现在的我。”

或许是有了同频的感受，两人都安静了一瞬，静立着感受海风。

“你和晓晓……后来为什么没在一起啊。”琳琅再次出声问道。

见许伯瑞眼里有被撞破的愕然：“我看得出来，你应该很喜欢她。”

额前的碎发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许伯瑞垂眸：“其实，我五年前被确诊了胃癌。因为不确定自己最终能不能活下来，我就告诉林晓自己出国了...”

这下换琳琅震惊：“所以，你五年前突然离开暮城，是因为病情....”

许伯瑞点点头，无奈地笑笑：“或许是命运非得要让我们错过吧，手术的前一天，我连给晓晓的最后一通电话都没有打通。”

“后来有幸活了下来，但晓晓已经有了男朋友，突然就一下子没有了再去找她的勇气，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打乱了她原本幸福的生活。”

琳琅因为许伯瑞这句话再次诧异：“你是从哪知道晓晓有男朋友的？”

许伯瑞神色暗了暗：“之前她QQ空间，有个男孩的合照，那个人是她曾经很喜欢的人。”

虽然是两年前的事了，可那张照片到现在还在。

毕竟林晓一开始就喜欢杨拓，这些他不在的日子里，或许有些东西早都变了。

琳琅眉间的疑惑更深。

寒假的时候，她见了林晓，但没听她提起过自己有男朋友，字里行间都像是在思念眼前的人。

“或许你们之间是有误会的呢，这些年，我从来没见林晓身边出现过哪个男孩，问她为什么不谈恋爱，她总说她心里有放不下的人。”

“但我猜，她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你。”

许伯瑞突然转头看向琳琅：“琳琅姐，晓晓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琳琅看向许伯瑞，答得真诚：“咱俩都是从泥泞的山路开辟了生息的人，我当然不会骗你。”

“但我觉得，你或许应该自己去找找答案。”

暮色下缠绵的律动渐渐停歇，顾北森从身后紧束着我。

鼻尖时不时亲昵地在耳后蹭蹭，嗓间的情愫还未全然褪去，轻声呢喃：“小刺猬，别再用利刺指向我了好不好....”

我感受着颈后温热的气息，格外贪恋这一刻的温存。

转过身，用指腹摩挲着思念了五年的眉眼，再渐渐滑动在鼻尖、唇瓣。

“顾北森，我其实从来都舍不得伤害你...”

额间再次落下深刻的吻，环着我的臂膀紧了又紧：“小刺猬，我们结婚好不好....”

心脏急切地跃动了下，埋在顾北森颈间的气息又乱了一瞬：“会，会不会太快了...”

顾北森捧着我的脸颊，一副被丈夫抛弃的小媳妇扮相，神色认真地开口：“沐莺野，你得对我负责，刚刚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该做的都做了，你别想耍赖……”

想到了刚才面红耳赤的画面，我慌忙从顾北森的怀里挣脱，再次背过身。

答的慌乱：“顾北森，到底是谁在耍赖啊....”

顾北森再次从背后紧紧环住了我，鼻息埋在颈后，声音里渐渐染上一抹慌张：“沐莺野，五年了，我真的怕.....”

我心脏瞬间一紧，有些犹豫且慌乱着开口：“我，我只是一时间还没做好身份转变的准备...”

想到了当年顾念笙的威胁，我神色暗了暗。

顾北森好像一瞬明白了我的担忧和不安，环在腰间的手锁得更紧：“沐莺野，你只需要答应我就好，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害到你的机会....”

“你的未来，只能是我...”

五年，终于再次感受到了踏实的心安：“顾北森，我希望未来永远都是你....”

一夜好眠，醒来的一瞬，正好对上顾北森早就清醒的眸子。

目光一滞，昨晚的温存又清晰浮现在脑海，我慌忙拉起被子遮住眼睛：“你，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啊...”

顾北森低声笑了笑，慢慢掀开我挡在头顶的被子，抚了抚我头顶有些凌乱的发丝。

开口的语气满溢着宠溺和贪恋：“我想清醒地确认一下，昨天发生的一切真的不是一场梦。”

“小刺猬，五年了，一醒来就看到你的感觉真的很好。”

心头突然一涩，双手环住顾北森的腰间：“顾北森，我其实也好怕现在的一切又是一场梦...”

这五年，我没有一天不梦到你。

顾北森将我从被子里捞进怀里，用鼻尖轻轻蹭了蹭脸颊，又在唇边缓缓落下一个吻：“就算是梦，我也不会再让你醒来...”

我对上顾北森的眼眸，加深了这个吻，却抵抗不住更细密的吻再次席卷全身。

肆意的，柔软的掠夺，再次被融进了炙热的骨血里。

半日云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海边的艳阳投射过窗帘的缝隙，映射在顾北森的眼眸，指尖轻颤着抚上了棱角分明的眉眼。

身上有些黏腻，正准备轻手轻脚地离开去冲凉。

刚起身，就被一把扯回了怀抱，顾北森下巴抵我在肩头，声音有些低沉的沙哑：“看够了就想跑？”

想到了一夜又半天的耳鬓厮磨，唇齿相交，发烫的血液再次翻涌的急切：“我，我那个，只是想去洗个澡，身上有些发黏....”

顾北森的声音有些发闷，眷恋很深：“刚才做了不好的梦，再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感受着温热的气息带着贪恋喷洒在耳后，心脏骤紧，我轻声问：“做了什么梦啊...”

顾北森的臂膀束的紧了紧，声音里的情绪还是不高：“我梦见，你又要推开我，你说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顾北森回忆着梦境。

接连不断的暴雨夜，沐莺野被掩埋在了废墟下。

他一直没日没夜地在废墟里刨着砖石，手掌上渗出鲜血混着雨水渗入灰黄的泥土里，他甚至感觉不到疼。

终于看到了废墟下的身影，可她浑身是血，就像一只没了生息的布娃娃。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看不清她的脸。

她好像坐在了轮椅上，一边哭，一边决绝地让他走。

他很想抱紧她，告诉她，他永远都不会离开她，可他却怎么都靠近不了她。

直到她的身影开始变白，在光束下慢慢消失，怅然若失的滋味突然涌上心头，可他却再也抓不住她了……

心脏抽痛到无法呼吸，像顷刻间跌入了深渊。

眉眼突然传来的温热好像在慢慢安抚着他的不安，可他刚要醒来，那抹柔软的触感就要消失，直到他对上了那抹准备离开的身影。

慌乱感再次席卷，他真的不能再清醒地承受失去她的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