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道系王爷

“我跟他只有兄弟情。”公子载一言反驳。

“OK,你确定不跟我们一起去乌城?”

“不确定。”

陈嗣音皱眉,一脸问号。

公子载气势弱了下来道:“除非你答应,下次打仗一定要我上战场。”

“这我可真不能确定。”

说罢陈嗣音就走了,公子载尾随其后,一直喊着:“喂,为什么你对旁人都那么好说话,偏偏对我这样?”

最终,公子载还是拎上为数不多的家当,屁颠屁颠地尾随陈嗣音去了乌城。

陈嗣音与晋陵王的房间依旧是一墙之隔,一日,她想去找晋陵王问一些事情,结果却发现他的房门紧闭,章冶在外面守着。

章冶看到皇上来,立马变得十分纠结,又想转身去屋里通传,又想走到皇上面前拦着。

几番犹豫的动作下来,人还在原地,那滑稽的场面,惹得陈嗣音隐隐发笑。

“章冶,你家王爷在屋里干什么呢?”

“参见皇上,回皇上的话,王爷每逢这个时刻都要打坐,如果没什么要事,是不许我们打扰的。”

“哦?打坐?晋陵王信道?”

章冶点头称是:“王爷师承龙虎山,是张天师门下的正一派子弟。”

晋陵王竟然是个道士?陈嗣音问道:“正一派与全真派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了,全真派比较正统,修炼十分严苛,且不能婚配,但是正一派可以。”

“原来如此!”

担心皇上不信,章冶悄悄将门打开了半扇,陈嗣音往里望去,恰好可以看见正在打坐的晋陵王。

只见他**上身,双手放在盘起的膝盖上。西境的初冬已然寒冷,但是晋陵王身上明显淌着汗滴。

想不到晋陵王的身形竟然如此之好,陈嗣音许久不沾荤腥,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女人!

“道系**”这四个字飘扬在陈嗣音的脑海里,她竟一时挪不开眼。

晋陵王似乎感受到炽热的目光射向他,蓦地睁开了双眼,恰巧与陈嗣音四目相对,那一瞬间似乎有电流穿过,烧的陈嗣音浑身酥麻。

“参见皇上。”晋陵王依旧不忘施礼。

“咳咳......三弟打坐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肉身离地,飘飘欲仙啊?”陈嗣音率先打破尴尬。

“我没那么大的屁劲儿。”晋陵王神色冷冷,似乎很是不满没什么急事,还来打扰他的皇上!

陈嗣音觉得这么正经的修道君子,说这样粗俗的话实在反差极大,于是道:“你们修道可以这样爆粗口吗?”

晋陵王一边拿着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滴,一边不在意地说:“脏话自然要说出口,不然郁结于心,不利于飞升。”

“啊这......”怎么觉得晋陵王高冷的外表下,有点腹黑的小幽默呢?

正在两人一度尴尬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车骑将军周遮的声音。

只听他喊道:“边关急报,我要面见皇上!”

陈嗣音慌忙走出晋陵王的房间,章冶随手给王爷身上披了件薄衫。周遮见状也没什么反应,照常行礼。

倒是紧随周遮之后的临淄王,看两人同出房门,三哥又系衣裳的模样,眼中露出一丝玩味。

陈嗣音只道他不想看见自己与晋陵王走的那么近,倒也不放在心上,道:“边关有何急事?”

“是北境,犬戎大肆进宫枣庄王的封地!”

陈嗣音心跳不免加速了些,面上倒是淡定,道:“虽然早有预料,但是没想到这么快,犬戎是一分也等不急了!”

“皇上,我们要调人手去北境增援吗?”临淄王问。

“不必,既然是早有预料自然留了后手,陈少将在北境守着,先看看战况吧,要是他们实在撑不住,会求援的。”

临淄王恭维道:“皇兄神机妙算,臣弟自愧不如。”

陈嗣音摆摆手,又问周遮道:“陈大将军那里部署的怎么样了?”

“快布置妥帖了,左右不过这三两日,只不过要把党夏引进咱们的圈套还需从长计议。”

陈嗣音点头道:“朕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诺。”

陈嗣音又问临淄王道:“五弟来找朕,是有何事吗?”

“倒也没什么事,母后在邺城担心皇兄,寄了信过来。”说着临淄王便把信交给陈嗣音。

陈嗣音面上十分开心的样子,心里却想着:关心朕,信怎么会寄到你手上?

等人都走后,陈嗣音将那信扔给公子载。

公子载冷笑一声:“母后让我多给她最亲的儿子在战场上表现的机会呢。”

陈平率领大军接连取胜,又攻下两座城池,“邑”“蕃”“落”三城转眼只剩下邑城还未收复。这其中不少钱越的功劳。

党夏已然是慌了,派草原第一勇士浮彪将军镇守邑城。

那浮彪将邑城守的铜墙铁壁一般,知道齐军擅长投石,便开闸放水,让护城河沟满河平。

投石车这种辎重过不了河,在河对岸投石也投不了那么远,一时之间,战争陷入了僵局。

天寒地冻的再拖下去,对齐军极为不利。

诸将坐在一起商议军情,一个个也是愁眉不展,胡雄青道:“如果能让他们主动出击就好了。”

陈平道:“他们现在恨不得变成王八,缩到龟壳里,哪里敢出动出击。”

张洵狡黠一笑:“也不是不能引他们出城,只是要有个由头。若是让他们知道犬戎大肆进攻,我们的人手已经调过去大半,如今城备松懈呢?”

“这......他们回信吗?”陈嗣音不禁道。

“会不会信,还不是在与给他们递消息的人?”张洵的眼神瞥向钱越。

钱越如此深得党夏信任,与他在党夏有一房姬妾是分不开的,他还有一双流着党夏人血液的小儿女。

但这事旁人不知,钱越从未提及过。因为一旦说出口,更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了!

“臣愿意一试。”钱越坚定道。

“最近都不敢让钱卿联络党夏,生怕你暴露。但是如今战局明了,党夏人也不都是傻子,你再小心,也难保党夏听信。”

“臣愿意作为节度使去党夏走一趟,臣的命在他们手里,应该会加大他们的信任吧。”

“钱卿你可知此去不一定有命回来?”

“臣知道,将军都可为国尽忠,将生死置之度外,臣也可以。”钱越这话说的坚定,但是眉眼间尽是羞愧之意。

不仅陈嗣音,在场的哪位将士不是重新审视着,这位曾经的叛臣。

钱越到底是何居心,让他去党夏是否是放虎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