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往事不堪提

老脸露出真实温和一笑。“好好好,有劳姑娘大驾。”何妈妈停手,眸光转向公子哥。“二公子,您随老奴回房去吧!这厢边就拜托姑娘辛劳了。”

再度一个眼色,何妈妈暗示高篱离开。高篱心领神会,也附和着:“有劳妹妹了。”

昭婉并未理睬,却细细洗碗洗碟的。青布粗衣背影都仿若可以令到高篱瞧见她玲珑姽婳的柔美姿态。

主仆二人去到何妈妈内屋,老人家伸首瞧去庖房,以免昭婉兀地出现偷听了她待会的说话。“二公子,方才老奴以下犯上,这便给您赔不是了。”说罢,她便跪地请罪。

“何妈妈何错之有?不至以此。快快请起说话。”一把便扶着何妈妈的手臂,高篱和颜悦色显现他并未生气。

主仆二人坐下,何妈妈不想耽搁,登时开口便道:“二公子心中所想,老奴看的清楚。二公子可知道,这昭婉姑娘来历尚不明朗,您就急着对人家表达爱意,岂不知若非人家尚未婚配便罢,假使已许了人家,您再多番折腾也怕事与愿违。老奴屯闵,但着实愿为二公子黼黻一回,您尽管谨慎与她言语,待老奴与姑娘对付一番后,再视景况替公子出谋划策。”

高篱点首,略作思索,便道:“何妈妈小心对付着,势必多问她些。”

“自是该多问的,但,二公子啊!婚姻大事,可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您这心思,恐怕……”何妈妈不愿说下去,因为她不想说出可能“功亏一篑”这四个字。她对二公子的感恩只能尽力而为之了。

也不多说,何妈妈起身就出了自个内屋,朝庖房去瞧瞧昭婉是否洗好了碗碟,也估摸着该怎么启口,怎么套话,最后的法子便是留她一宿,彻夜长谈一回定然可有收获。

手脚利索,不啻洗碗而已,这庖房的内里也叫昭婉清理、整扫的干净。一抆螓额细汗,脱下了裹着的男人青布粗衣,一席大红绣纹窄袖褙子,正是何妈妈送与昭婉姑娘的女孩家窄袖口红装着身,真个更显昭婉美艳、娉婷。

“唉!”一声叹息,何妈妈兀自开口。“姑娘受累了,这庖房的活计本该由老身来干的,却不想姑娘出手便有条不紊,想来姑娘在家中也是劬劳惯了吧?”何妈妈说话间她心里却担心姑娘大红衣在身,待会被自家二公子瞧了去该不会又咋呼的如同见了仙子般失了分寸。

昭婉听得何妈妈在她背后说话,便转身耐心听着,而后绵柔一笑。“何妈妈无需客气,昭婉洗扫也不觉着累的,从小便被师傅**的学会了许多家务琐事呢!”

老眸一闪,何妈妈心中犹如找到了探查姑娘家景的脉络。如此,倒也心头一乐。面上就微微一笑道:“姑娘总是提及师傅,那姑娘父母双亲呢?”

不想自己的无心说辞竟然透露了自个的不幸人生境遇。昭婉深深叹了口气道:“不瞒何妈妈,昭婉、昭婉打小便没见过亲生父母双亲,我……我是由师傅一手养大成人,之后便随师傅他老人家行走江湖,实在是常常风餐露宿。为今,师傅……师傅……何妈妈,往事不堪提及,昭婉医了腹伤,待会还有话要悄悄与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