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导挑起眉，没想到灵灵居然在认真思考回应一事，不由认真起来，“你要干嘛？”

灵宝乌黑的眼眸在刘导和梁瑄之间来回，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眼神坚毅起来。

“刘叔叔你可以帮我录视频吗？”

稚嫩的小脸满是认真。

以前她没有入过尘世，思想特别天真，但是她是小精灵呀！天生聪慧，很多东西只是没有接触过，但是一点就通的。

灵宝又望向梁瑄，小脸板得紧紧的。

“大哥哥，网上的人是怎么说的呢？等会儿拍视频的时候，你可以念给我听吗？”

说的时候，灵宝脸微微涨红，有点难为情，她还不识字，有点丢脸。

“可以。”

梁瑄本能觉得让灵宝亲自出面解释有点不妥，但刘导已经爽快出声。

并且语气带着些许欣赏，至少不是遇到事情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能想办法解决说明灵灵这个孩子的底色，还是很优秀的。

或许多年后，灵灵可以变成一个出色的大人。

“就用手机给你录行吗？”刘导掏出手机。

“嗯。”灵宝紧张地抿了抿唇，清澈的大眼中爬满了不安。

梁瑄见状，也不过多阻拦，灵灵亲自在视频里回应，不见得是好的处理办法，但孩子自己有主意也是好事。

回应得不好，他不发出去就好了。

很快，刘导手机镜头对准了灵宝。

不是高清摄像头，也没有专业的灯光，手机里的灵灵跟直播镜头相比，瘦小了许多。

导演室灯光昏暗，灵灵生地也不白皙，衬得画面中的灵灵肤色更加暗沉，但精巧的五官却在昏暗的光线中展露柔和的弧度，尤其是那双乌黑清澈的大眼，像天上的星子般格外醒目。

梁瑄也掏出手机，找到热搜第一条，点进去选了有代表性的评论。

“这个女人真的是灵灵的妈妈吗？是不是蹭热度的？”

手机录频里，灵宝听到提问，认真点头，“她是妈妈，也不是真的妈妈。”

刘导追问：“为什么不是真的妈妈？”

灵宝努力用自己的认知解释：“真的妈妈应该是生下了我，她没有生我。”

就不是生母的意思。

刘导和梁瑄恍然大悟，难怪这个女人会踩着灵灵的来捞钱，不是亲生女儿就好理解了。

“是养母吗？”梁瑄在镜头外追问，“你的亲生妈妈呢？”

闻言，灵宝摇了摇头。

这次不是在否认，她实在不知道舅妈是不是养母。

“死掉了。”稚嫩的童音，利落的回答，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和残忍。

刘导跟梁瑄心里同时一紧。

原来灵灵跟暖暖同病相怜，那灵灵的亲生妈妈呢？

既然那个女人不是灵灵生母，那她的所作所为就好理解了，相信大部分明事理的网友都知道了，灵灵才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还会激起很多网友的同情心。

“好，继续下一个问题，爸爸真的生病了吗？生的什么病？”

灵宝思索了一下：“生病了，很严重，晚期了治不好了，所以不要给钱了，不会拿去治病的。”

梁瑄：“灵灵可以仔细说说吗？”

灵宝摇头，眼眸中有些迷茫，“我不知道。”

“好吧，那再下一个问题。”梁瑄皱着眉翻过一些偏激的污言秽语，没有脑子的言论，还有一些公主粉的冷嘲热讽。

真没想到，一个五岁孩子的评论区，能乌烟瘴气到这个地步。

比很多黑料缠身的成人明星还夸张。

看到这些评论，反而坚定了梁瑄想要保护灵灵的决心。

“一出名就有猫猫狗狗跳出来圈钱？灵灵的出名真的不是一场骗局？或者说是一场更加精心策划的作秀？明明黄氏才刚说了第一意向人是选灵灵做代言人，现在就有灵灵妈妈来求捐款，紧接着黄氏就发文想让灵灵当代言人。”

梁瑄逐字逐句读着满是质疑的评论：“这是不是太快太巧合了？还是说这就是一场增加知名度，让更多人认识黄氏和熊猫的秀？”

这段长评重点太多了，灵宝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我不是骗子。”灵宝抓住了重点，倔强解释，“你说的我都听不懂，我只知道你们不要捐钱，她是坏人。”

说着，怕别人不信，灵宝迟疑了一下，脱下自己的外套。

春天虽然来了，但天迟迟不见转暖，有时候偶尔放晴，气温直逼夏天，但更多时候，早晚天气还是很冷的。

灵灵在节目上始终穿着两三件衣服，让她看上去比同龄的暖暖小一圈，矮一截，但也只会让人觉得是灵灵发育迟缓。

但脱掉厚厚的外套，刘导和梁瑄才发现，灵宝其实很瘦，异常的瘦。

灵灵就在镜头前，搂起了衣服，露出软软的肚皮。

只一下，刘导和梁瑄都呆住了，不论之前对灵灵抱有什么心态，但在看到满是伤疤，深深凹陷的肚子后，他们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天灵感，然后是深深的恶寒。

见多识广的刘导立马抓住机会，手机贴近灵灵的肚子，眼睛透过手机录频，细细观察灵灵的身体情况。

那些伤疤大多是粉的，也有深褐色的，每一条都足有手指粗。

“这是...怎么弄的？”刘导声音发紧，这小小的身子上竟然有那么多伤疤。

这是受了多少虐待，才会留下的痕迹。

他家里亲戚的孩子，哪个不是金尊玉贵的疼爱着，还个个娇气，十足的混世魔王。

可灵灵呢？乖巧懂事，每天都很阳光，眼神特别清澈。

却遭受过那么不好的事情。

光是看到伤口，就觉得触目惊心。

刘导第一次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产生了怜惜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但紧接着，刘导发现灵灵肚皮上，还有一块没有消退的青紫瘀伤，显然弄上去没多久。

“这是怎么弄的？也是你那个妈妈做的吗？”

刘导理所当然认为灵灵遭受着之前养母的非人虐待，但是新伤却有点争议了。

灵宝顺着刘导的目光看了眼肚子，奶声奶气解释，“不，这是暖暖爸爸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