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渔独自上楼拿东西，顾孟凯逼她搬回西苑别墅。

“师兄？”没想到是李识君给她开门。

“来看看你，只有朱朱在家。”李识君的眼光从她脖颈处划过，没再说下去。

领口没弄好，崩开一个扣子，锁骨上的草莓印清晰可见。

姜晓渔红着脸掩住领口：“后天慈善晚宴，我去订礼服。”

“晚宴是走个过场，不去也可以。”李识君绅士的移开眼光。

“这是师兄升任副总裁主持的第一场大活动，一定要去捧场的。”

宝恒慈善晚宴是艺术品收藏界一年一度的聚会。

委托祭红釉壶的人，极有可能在晚宴上露面。

姜晓渔绝不会错过机会。

“晓渔，快请李老师喝茶！李老师，宝恒慈善晚宴，我早就想见识了！”

朱朱殷勤地端茶送水，竟然还撒娇。

这么明显的套路，李识君心知肚明。

“是我疏忽了，马上给朱朱小姐补一封请柬。”

“谢谢李老师！”朱朱激动得小脸酡红。

他们是因姜晓渔才认识的，不过点头交情。

但李识君的相貌性格，戳在朱朱的嗨点上，她不肯放过每个套近乎的机会。

眉清目秀，金丝眼镜，知识分子，禁欲气质，朱朱一见他就脑子发麻，全身冒桃花。

姜晓渔无奈扯她衣袖。

有些话当着朱朱不好说，李识君喝过茶就告辞。

姜晓渔送人下楼，在楼梯间停下。

“顾孟凯在等你？”

汽车停了半天又不开走，傻子都明白。

“他等我回西苑别墅。”

楼梯间的小窗望出去，天已经全黑。回去做什么不问可知，姜晓渔抬不起头。

“别再和他有牵扯。”李识君皱眉：“你要祭红釉壶，师兄会想办法。”

祭红釉壶的委托人他见过，说是出面想办法，无非是私下高价买断。

可李识君是宝恒高管，这么做无异于监守自盗，往后无法在圈中立足。

姜晓渔不能让师兄做牺牲。

“这件祭红釉壶是父亲遗物，我不是买来收藏的。”她抬头解释：“十年前结案报告里说，父亲收藏的瓷器全为赝品。可今天祭红釉壶被当做真品售卖，证明我父亲案情有误。要公开澄清它的真伪，不能暗箱操作。”

“私用印信是挪用公款，师兄不能看着你毁掉自己！”李识君向来内敛沉稳，少有情绪激动，“晓渔，早点离开顾孟凯，离开这里，什么都不要管。”

“十年前师兄和我现在一样，你也没走。”

十年前，姜启源留给李识君的遗言很简短，他说：“识君还年轻，走吧。”

李识君没有听师父的话，默默留在这个城市，只为守护她。

眼睛忽然湿润，李识君取下金丝眼镜，深吸了口气。

“晓渔，师兄希望你别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