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不会离开你
房间里没有开灯。
姜晓渔躺在**辗转反侧,像一条上了岸的活鱼。
李识君去小冰箱取了矿泉水,跪在**把她的头抱起来。
她热得乱扑乱滚,碰到凉丝丝的玻璃瓶口,像抓住救命稻草,挣扎着把嘴凑上去。
一口气灌下去多半瓶,可冰水于事无补,她依旧热得全身无力,躺在枕头上大口地吸气。
原本整齐的发髻拖散了,连衣服带人都是凌乱的。
李识君跪在床边,看着她崩溃的样子,心已经塌了多一半。
他知道沈曦用了什么药,也知道姜晓渔已经失去理智。
眼前是悬崖陷阱,一旦掉下去,对他们两个人,都是致命的。
床头的玻璃花瓶插着几只玫瑰,最漂亮的一支挂着粉色丝带。
李识君看着那朵花,与不经意挂着的丝带,眼中涌上热泪。
这是她小时候的习惯,给花园里最漂亮的玫瑰做标记,等着师兄第二天清晨去采。
姜晓渔在**翻了几次,还想再寻找一点凉意。
绵软滚烫的手摸到李识君腿上,她整个人瞬间缠了上来。
“抱着我……抱我……”
她从单薄的衣服里游动出来,滑溜溜的小鱼似的。
那双手颤抖着,连一颗纽扣都打不开,直接顺着衣领探了进去。
她像条滚烫的蛇缠着他,脸色异常的红,眼睛紧紧闭着,嘴唇抵在他冰冷的颈窝里,咻咻地喘息。
“抱着我……大哥……我要你……”
喉节上下滚动,李识君闭上眼睛,不敢有半分动作。
啪嗒——姜晓渔缠掉了他的眼镜,昏暗的世界一片模糊。
玫瑰花一般的嘴唇吻上来,焦急地吮吸啃咬。
姜晓渔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会儿变个姿势,喉咙里尖叫不停。
把李识君扑在**的一瞬间,她清醒了片刻。
淡淡的玫瑰香气,熟悉的眉目表情。
胸膛里的小鹿四处乱撞,她惊诧地瞪圆了眼睛。
不可能!一定是,一定是做梦了。
眼前的人怎么可能是李识君?
不对,她看错了!
方才抱着她的分明是顾孟凯。叫大哥时,他还有回应。
她紧紧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前都是混乱的影子。
抬头眨眼的一瞬间,头昏目眩中,顾孟凯的面容又与枕上男人的脸重合在一起。
“大哥……”她流着泪哭了,“我害怕……”
男人伸手抱住她。
门铃响起来,姜晓渔的手机也开始震。
顾孟凯一脸阴沉站在走廊,闫锐在砰砰地撞门。
沈曦满脸焦急地追上来,无奈的解释:“晓渔喝醉了,李老师在照顾她。”
“找值班经理拿门卡。”顾孟凯不理她,沉声吩咐闫锐。
经理认识顾孟凯,飞跑着过来刷开了房门。
沈曦推开众人就要进去,顾孟凯伸手拦住她,告诉闫锐:“送沈小姐回半岛酒店。”
“晓渔需要人照顾,我陪你一起吧。”
不等她说完,顾孟凯就扯住她的胳膊,低声警告:“马上离开这,我只说一次。”
“沈小姐,我送您!”闫锐上前挡住门,把沈曦往外请,完全不容置疑。
“好吧。孟凯,晓渔早晚是别人家的,别太生气了。”
她淡淡笑着,转身往电梯间走。
时间差不多够了,此时进去必定是活春宫。
想起李识君,沈曦的笑容冷冽阴沉。
房门极为厚重,里面漆黑没开灯。
顾孟凯适应了几秒,才看到李识君在外间沙发上坐着。
他没穿西装外套,马甲领带丢在地上,衬衣扯松了几个口子。
“晓渔呢?”
“在里面……”
李识君的坐姿很颓废,手里拿着眼镜摆弄,半天才又戴上,他朝着卧室侧了侧头。
房门推开一线,露出床角白色被单下,两只光滑的脚。
纤细的足踝摩擦成粉红色,难捱的又蹬又踢,脚趾头蜷缩又伸展。
一声声钻心的呻吟尖叫,入耳陌生又熟悉。
顾孟凯心里一空,又把房门关上。
“李识君,我一直想和你谈谈。”
顾孟凯坐在茶几上,为了压制心绪,在酒柜里拿了盒香烟。
房间里灰蒙蒙的,只有落地窗外透进一些光亮,他摸索着抽出一支烟,用旁边的火柴点上。
眼前骤然一亮,瞬间又灭了。
“晓渔没有父亲了,她母亲对她没什么感情,这些你都知道。”
顾孟凯深吸了一口烟气,一团白雾蒸腾在眼前。
李识君坐在沙发里没动,整个人陷落在白烟里。
“我不希望她失去最后一个亲人。”顾孟凯指尖夹着烟,手扶着膝盖,“你做过什么,自己非常清楚,用不着我来提醒。如果你还想活着,从今开始别再打她的主意。”
“顾总……”
李识君冷笑着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顾孟凯压制下去。
“别解释,也别质问我。我顾忌着晓渔,才没有查你。十年前姜家的案子,你充当了什么角色,天知地知你知。如果你敢再有非分举动,我就顾不得这些了。”
顾孟凯面带狠辣,说完这句话,将指尖的燃烧的香烟,戳灭在李识君手背上。
火焰灰尘与皮肉相交,嗤的一声,一缕青烟飘开。
李识君低头看着手背,竟然麻木得不觉疼痛。
“走。”顾孟凯向门口转头。
从地上捡起外套,李识君站起来,走出房门时,像行尸走肉。
“大哥……抱我……”
顾孟凯走进卧室,把大汗淋漓的她抱紧。
“我在。”
仿佛是久旱逢甘泉,姜晓渔完全不受控制,热烈地回应着他。
她真的太热了,全身都被煎烤得滚烫,血管里的血都在沸腾。
眼前的任何人,都像冰凉的清泉。
她攀着他的脖子,强行吻他的嘴唇,想从他身上吸出泉水来。
“不要走……”她低声呢喃着。
“我不走。”顾孟凯在耳边回答:“我不会离开你。”
男人顺势迎上去,把不受控的她紧紧裹在身下。
她全身颤抖着迎上去,像个缠人的光溜泥鳅。
后半夜时,闫锐带着护士来过。
姜晓渔昏睡在**,把床单被子全都汗湿了。
护士抽了一管血,提着药箱走了。
顾孟凯坐在床头吸烟,直到清晨才接到闫锐的电话。
“血液里含有致幻剂,有催情效果的。肯定是晚餐应酬的时候下在酒里了。静之小姐他们,玩的就是这种药,南洋产的……”
“知道了。”
闫锐没说完,顾孟凯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