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保姆(1)
阎小朵听闻,不由的看着顾诺一,他只有二十三岁,可偶尔眉间的倦态却好似步入中年。阎小朵依旧傻呵呵的笑着,“瞧你说的,你就是太成功,要是像我一样,就不会说出这番话了。”
顾诺一没有搭茬,只是专心的开着车。回到北京市区的时候,天已大亮。高架上的车流渐渐增多,车开到阎小朵家的楼下已接近晌午。阎小朵抱起被褥便向卧室走去,“诺一,休息一下吧,把我的床让给你睡。”
顾诺一摊在沙发上,揉了揉额际,“倒杯冰水来。”
阎小朵忙放下被子,倒了一杯符合顾诺一要求的冰水。顾诺一从身上摸出药瓶,和着冰水又吞下了两片药,阎小朵看得清楚,是止痛的。片刻,他便起了身,“昨天推掉的杂志拍摄今天一定要完成,你歇着吧。”
防盗门咔挞一声关紧,只听走廊里顾诺一轻快的脚步声,阎小朵站在阳台上看着那辆拉风的跑车离去,心里充满了愧疚。她总是给他带来麻烦,他看上去也很不耐烦,可能是顾忌她的面子吧,所以忍着没有说。
她一整晚的没睡,现在也是头痛阵阵,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眼帘渐渐沉重难以抬起,要进入梦乡时,却被一阵敲门声惊醒,阎小朵愁苦着一张脸前去开门,竟然是一份国际快递。
邮戳显示荷兰。阎小朵有些恍惚,她以为那个栗色长发的男人,此后便销声匿迹了。快递里是一张明信片,还有一枚做工精良的郁金香书签。
明艳的荷兰风光印在长窄的明信片上,大片的郁金香花海,没有杂色的紫,远远伫立的风车,还有尖顶的房屋。何逐的字如其人,洒脱狂放,光是那一排字就直勾人心:本想着从此遗忘,可却是自欺欺人,不知世界上还有多少这样的傻瓜?在港口吹着海风,思念却已飘向尽头……
寥寥数语,却总是如此直白,虽然除了收件人,他并未再提及她的名字。阎小朵想起了那个阳光穿过树叶缝隙的下午,何逐拉着她的手坚定不移的向前走,而她却是辜负了。
阎小朵稍稍弯起唇角,把明信片夹在了日记本里。阖上的一瞬她想起了什么,又重新翻开,时光回到了五月二十八日,阎小朵欠顾诺一五万块,还有一张待还的卡。
阎小朵用笔在“待还的卡”下面打了个叉,继续写着:六月五日,又欠了小宝一万块。
阎小朵继续裹着被子睡觉,这一次,她眼睛还没闭上,敲门声又起,现在的阎小朵疲惫到了极点,她不想去理会,可砸门声越来越高,伴着那个令她熟悉的声音。她从**一骨碌爬起,从门上的猫眼望去,果然是阿华。
开门的一刹那,阿华便扑过去抱住了阎小朵,“呜呜~小朵,真够哥们!以后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阿华全听你的使唤,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阎小朵被他搂得喘不上气,无奈在阿华的腰上猛地掐了一把,她才得到解脱,“你别碰我,我嫌你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