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家庭娱乐”与战后小聚

假期进入第四天,蜘蛛尾巷的宁静(如果这种父女俩大眼瞪小眼、偶尔以毒舌交锋的日常也能算宁静的话)终于被打破了——被爱莉西娅旺盛到无处安放的精力和对“有趣”事物的不懈追求。

斯内普教授本想趁此机会整理一下战争期间被耽误的研究笔记,处理一些积压的魔药订单(有些客户的需求颇为刁钻,正好用来测试他重新担任黑魔法防御教授后是否有手生)。

最重要的是,监控爱莉西娅体内刚刚解除封印、尚不稳定、需要时间缓慢适应的庞大魔力。

他为此特意调配了几种温和的魔力疏导与稳定药剂,要求爱莉西娅按时服用,并尽量减少剧烈或出格的魔力运用。

爱莉西娅起初还算配合。但每天除了喝药、吃饭、看书、偶尔在父亲监督下进行一些极其基础的魔力控制练习外,实在无事可做。

德拉科被他父母抓着处理一些家族事务(主要是熟悉战后的产业调整和必要的社交走动),哈利和西里斯沉浸在翻修格里莫广场12号的热情中,潘西和布雷斯似乎忙于某种“二人世界的修复与巩固”,西奥多……据说在整理一份极其详尽的战后财产损失与精神赔偿清单(主要涉及某几位特定人士)。

于是,无聊,成了爱莉西娅·斯内普的头号敌人。

“爸爸——”

“安静。我在计算狮身蝎尾兽毒液与独角兽毛血咒中和反应的第三十七种变量。”斯内普头也不抬,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爸爸,你说我用霜焰给后院的杂草来个‘冰火两重天’彻底清理怎么样?保证环保无污染,还能顺便测试一下魔力控制精度。”

“如果你想明天早上喝双倍剂量的魔力稳定剂,并且未来一周内禁止使用任何非必要魔法,可以试试。”斯内普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那……我帮您处理魔药材料?比如把那些晒干的比利威格虫蜇针磨得更细一点?”

“离我的工作台和材料柜至少三米远,除非你想体验一下被‘意外’混合的喷嚏草和坏血草粉末呛到打喷嚏打到圣诞节是什么感觉。”

“爸——”

“爱莉西娅,”

斯内普终于放下羽毛笔,抬起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如果你实在闲得发慌,我建议你去背诵《高级魔药制作》第七章关于欢欣剂的十二种失败原因及后果,或者重温《标准咒语,六级》里所有防护咒语的魔力输出曲线图。再或者,”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没什么温度的弧度,“你可以继续研究如何用你的舌头,在不动用魔杖的情况下,把院子里的地精气到自动搬家。”

爱莉西娅被噎得翻了个白眼。行,这很斯内普。

既然“文”的不行,那就来点“武”的——当然,是在她父亲容忍底线边缘疯狂试探的那种。

午饭后,斯内普难得地没有立刻回到书房,而是在客厅壁炉前的扶手椅上小憩——或者说,闭目养神,同时用他那敏锐的感知监控着整栋房子以及某个不安分女儿的魔力波动。

爱莉西娅蹑手蹑脚地溜到了房子后面那个小小的、被斯内普用来种植一些常用且相对温和的魔法草药的后花园。

花园打理得井井有条,但角落里有几个不起眼的花盆,里面种的可不是普通草药。

那是几株斯内普之前从霍格沃茨温室“顺”回来做研究用的、尚未完全成熟的曼德拉草。

它们被施加了强效的隔音咒和防护罩,平时安安静静,看起来和旁边的雏菊没什么两样。

爱莉西娅的目标就是它们。

她记得书上说,未成熟的曼德拉草叫声虽然不如成熟的致命,但也足以让人晕厥或暂时失聪,并且极具穿透力,是测试隔音咒语和某些防护道具效果的绝佳素材(书上可没鼓励个人测试,但爱莉西娅是这么理解的)。

“我就轻轻碰一下,测试一下爸爸布的防护罩强度,顺便练习一下快速反应塞耳朵……或者堵住它的嘴?”她小声嘀咕着,翠绿的眼眸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她知道父亲肯定有防护,但万一呢?万一防护罩年久失修(虽然才布下几个月),或者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漏洞呢?

她小心翼翼地用一根长长的木棍(从扫帚上拆下来的),隔着老远,戳了戳其中一个花盆的边缘。

没反应。

她又稍微用力捅了捅花盆里的土。还是没反应。

“啧,防护挺严实嘛。”她有点失望,正打算放弃,眼珠一转,忽然想起父亲曾经提过,某些古老的、针对植物性魔法生物的防护罩,对纯粹的物理接触反而没那么敏感,尤其是隔着介质……

她四下看了看,从旁边捡起一块小石子,瞄准了曼德拉草那皱巴巴、露出土面一小部分的“脑袋”。

“我就扔一下,看看会不会有应激反应……”

石子划出一道抛物线,“啪”地一下,正中目标!

“咿呀——!!!!!!!”

一声尖锐、高亢、充满了痛苦与愤怒的、仿佛一千个指甲同时刮过黑板的爆鸣声,毫无征兆地、穿透了斯内普精心布置的防护罩(显然,防护罩对“隔着土石媒介的直接物理攻击引发的非魔法性尖叫”防御不足),猛然炸开!

音波如同实质的锤子,狠狠砸在爱莉西娅的耳膜上,让她眼前一黑,差点坐倒在地!与此同时——

“哐啷!哗啦——!”

书房的方向传来清晰的玻璃碎裂声!紧接着是斯内普压抑着怒火的低吼:“爱莉西娅·斯内普!!!”

爱莉西娅顾不得头晕耳鸣,求生本能瞬间爆发!

她看到那株曼德拉草还在张着“嘴”(如果那算嘴的话)持续发出刺耳的尖叫,想都没想,扑过去一把抓起花盆旁边松软的泥土,眼疾手快地、狠狠一把塞进了那不断开合的“口器”里!

“呜……噗……咳咳……” 曼德拉草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变成了类似被呛到的、闷闷的呜咽和吐土声,挣扎了两下,渐渐消停了。

世界,瞬间清静了。

爱莉西娅喘着粗气,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手上沾满了泥巴。

她抬起头,正对上从书房疾步走出来、脸色黑得如同最浓稠的龙血墨水、黑袍滚滚仿佛带着风暴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的目光先扫过地上那盆被塞了一嘴泥、正在委屈抽搐的曼德拉草,又扫过爱莉西娅沾满泥的手和明显被震得有些发懵的脸,最后落在自己书房那扇被音波震得布满蛛网状裂纹、其中一块玻璃已经彻底碎裂掉落的窗户上。

空气凝固了几秒。

“解释。”斯内普的声音很轻,却比曼德拉草的尖叫更让爱莉西娅头皮发麻。

“呃……我在进行一项重要的……呃……生态防护测试!”

爱莉西娅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您看,传统的防护罩对非魔法媒介触发的物理性音波攻击存在明显漏洞!这是一个重大的安全隐患!

我通过亲身体验(和一点点主动刺激),成功验证了这一漏洞,并且创造性、即时性地运用了‘物理窒息法’中断了音波源,阻止了事态进一步恶化!

这充分体现了实战中的应变能力!我觉得……这或许可以写进黑魔法防御术的补充教案?关于如何应对突发性魔法植物噪音污染?”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甚至还点了点头,试图让表情看起来更严肃认真一些。

斯内普静静地听她说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爱莉西娅清晰地看到他额角的青筋,似乎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两下。

“所以,”

斯内普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你不仅以‘科学探究’为名,差点把自己震聋,还顺带证明了我在防护魔法上的‘重大疏忽’,并且英勇地用泥土‘拯救’了局势,甚至……还想为我的教学提供‘宝贵建议’?”

爱莉西娅:“……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她缩了缩脖子,声音小了下去。

斯内普闭了闭眼睛,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再次睁开时,他冷冷地道:“鉴于你如此‘出色’的‘研究成果’和‘实战表现’,未来一周,你的魔力控制练习时间加倍,背诵内容从《标准咒语,六级》扩展到《常见魔法植物与危险生物应对手册》全文。

并且,书房窗户的修复工作,由你负责——不许用魔法,用麻瓜的方式,自己去对角巷买玻璃,自己量尺寸,自己安装。现在,去把手洗干净,然后到书房来,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清理干净。

还有,”他看了一眼那盆可怜的曼德拉草,“把它嘴里的土弄出来,然后给它道歉,并负责它接下来一个月的照料工作。”

爱莉西娅:“……是,爸爸。” 垂头丧气,但内心默默吐槽:道歉?给一株草?爸爸你的惩罚越来越有创意(且诡异)了。

这场小小的风波以爱莉西娅未来一周充实(且痛苦)的惩罚计划告终。不过,这也让她彻底安分了下来,至少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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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份制作精美、带着马尔福家族徽章印记的邀请函,通过一只高傲的雕鸮送到了蜘蛛尾巷。卢修斯·马尔福邀请西弗勒斯·斯内普和爱莉西娅·斯内普,于次日晚间前往马尔福庄园,参加一个小型的、非正式的庆祝晚宴。

“庆祝?”爱莉西娅拿着散发着淡淡香水味的羊皮纸,挑了挑眉,“庆祝什么?庆祝我们都没被曼德拉草吵死,还是庆祝马尔福先生终于可以把家里那些丑东西都扔了?”

斯内普扫了一眼邀请函,语气平淡:“庆祝还活着,庆祝有些人终于不用再演戏,庆祝……尘埃落定。”

他将邀请函放在一旁,“卢修斯邀请了帕金森、扎比尼、诺特几家,都是战争期间立场相对模糊,但最终没有造成实质危害,并且在关键时刻选择了……明智方向的。”

事实上,这几家在战争期间承受了巨大压力。

帕金森先生被迫象征性地提供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扎比尼夫人利用她的广泛人脉周旋,诺特先生则用他精明的头脑和财富,尽可能为家族和亲近者提供庇护,并在最后时刻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他们或许不够“英勇”,但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已然竭尽全力。如今伏地魔倒台,魔法部由金斯莱掌控,风向明朗,卢修斯作为同样“幸存”并成功正名的前“双面间谍”,邀请这些同样处境微妙却最终站对了边的老朋友小聚,既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安抚和巩固。

“德拉科也会在吧?”爱莉西娅状似随意地问,耳朵却微微竖起。

“当然。”斯内普看了她一眼,黑眸深邃,“他还特意‘转达’,希望哈利·波特也能出席。理由是‘波特作为战争英雄,有助于提升宴会的……格调’。”

爱莉西娅差点笑出声。

德拉科那家伙,想邀请哈利就直说,非得扯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死要面子。

不过哈利确实已经不是第一次去马尔福庄园了,自从几人关系缓和(或者说被爱莉西娅强行拧成一股绳)后,德拉科偶尔也会邀请哈利去庄园的魁地奇练习场(马尔福家有自己的小型场地)或者图书馆。

晚宴当天傍晚,斯内普和爱莉西娅准时抵达马尔福庄园。

庄园灯火通明,却不再有以往那种拒人千里的冰冷感,反而透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克制的喜庆。

纳西莎·马尔福亲自在门厅迎接,她穿着一袭优雅的墨绿色长裙,笑容温婉,看到爱莉西娅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上前轻轻拥抱了她:“亲爱的爱莉西娅,看到你平安真是太好了。”

她稍稍退开,仔细端详着女孩,眉头微蹙,“怎么好像瘦了些?脸色也有点苍白。西弗勒斯,你是不是又只顾着研究你的魔药,没好好照顾孩子?”语气带着熟稔的责备和关切。

斯内普嘴角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语气平板:“她很好。至于瘦了……或许是因为昨天过于‘精力充沛’,试图用曼德拉草的音波攻击测试房屋结构强度,消耗过大。”

爱莉西娅:“……”

纳西莎掩口轻笑,嗔怪地看了斯内普一眼:“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来,爱莉西娅,跟我来,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几件裙子,你看看喜欢哪一件?总穿着袍子多没意思。”

她知道爱莉西娅平时不怎么爱穿裙子(斯内普也绝对不会主动买这些),但这样的场合,稍微打扮一下总是好的。

爱莉西娅本想拒绝,但看到纳西莎温柔却不容拒绝的眼神,以及不远处父亲那副“随你便”的默认姿态,只好乖乖跟着纳西莎去了楼上的房间。

片刻后,当她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经换上了一件样式简洁却裁剪精良的银灰色及膝小礼裙,柔和的颜色衬得她绿眸越发清澈,黑发也简单梳理过,少了几分平日的随意,多了些少女的清新。

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引来德拉科毫不掩饰的惊艳目光(虽然在他父亲轻咳一声后迅速收敛,恢复了惯常的矜持)。

宾客陆续到齐。

帕金森夫妇带着依旧打扮得一丝不苟、却在对上布雷斯目光时微微脸红的潘西;扎比尼夫人风采依旧,与纳西莎低声谈笑,布雷斯则一副懒洋洋的贵公子模样;诺特先生带着西奥多,后者穿着得体的礼服,鼻梁上架着眼镜,神情平静,仿佛不是来参加宴会,而是来观察记录某种社会行为样本。

哈利是和金斯莱(以私人身份)稍晚一些到的,西里斯没有来,他正沉迷于格里莫广场的改造大业。

哈利穿着熨帖的正式袍子,虽然有些不习惯,但看起来精神不错。

德拉科看到他,抬起下巴,用一种“勉为其难”的语气说:“波特,你能准时真是令人惊讶。我还以为你得花上半天时间,才能从你那教父的装修狂热中挣脱出来。”

哈利回以假笑:“至少我有地方需要装修,马尔福。听说你们家最近也在‘清理库存’?希望没有把什么值钱东西当垃圾扔了。”

两人习惯性地斗嘴,像是一种独特的打招呼方式。

晚宴在庄园精致的小餐厅举行,长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银质餐具和晶莹的水晶杯在烛光下闪烁。家养小精灵们无声而高效地服务着。

气氛起初有些微妙的拘谨,毕竟大家刚刚从一场立场复杂的战争中走出来。但随着几杯酒下肚(未成年的面前是果汁),话题逐渐打开。

家长们自然而然地聊起了孩子们,这是亘古不变的社交话题。

“爱莉西娅这次可真是吓到我们了,”纳西莎优雅地切着盘中的小羊排,语气温柔却带着后怕,“听说最后关头,是你和邓布利多教授、还有那位……格林德沃先生,一起稳定了万法之源?梅林啊,那该多危险。”

“西茜说得对,”扎比尼夫人接口,美目流转,“小小年纪,承担了那么多。西弗勒斯,你可得好好给这孩子补补,我看她魔力似乎有些不稳?需要什么珍稀材料尽管说,我那儿还有些渠道。”

斯内普抿了一口红酒,淡淡道:“她很好。只是某些人不太安分,精力过于旺盛,需要适当的……引导和约束。”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正在试图用叉子悄悄把不爱吃的西兰花拨到盘子边缘的爱莉西娅。

爱莉西娅立刻坐直身体,假装专心吃饭。

“说到不安分,”卢修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属于长辈的关切,“德拉科前段时间也让人操心。不过总算,都过去了。他现在也懂事了不少,开始学着处理一些家族事务了。”

他看向斯内普,“西弗勒斯,听说你重新担任了黑魔法防御教授?这倒是个好消息。霍格沃茨的防御术教育,确实需要一位真正懂行的人来把关。”

“总比让一些连博格特和红帽子都分不清的蠢货误人子弟强。”斯内普毫不客气地说。

“确实,”卢修斯点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就像某些人,明明魔药学天赋惊人,却偏偏喜欢用曼德拉草测试房屋抗震性,这种……独特的实践精神,恐怕也只有你能教导得出来了。”

这是在暗指爱莉西娅昨天的“壮举”了。显然,斯内普已经通过某种方式向老友吐槽过了。

斯内普面不改色:“至少她懂得用最直接有效(虽然粗糙)的方法解决问题。总比某些人,明明心里吓得要死,表面上还要维持那套华丽的虚伪礼仪,最后差点把自己和全家都赔进去强。”

这是在回敬卢修斯早些年被迫效忠伏地魔、如履薄冰的经历了。

两位老友,一位以阴冷毒舌着称,一位以优雅虚伪见长。

此刻在餐桌上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虽然语气平淡,用词却一个比一个犀利精准,直戳对方痛处或尴尬往事,却又奇妙地控制在不会真正伤和气的范围内,透着一股多年老友才有的、心照不宣的默契与调侃。

帕金森先生和诺特先生听得津津有味,偶尔插上一两句看似打圆场、实则煽风点火的话。扎比尼夫人和纳西莎则相视而笑,显然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

小辈们这边,气氛就轻松多了。

潘西和布雷斯低声交谈,偶尔交换一个眼神。

西奥多安静地用餐,但耳朵显然竖着,不放过任何可能有用的信息(尤其是关于赔款清单执行可能性的讨论)。

哈利和德拉科继续着他们“友好”的拌嘴,从霍格沃茨的重建速度争论到接下来魁地奇球队的阵容。

爱莉西娅一边心不在焉地吃着纳西莎特意吩咐厨房为她准备的、炖得烂熟的牛肉(显然纳西莎把她当伤员照顾了),一边听着父亲和卢修斯叔叔“友好”的互相揭短,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不是吗?吵闹、毒舌、互相调侃,却充满了真实的人情味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晚宴在一种奇异的和谐(夹杂着长辈们的“刀光剑影”和小辈们的轻松闲谈)中接近尾声。家养小精灵撤下主菜,换上了精致的甜点和餐后酒。

德拉科趁着大人们谈论起魔法部最新政策、暂时无暇他顾的间隙,悄悄在桌下碰了碰爱莉西娅的手。

爱莉西娅转头,对上他灰蓝色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烛光,还有……某种温柔的、让她心跳微微加速的东西。

他飞快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裙子很适合你。比袍子好看。”

爱莉西娅耳根微热,面上却努力维持镇定,同样压低声音回敬:“那是因为你平时看惯了袍子。马尔福少爷,你的审美也就停留在‘闪亮’和‘昂贵’上了。”

德拉科也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声音像是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就在这时,卢修斯举起酒杯,做了简短的祝酒词:“为了活着,为了重新开始,为了……我们所有人,最终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干杯。”

所有人都举起了杯,无论是精致的酒杯,还是少年的果汁杯,在烛光下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刻,战争带来的阴霾似乎真的远去了,未来虽然依旧充满未知,但至少,他们可以并肩面对,带着伤痕,也带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