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恐高?”

“换完了?”

还没等江渺点头,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周北谌将她的下巴抬起,江渺皱眉挣扎,却被周北谌反剪双手,桎梏在头顶。

他压着她的后脑勺,含着她的舌吻了上去。

呼吸加重,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铃起,江渺趁机踹他。

拎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周北谌明显不悦,“喂,垒着呢,干嘛?”

语气里充满不耐烦。

隔着屏幕,江渺都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震怒。

下一秒,周北谌夹着衣服,揽过江渺,面目沉沉地往前走。

周家别墅群灯火通明,像一道璀璨星河,没有尽头的游移。

江渺和周北谌到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饭菜,佣人们进进出出,异常忙碌。

周振华坐在正中央,脸上没什么笑容,嘴角绷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林纭烟也来了,大波浪卷发慵懒地垂散,眼稍微微吊起,颧骨高突,无端透露着几分刻薄。

尤其是见到江渺那一刻,双目阴狠毒蛇一般。

众人落座,周母赵岚一把拉过林纭烟,亲自给盛了碗乌鸡汤,又把一碟油焖鲜蘑朝林纭烟面前推了推。

“我找大师算过了,烟烟胎气正,能生男孩,多吃点!”

盛完汤,还故意伸长了脖子,“烟烟肚子真是争气,比不下蛋的鸡不知强多少倍!”

话里有话,在座的又不是傻子!

“妈就喜欢这种乱下蛋的!”江渺也不留面子回怼。

“你!”

赵岚鼻孔朝天,指着江渺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周北谌挡在江渺面前,故作安慰,“你忘了,嫂子怕是想奉子成婚,不得不说这招还是跟妈学的呢!”

赵岚在周振华和戚霜结婚后的第一晚,挺着肚子进得周家,说自己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周家怕蒙羞,压了下去。后面生下周北谌,戚霜就被赵岚赶走,是真正的小三上位。

赵岚憋得满脸通红,让周振华为自己做主。

周振华轻咳一声,招呼他们,“别吵了,今天让你们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通知。”

周北谌拿过个橘子剥皮玩,吊儿郎当,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玩女人,正兴奋呢!”

“你这混账!”

周北谌抬头要走,周振华突然开口,“周氏衣业以后由北谌负责!”

江渺双眼抬了抬,轻抿一口水。

再看赵岚面色红润,半点惊讶都没有。

周璟谌也默默吃饭,脸上没什么表情。

周北谌顿住,“爸还真对我好呢!哥屁股没人擦,就扔给我了?”

果真,没什么好事。

周振华气得嘴唇发白,“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剑拔弩张间周北谌硬邦邦开口,“不是吗?哥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脏水泼我身上,这些年不都这样?”

话音刚落,周北谌砸下橘子,汁水四溅,蹍成几瓣儿。

周璟谌刚夹起一块排骨,“噔”一声掉下去,悬在他心口的石头,还是砸下来!

“哥反应这么大,怕不是心虚了吧?”

周璟谌看起来行得端,坐得正,但只有周北谌清楚,他是个多么上不了台面的怂包!

“胡闹!你哥学的是管理,怎么会懂设计上的事?”

周北谌嗤之以鼻,嘲笑,“我学的射箭、滑雪、跆拳道就有掌管设计的天赋了?”

周璟谌,周家是当继承人来培养的,从小接管理、营销、金融等专业;而周北谌却学的什么滑雪、游泳、散打之类的,完全由他的性子折腾。

赵岚之所以对周北谌处处上心,甚至偏激溺爱,一方面是为了堵住外界的嘴,另一方面,就是要让周北谌成个废人;处心积虑让江渺怀孕,争夺渭林的那块地,其实也别有用心。

房间气氛格外凝重,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握心灵的喉咙,让人窒息。

平时,周北谌是玩世不恭了些,但好歹没有和家里破脸,今天却针尖对麦芒起来。

最后,还是赵岚先打破宁静。

“刘妈,鲫鱼汤好了没?”

听到这三个字,周北谌身侧冷气呼啸而出,温度骤降。

刘妈动作慢,赵岚和稀泥。

“过来吃吧,公司的事我不懂,但不能饿着我大孙子!”

周北谌不耐烦扯了扯领口,“渭林那块风水宝地,做墓地不错,不妄你白惦记了。”

彼时,刘妈把鲫鱼汤端了上来。

揭开锅盖,血浊的汤水几乎凝固,一条小鲫鱼早就被开膛破肚,温热的水包裹住鲫鱼,鱼腥味窜入每个人鼻腔,木讷无神的鱼眼睛向上翻,令人更加不适。

林纭烟捂住口鼻,呕了好几下。

江渺也犯恶心,压下心头不适。

周北谌眼眸冷森骤寒,脸黑得阴沉,眼眶里泛着腥红,负手站立就像被暗夜包裹的修罗大帝。

“刘妈的手艺真是越来越棒了!”

话音刚落,周北谌抓过鱼头,鱼尾扫过刘妈的肥脸,鱼头直击赵岚双颊,喷出一脸血渍。

众人惊呆,木木地盯着他砸了瓷碗,手一抬掀了桌子!

“你发什么疯?”周振华怒了,气势汹汹逼问。

“我就是疯,也是你们逼疯的!”

周北谌拉过江渺,径直走出周家大门,拓下两道身影在光线下远远拉长。

出了周家,周北谌油门踩得轰轰响,车速很快,旋弯处他猛打方向盘,江渺瞬间靠向椅背。

引擎声震耳欲聋,车子飞速地飙在马路上,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刺耳,

江渺心跳加速,耳边风驰电掣的轰鸣声,喉咙像被猛爪扼住,呼吸上下交促不断,她紧紧攥着车门,都被惯性摔得头晕眼花。

“北谌……”

不知过了多久,江渺睁开眼,伸手刚触碰到车门,车门就被人拉开,唇瓣就被人狠厉撬开,细白缭绕的烟被渡进来,她猛咳一声,烟雾徐徐从她口腔中溢出。

江渺视线恍惚,这才发现自己站在悬崖峭壁上,再往前一步,就会对坠入万丈深渊……

“恐高?”

夜幕下,周北谌歪在车身一侧,猩红的烟头映出他戏谑冷淡的脸,他漫不经心地睨着她,玩味不止。

江渺撑着发软的身体站起来,下一秒,抬头就对上周北谌满是欲念的眼神,他扶着她的头,瞬间被掠夺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