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的后果就是温清韵得陪林粒芝不醉不休。

考虑到两人有课，林粒芝把难过收了收，和她约了个两人第二天都没有课的时间。

姜萌萌则接受能力比温清韵预想地强，又或是姜旭自个给她打过预防针，没哭没闹，见到她还是甜甜地喊温老师。

甚至似乎带了点自豪的语气。

晚上，照例是孟远带着姜萌萌来吃晚饭，吃过后便离开了。

两人前脚刚走，林粒芝就来了。

就这么完美地错开了。

温清韵开门的时候，心情有点儿复杂，倒是林粒芝一钻进来，就说，“孟老师来过对不对？！”

“……”

这就是心动中的女人吗？

鼻子这么灵的？

温清韵没否认，解释了一下，“他这两天都是带着姜萌萌过来吃饭，吃完饭就回去。”

林粒芝抱着一大袋子酒蹦进来，换了双拖鞋后，便郑重宣布，“我已经冷静地想过了。”

温清韵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

林粒芝就说，“我要追求孟老师。”

温清韵眉心跳了跳，“他不是说过，他在婚姻上做不了主吗？你追他，就算在一起，也是没有结果的爱情。还有，你现在怎么都不直呼姓名，还加个老师了？”

林粒芝害羞了，盘腿坐下来，“你不懂，他是我青春时期就崇拜的男神，我叫他孟老师，心里还踏实。”

温清韵皱了皱眉，莫名觉得好友见了一下孟远就叛逆起来了，虽然……某种程度上，孟远确实是林粒芝的光。

可是明知道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她还上赶着飞蛾扑火，这不明摆着会受伤么？

这么一想，她小心翼翼地劝她，“要不你过年见见相亲对象呗？说不定会遇到看对眼的。”

林粒芝搓搓被冻红的小手，眼眸亮晶晶的，“不可能，你不懂那种感觉，我一见到他，就觉得他是我命定的男人。”

温清韵沉默了。

她想说如果是命定的人，怎么会是没有结果的呢？

她无法理解。

刚这么想，林粒芝挺直了身板，认真道：“就算是没有结果的爱情，只要我可以获得他轻轻的一个吻，我就死而无憾啦。”

温清韵懵了那么几秒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祈祷孟远不对她这个好友动心。

虽然喜欢得不到回应，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可长痛不如短痛。

爱情确实可以给人生增添点色彩，但绝对不是全部。

温清韵就不信爱情，她觉得人心会变，把青春赌在一个男人身上，是一种很荒唐的行为，倒不如赌自己会发财。

眉眼动了动，她说了句废话，“你……注意别受伤。”

林粒芝其实也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很傻，可是她已经决定的事情，就想这么干下去，于是她将袋子展开，拎出两罐酒，突然奇怪道：“话说，我来你家好几次了，都没有见到你老公，你们不是刚结婚吗？”

温清韵说，“我也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他去国外出差了。”

林粒芝惊愕道：“你们……刚结婚，不应该是热情似火、如胶似漆吗？”

温清韵：“……”

她刚要说其实她和姜旭是合约夫妻的事情，林粒芝突然来了句，“我懂了。”

大概是陷入爱情迷惘之中的女孩都会一根筋，她感慨道：“其实，你一直劝我不要去追求爱情，是因为你也栽了跟头吧？虽然你外表不为情所困，但其实是受了伤吧？还是说，你很害怕受伤，一直自己欺骗自己？说我才不会相信爱情，我才不会受情伤！”

温清韵呼吸一滞。

滋啦一声。

林粒芝已经喝起酒来，见她还端端正正坐着，不满道：“不是说要陪我喝吗？”

温清韵心不在焉地随手从袋子里挑了罐酒出来开，而后有些机械地抿了一口酒。

酒甜甜的。

莫名又想起姜旭那双吊儿郎当的眉眼。

还有那碗剥地整整齐齐的虾。

即便是面对不喜欢的女生，他也可以这么温柔吗？

脑子有点儿乱。

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竟接连不断地从脑海中闪过。

比如他明明不可能会买错衣服，却给她买了很合适的裙子和外套。

比如他面对姜远时的吃味，像极了吃醋。

比如他说的……那些暧昧至极的话。

他是不是，在通过她，弥补那些不能对白月光做的事情呢？

酒精上头。

温清韵的脑子越来越乱，也莫名地有点烦躁，一罐接一罐地喝，像是赌气似的。

林粒芝刚喝了半罐酒，一个没看住，就看到温清韵在翻第三罐酒了，眨了眨眼睛，觉得莫名其妙，“姐姐，我们到底是谁需要借酒消愁来着？”

顿了一下，她惊愕出声，“难道，你的新婚老公瞒着你去找那种什么白月光去了？”

温清韵脑子昏昏沉沉地，突然听到白月光三个字，当即坐直了，打了个嗝，淡淡的酒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顿了半响，她说，“不知道。”

林粒芝皱了皱眉，说，“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不是你老公吗？你有查岗的权利！手机拿过来！”

温清韵眉眼染上点醉意，目光有点儿呆呆的，动作也有点迟钝，她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来，“手机？”

林粒芝是真不知道她喝酒后是这么一个呆呆萌萌的样子，也是看不下去，站起来，去拿老早被她搁在身后沙发上的手机。

一拿起来，才发现有条未读消息。

【爷的冷酷，零下八度】：我大概晚上十一点到家。

林粒芝愣了愣，问她，“爷的冷酷……零下八度，是谁啊？这名字这么非主流。”

温清韵忽然举起手来，“报告老师。”

林粒芝：“？？？”

下一秒，她就看着温清韵举起双手，突然笑了，眼珠子亮地出奇，“是我老公。”

林粒芝突然有点担心温清韵的品味，不会是个丑东西吧？

美女配野兽，可不行啊……

可到底是好友老公发的消息，她也得如实转告，便说，“你老公说，他今晚十一点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