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药鬼与她

“找不到的,都说了救你的方法是临时想出来的,我当时不会。”注意到诺然观察的视线药鬼摇头道。

大厅的弧形落地窗上一滴滴雨点敲击滑落,虽然不知过了多少年但隔音效果依旧良好,将窗外的风声雨声屏蔽在外。

“那你是怎……”问道一般的诺然顿住了,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晚那个将伤口和自己伤口紧紧贴合在一起,留着眼泪说着自己怕死的姑娘。

药鬼思绪翻涌组织了下语言讲出了他当时的经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才十几岁,觉醒了医药天赋,短时间内便在其中达到极高的造诣。

但是年轻人的心总是躁动的,于是我就认识了我人生中的爱情……”

嗯?诺然一头问号?

药鬼却没有理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讲述:“治疗方面的天赋是很罕见的,我根本没见过就没见过其他治疗方面的天赋觉醒者。

所以我从觉醒的那一刻起,就成了这方面的第一人,我就是巅峰和权威说一不二。”

诺然无力吐槽,只觉得十分羡慕,自己如果有这样的条件写论文的时候何必那么痛苦,

直接来一句我就是权威,我说的就是真理,什么资料引证滚远点。

药鬼的讲述还在继续。

可是直到我遇见她,那是在一个聚集点的平凡区,那里有一个受伤染病的孩子,我被请了过去。

对于治病疗伤我向来是有求必应的,因为年前时候的我十分享受那种被需要,没我不行的感觉,以及治好后病人对我的感激,旁观者对我的敬仰。

治病对我来说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即使那会令我很累,让饥饿来得更快。

但是那次我用我十分熟练的方法,也就是高效的运行气息能量发挥出天赋巨大的治疗效果,治疗孩子的伤病的时候她跳了出了。

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的方法错了,这样会令孩子体内能量残余过多难以排出,甚至会造成暗疾。”

我当时很生气,那里跳出来的丫头片子就对我指手画脚,对他的话相当不以为意。

我这个医药的权威怎么可能会错,我如果错了还会有人能对吗?

什么暗疾乱七八糟的,一会就能把伤病完全治好,让这个孩子活蹦乱跳的。

我当时只想随便把他打发了随口说:“如果你能治你来治,不能就不要在我这里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结果她竟然答应下来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也觉醒了治疗天赋,十分轻松地就治好的那个孩子的伤病。

并且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她治疗的效果确实远远超越了我。

那一刻我感到的不是终于遇到同样治疗领域觉醒者的开心或者惺惺相惜,而是巨大的打击感。

治病的能力不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了,很多事情不是非我不可了,而且他的能力竟然原在我之上。

我不再是哪个权威了。

看着周围神们对他的夸奖和崇拜我觉得我好想一瞬间失去了一切原本我拥有的。

我只想离她远点,一个人静静。

而她却叽叽喳喳的对我说着什么这种属于什么病例,应该怎样治疗才对,我的治疗方法哪里哪里有问题。

我根本听不进去,什么病例,治病不就是拿天赋直接上吗,我自认为已经对气息能量的操纵达到了十分娴熟手到擒来的水平,哪里出问题对着哪里用天赋就行了。

我当时就想直接挖个坑给她埋了!

并且已经有了收拾东西去其他地方的想法,去一个只有我一个觉醒治疗天赋的神的地方。

这样我就还是那个唯一会治病的,唯一一个权威。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我转头看着她正要发飙,可第一次认真打量她的样貌却意外的发现她很好看。

青春期的男孩子总是很难对漂亮的女孩子生出太大的脾气,但还是不爽的最硬道:“别烦我,我治病比你厉害,轮不到你教我。”

女孩子撇了撇嘴:“不服气啊,那要不我们比比,从现在开始我们轮流治疗遇到的病人,看谁效果好,如果我赢了你就拜我为师怎么样。”

我当时想都没想,头脑一热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然后我就没有赢过一次,她那让我觉得繁杂头大的各种理论却出奇的有用。

总是能更快更好的为病人提供更好的疗效,我也冲最开始的不屑一顾变成勉强认可,再到惊为天人。

她见我产生了兴趣就毫无保留的要教我,我那时候矫情,心底里虽然已经对她的各种理论和技巧惊为天人,并且在看她救人时已经偷偷学了一些,但是嘴上还是不屑一顾。

但是她却很耐心,明明我才是那个需要学习应该请教的家伙,结果确是她对着我软磨硬泡,在我耳边絮絮叨叨。

而且我有大量机会联系自己的基本功和高难度治疗方案,那种感觉就像你一样吧,你觉得有我给你兜底很安心,我当年也因外不管如何失误都有她给我兜底另我觉得很安心。

我就这样学了很多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知识,但是我是个极难静下心的,能学很多其实大都靠她的耐心。

直到有一天她开玩笑的对我说:“喂,我教了你那么多,你和我的比试也冲来没赢过,你什么时候拜我为师啊?”

她可能只是开个玩笑,但是我却十分在意,我确实输掉了,输的一败涂地。

但是我却赖掉了,对着她说:“当时又没有规定几把定输赢,而且你也没说如果我赢了咋办?”

她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可能会赢,不过既然你说了,那你赢了我拜你为师醒了吧。”

我提出这个自然不是因为为了这个,她一遍遍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样子,他耐心接受着每一个病例的样子,他握着我的手教我扎针认穴位的样子,早已经印在了我的脑海。

我明明是个什么都不怕自信到自负的家伙,可竟然反常的紧张起来,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开口道:“不行,我又教不了你什么,如果我赢了你嫁给我怎么样。”

我本以为说出了就不会紧张了,可是我却一动不动的等着她的反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明显也被我这个提议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语气调侃道:“那你怕不是这辈子都讨不到老婆了。”

她转而又微笑道:“可以,到时候输了可不许耍赖啊。”

我们默契的依旧没有定下时间和次数,我们心知肚明当双方都认可的时候,胜负就揭晓了,否者毫无意义。

我也就是从那起,开始真正静下心来苦心专研医药知识,一心想要真正的超过他,令她真正认可。

但是世界往往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运转,我已经拼劲全力真正在医药领域达到登峰造极,不再是之前的自以为是。

可是她却比我要娴熟比我要更天才,她依旧要强过我。

虽然那个时候我们已经相差无几,她也开始故意的输给我,夸赞我的进步神速,表现着为自己某些小失误的懊恼。

现在想来那可真是多么令人感到开心激动的事情啊。

但是当时的我不怎么认为,他觉得这是看不起他,觉得他不需要被如此对待。

但是当时的我也清晰的认识到在她教给自己的领域自己是不可能真正超过她的,自己需要真正研究出来自己的东西。

而却我当时有些陷进去了,真正彻底了解医药的领域后我的治疗水平已经很达到了很夸张的地步了。

比我更强的恢复能力恐怕只有不死树这种东西了。

没错带给你死亡血线的不死树,蝉蜕重要一环的不死树。

我想要研究它搞懂它,我知道他的危险但是我却无法抑制我想要探究他的内心。

于是我出手了,没告诉她,我想给她个惊喜。

如果能搞清楚不死树生死人肉白骨的原理我将会真正的超过她,真正的达到医药的最高处。

但是意外还是来了,虽然我已经十分小心的进行挖掘实验,并且试过坏细小的根茎不会被死亡血线缠上。

但是在我几乎快把整个不死树给刨出来的时候我却骤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被死亡血线侵蚀了。

我慌了神,但是却一咬牙自己不再顾及将整个不死树给刨了出来。

那一夜我受益匪浅。

还好我倚靠着自己的人脉事先找了很多人预防意外,要不然我肯定被蜂拥而至的怪物撕碎了。

回去后我第一时间去见了她,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死亡血线就已经到达了心脏。

整个人瞬间倒下。

我想说很多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我再多看看她可却被打量的黑斑遮蔽了视野。

我觉得很遗憾,却无可奈何,我救活过很多濒死的人,但那一刻我真的没有多余的力量救自己。

然后我觉得手腕一痛,眼前的黑色斑点开始消失,心脏传来令人窒息的绞痛也开始缓缓消退。

我低头看去,欣喜的看到死亡血线在逐渐消退,惊恐的看见握住自己手腕的她白皙胳膊上死亡血线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