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激动的模样。程老夫人有些不解，难道月九也知道这幅画？

似乎不太可能，依照月九的年龄，这幅画要比月九的年龄还要大，她怎么会看到这幅画？再说了，这幅画。她只是看到过，不久就被程老派人取走了，如果不是凭借着记忆，如果不是记忆深刻，就不会有这幅画，可是月九对这幅画激动的神情，又是什么意思？

程老夫人不解，心中有些疑问，需要月九来回答，只是，似乎月九的疑问，需要自己来回答，突然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也许不是她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

程老夫人心中有个大大的假设，又知道程老对月九处处为难，无意中知道程老收藏的这幅画，故意丑化程老，以此来达到，打击程老的目的。似乎这对月九来说是最为合理的一个解释，尤其是她此刻的模样。可，依照自己对月九的了解，她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程老。

想过，似乎觉得不太可能。

只是，那又怎么能说明月九此刻的激动呢？程老夫人的确有一定的城府，只不过，她一直以来，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地方，过于平淡，外面的勾心斗角，似乎并不是很难受，至少，接下来出来的话，明显的过于直白。

“月九，你知道这幅画？”

月九并没有立刻回答程老夫人的话，而是看向程老夫人许久，慢慢开口，“夫人，我想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能帮我引荐吗？”

程老夫人没有片刻的考虑，直接指着自己，“这是我画的，只不过是临摹，并不是真迹。”

“夫人，看过原画？”月九激动的一手拿着画，一手握着程老夫人的手。

这时的月九没有发现，她握着程老夫人的手，非常用力，程老夫人发现了，只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她也好奇到底是为什么，月九对这幅画这么激动？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没有问出口，而是为月九解开疑惑。“这幅画是程老收藏的。”

程老，程老，又是程老。

怎么哪哪都有程老的影子，为什么每件事情都和程老有关。

原本程老这人就非常难以对付，此刻再加上这一条，月九突然，觉得对未来的成功，希望渺茫。

如果，真的是程老控制了自己的父皇，那么想要救出自己的父皇，似乎非常的难。

似乎在这一刻的京都，成了程老只手遮天的地步。

当初的自己还可以滢公主的身份压他们一头，还有一些老旧势力在支持着他们。可，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战胜展东明，现在展东明死了，突然又出现一个程老处处压自己一头，月九心中是不满的，是愤怒的，这时，月九控制不了自己心底的怒火，想要发泄，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发泄。

“哈哈哈——”月九疯狂的大笑，似乎，这一刻的月九除了笑，再也不想做别的了。

陶忠看到这样的越级，心里担心，他靠近月九，小声地开口，“小…小姐，你没事吧？”

月九勉强的收起笑容，看下眼前的陶忠，然后看了一眼程老夫人，似乎，这一刻月九没有压抑心中的痛，反而，直接开口说出来。

“这段时间外面有很多关于我的流言蜚语，陶忠，你应该听说了吧？还有人说我是扫灾星，是黑寡|妇，有人说得更难听，说只要和我对视一眼，就会死于非命，我不知道，我月九什么时候这么有能力，居然如此轻易地斩断别人的性命，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想，第一个斩断的那人不是别人，是程老，是你烈焰军团的程老，是他把我推到了现在这种地位。

其实，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我不在乎别人是否给我戴上诸多不利的帽子，但，有一点，我非常确定的，如果我真的是他们口中的那种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把我看不顺眼的人全都一个个的杀了，把我所信任的人一个一个都推向高处。

往往很多的人，只看到我现在的位置，我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他们在造谣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在京都没有任何权势的我，怎样站在这个高处。

既然我和程老没有任何的关系，而我站在这个角度，是否，他们应该想到我是否付出了什么，或者说我失去了什么，只是，没有人在意，没有人这么想，他们在意的只是权利。

有的时候我努力的说服自己。他们并不是针对我，是针对坐在我这个位置上的人，不管是谁都会受到和我一样的待遇。但是我就是不能接受。其实有那么一刻，我曾经想过，如果我不认识程老，我没有来到京都这个地方，我是否还是曾经简简单单的月九，我的爸爸妈妈是否也会活着好好的，我也不会和我的小弟月子楠这样久不见面。

陶忠，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不是很长，可，我想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我非常在乎小弟，可，我不敢和他见面，因为，我周围有太多的危险，我不得不去防备，可我，还是没有做到。

你知道和自己在乎的亲人分开，心是怎样的难受吗？你也许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承受得这样痛苦的煎熬。我迫切的希望有一天，我能推开所有的阴霾，让一束阳光照在我的周围，让我未来的每一天都过的平凡一点，我和我在乎的人生活在一起就好。

我并不在意手中的有多大的权利，我并不在意我的手中握着多少人的生死，我只在意，我在乎的人，他们在我身边，活着，好好的活着，享受着每一天，简简单单的快乐。”

九儿越说，心里越是复杂，久久的不停地说着，似乎这一次一定要把所有的心里话都说出来，要不然，她真的担心自己会被憋死。

“九儿，求你不要说了。”月九的模样，让程老夫人看着害怕，担心她受不了这么多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那对月九来说是最为悲催的。

月九这话让程老夫人受不了了，看着月九还想要说下去，但她却不想再听了。明明自己就是她的奶奶，自己知道，却不能相认，只是刚才听到月九口中说的小弟，月子楠。

依照自己得到的消息，那个月子楠，侥幸的活下来，已经算是命大。

不过，程老夫人看着眼前的月九，不想让月九知道的那条消息，只因为，似乎这个月子楠对月九，就是一种最为珍贵、最为珍藏的一段美好。

否认了月子楠，就是否认的月九的过往，月九的付出。

有些事情，程老夫人全都知道，只不过看到月九似乎要崩溃的样子，她不忍心，再就是，这个时候，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只要能抚平内心的伤痛，都觉得值得，这一刻，程老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可，想到程老一再警告的样子，她现在还不可以相认。

可，程老夫人控制不了了。

看着月九流泪，她动手去擦，当越擦越多的时候，程老夫人不擦了，而是两手捧着月九的脸，逼着月九看向她。

“九儿，你看着我，我是你的奶奶啊！”

“奶奶？”

程老夫人口中的奶奶是亲奶奶，月九口中的奶奶，是看在对方年纪大，和奶奶年龄差不多，才叫一声奶奶。

“奶奶，我知道你，我可以叫你奶奶，可你也不光是奶奶，还是程老的夫人。”

一句话，道清事实，也说明了月九心中的想法。

“是啊，我是你的奶奶。”程老夫人苦涩的一笑，这就是自己的孙女，可，此刻他们的关系却是……心里更苦了。

这时，没有承认她们的关系，可，程老夫人还是亲耳听到月九冲着她喊了一声奶奶。

有这一声奶奶，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等到那边消息一传来，不管最后的结果怎样，她都会为了自己的孙女，与程老决一死战。

也许，外人只知道程老多么的厉害，却不知道那样的出色，并不是程老一个人的光荣，而是程老夫人参与其中，对于这一点，她不想去说太多，也不想去解释，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任，不管怎样，都要保护自己的孙女。

这一刻，程老夫人，如同交代后事一样，“九儿，你听我说。”

月九收起刚才激动的心情，看向眼前的程老夫人，努力让自己安静，只不过她的呼吸急促，还是没有缓过来。

许久，月九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似乎说出了压在心里的痛，此刻，减轻了许多，让她平静了许多。看着眼前的程老夫人，许久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九儿，你应该听说过，奶奶我曾经有一个儿子，后来他丢了。”

月九还是安静的听着，没有开口，安静的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那段时间我非常的伤心，非常的难过，我唯一希望就是找到我的儿子，做到一个当妈妈的该有的责任。非常可惜，几十年的时间过去，我想，我的儿子，如果还活着，他已经是爸爸了。这辈子，我和儿子没有相认的那一天了，但，我希望可以和我的孙女相认。我没有见过我孙女小的时候，错过了许多有趣的事情，没有参与到他的成长中，现在，我可以为了我的孙女，可以做任何事，为了她，我可以，和所有人对抗，只希望，她能甜甜的叫我一声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