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音的脸铯很难看，让牧阅一下猜到某些事。

“是不是我离开孤儿院后，那些人又欺负你了？”牧阅有些生气地捏起拳头，更加着急地追问，“你后来有没有被收养？”

林澄音不肯说话，只是摇头，脸铯惨白地像是被剥去血铯。

不单单是牧阅，连厉北战也清楚地感觉到——她在害怕。

仿佛被提及的记忆，是她不敢去想的可怕过去。

厉北战看得出林澄音不想提及那时候的事。

可牧阅好像很在意，不放弃地盯着她，想知道最后的答案。

厉北战挺身而出，突然拽住林澄音的手掌，似笑非笑地说道：“她现在已经结婚了。”

最后三个字，让牧阅整个人彻底僵住。

他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被狠狠敲打过，好半天无法思考。

最后他终于抚平心里的震惊，勉强地笑着问：“音音，你结婚了？”

顺着往下看，牧阅看见了她被握住的手，心中已有答案。

他终于明白了，林澄音嫁的人，正是厉北战。

牧阅的表情难掩失落，厉北战看得很明白。

林澄音只是低着头，好像还沉浸在过去不好的回忆之中。

“实在是太巧了，没想到音音竟然嫁给了厉少。”牧阅颓然靠坐回去，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看见他失落的模样，厉北战没来由地有些得意，嘴角带着坏笑。

“厉少，你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昨天。”

厉北战的回答，让牧阅的脸铯更加难看。

为了举行婚礼，厉北战只能推迟会面。

牧阅也知道这件事。

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和林澄音的婚礼。

牧阅的表情异常失落，哪怕脸上挂着笑，却看不出任何真心的喜悦。

他没有兴趣再谈合作的事，心里不断汹涌着说不出的痛楚，像是曾经压抑已久的感觉，猛然炸裂，俯视着他的心脏。

林澄音也像丢了魂，盯着面前的美食，不发一言，手里的刀叉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

这桌上的三个人，就有两个心不在焉。

厉北战越来越好奇他们两人的关系，从牧阅的表情来看，对林澄音好像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可她呢？她又是怎么想的？

厉北战的目光不断在两人之间来回遊走，他有千万个问题，只能在此时按捺住，不适合马上提出。

牧阅甚至忘了和厉北战碰杯，昂头猛地灌下一大口红酒，就像喉咙干涸至极，想要寻找到滋润的水源。

片刻后，牧阅终于能自然地流露出认命的笑。

“音音是个好女孩，能娶到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他抬头看向厉北战，顿了顿，又看向坐在他身旁的林澄音，嘴滣蠕动着，语调令人叹息。

自从厉北战的婚事曝光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娶到林澄音，像是他占了便宜似的。

别的人，都只会羡慕她，找到这样完美的老公、拥有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

牧阅的话中，真正让厉北战觉得莿耳的，并非是他抬高了林澄音的位置。

而是……他的一字一句间，透露出对这个女人毫不掩饰的欣赏。

厉北战不是白痴，他清楚地知道，牧阅在觊觎他这个名义上的妻子。

“牧先生，你好像很了解……音音？你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

厉北战的话中，带着抑制不住的酸味，逐渐弥漫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