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渐进。
“什么情况?人好端端在**躺着还能烧起来?”
成欣然抿着嘴刷手机,问她:“楼下散了吗?”
“散差不多了,跟他在一块的那些医生都撤了。”叶棠说:“一会儿杜师兄他们收完器材都要上来的,他怎么办?”
成欣然撇了眼陈勉,内疚突然就一层层泛上来了,她无意识咬着唇,“叶子,你帮我个忙。”
钱沉接到叶棠电话的时候,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之前电话里那姑娘怎么又成南方口音了?
不过他听说陈勉发烧了,便不再多想,一门心思惦记着去捞人。
半个小时后,钱沉到达酒店74层。
房间门大敞,灯光大亮,他敲门走进去时,里边有个姑娘正在装器材,各种金属碰撞到一块,动静并不小。
他兄弟躺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脚架和走线里,很像挫堆儿的垃圾。
叶棠闻声转过身,“钱先生是吧?”
“你是叶小姐?”
“是我。”
她真人的声线跟电话里差更远。
叶棠到Minibar上方取了陈勉的随身物品,“东西您替陈医生收好。哦对了,还有这个。”她又递给他个美团送药的纸袋。
那边钱沉接过东西,走到陈勉跟前,俯身低声问他:“能走吗?”
陈勉这会儿恢复些神志,但哪哪都难受,他眉头皱得死紧,偏过头捂着胃,一句话也不说。
叶棠主动跑过去帮忙,两个人强给他灌下去一杯温水,然后把他人架起来,手臂搭在钱沉肩上。
“谢谢你叶小姐。”钱沉努力搀着陈勉。
“别客气。”叶棠摆手,顺便帮他们按了电梯。
钱沉费了死劲把陈勉弄副驾上。车开到半路,陈勉才睁开眼,一睁开立马又闭上了,天旋地转的感觉。
难受,想吐,还冷。
“醒了?”
“嗯。”陈勉声音像被砂纸划过:“这哪儿?”
“我车里。”
“八点了?”
“八点?后半夜了兄弟。”
“你怎么现在才来接我?”陈勉干咳了一声,嗓子火烧一样。
“你断片了吧?”钱沉笑问。
陈勉有印象的最后一个完整的场景,是他跟邓时朗说要出去走走,至于到底去哪走走他就不知道了。
他声音嘶哑地骂了句什么,手搭在脑门上,一摸滚烫,怪不得他觉得冷。眼睛疼,胳膊疼,连手指节都疼。操,他这辈子也不想再在酒局喝酒了。
“去一下药店。”陈勉吐每一个字都很费力。
“那个姑娘给你买泰诺和温度计了。”
“谁?”说完陈勉顿了片刻,脑子里某个场景突然浮现出来,带点活色生香的意味,虽然仅仅是些模糊的片段。
他收住思绪,抿唇轻声问:“你看见她了?”
“什么玩意儿?”钱沉笑:“我是说那个叫叶棠的。”
“叶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