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
“对啊!”
“你是新生吧?”
被那人这么一问,陈艺箐一脸懵,“你怎么知道?”
“无知者无畏嘛,只有新生才有胆子一个人这个点还在这里晃悠,你回头看看,熄灯之后这里还有几个人?你不知道吧,这里闹鬼,赶紧走吧!”
说完那人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之前的人群跑了。留下陈艺箐原地一脸懵逼。
闹鬼?
拜托,现在是21世纪科学时代,好么?
她虽然胆小,但也不至于蠢吧!
可……陈艺箐颤巍巍地回头看了看后面黑漆漆一片树林又是一个激灵,酒吓得清醒不少,抬头望了望四周,确实看不到几个人影,不由地浑身绷紧,试着清咳几声壮胆。
为了坚定自己的无神科学观,她决定要“慢步”从容地走回去!
四周一片寂静,陈艺箐又朝树林里望了望确实没什么异常才又继续故作淡定地往回走。
刚走没几步,身后又响起一声尖叫,陈艺箐这次头也不回闭着眼睛就往前跑。
这次后面的人似乎比刚才的人多,陈艺箐正要回头看,身后有人突然猛地一推,她不受控制地往前扑。
她喝了酒,脚下虚浮,自己完全刹不住车,脚尖挂在湖边的警示线上,重心不稳,正面直直地砸向湖面。
6
岸上的人本来就没几个,这会儿还都自顾着逃跑谁还顾得上她?
她不会水性,还没吆喝就猛灌几口湖水,四肢拼命扑腾扑腾,可就她这小身板在黑夜里又翻不出太大的水花。
完了!完了!这次她死定了。
正当她四肢乏力快要放弃的时候,旁边“噗通”一声溅起更大的水花。
是哪个倒霉鬼也下来陪她了?
湖水迷了眼睛,但是那奋力向她游来的人却有一双极其明亮的眸子,就算在水里他的眼睛还是那样坚定、那样执着,像鹰锁定了目标。
她像小鸡一样被他从水中拎起来扛在肩上驮到岸上。
第二次,这有力的臂膀,在这样毛骨悚然的黑夜让她油然生出一种安全感。
喝了酒,又呛了湖水,陈艺箐胃里翻山倒海,脑子晕晕乎乎。
从梁正煜肩上下来,陈艺箐就趴到树脚下哇啦哇啦地吐了起来。
“你喝酒了?”梁正煜将脱在岸上的衣服披在陈艺箐身上,语气颇有些不满。
陈艺箐这会儿难受死了,一个劲儿地将梁正煜往旁边推,“别,你走开,别看,臭…”
闻言梁正煜果然走开了,陈艺箐难受得手指抠紧树皮,哇啦又是一阵狂吐,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一阵微风吹来,陈艺箐一个哆嗦,用力抓紧披在身上的宽大迷彩,隐隐还有一股太阳和汗水混杂的味道。
旁边伸过来一只铁臂,“喝点水,漱漱口。”
陈艺箐真的是吐无可吐了,抬头看见梁正煜递过来的水壶,犹豫了一下接过来,居然还是温水,一股暖流下肚,整个人舒服多了。
“谢谢教官,救命之恩涌泉相报!”陈艺箐努力做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想去去黑脸教官脸上的寒冰。
黑脸教官没搭理她,一把将她拎起来,架着她的胳膊往回走,“走吧,这么晚了,送你回去。”
一路无言,走到门口的时候,梁正煜拿回自己的外套,冷声说道:“不用这么糟蹋自己,不想训练,我再给你五天假,不够我再给你延,多延几次军训就结束了,我们也就走了。”
陈艺箐气,“你觉得我落水是为了逃避军训?”
“落水不一定,发高烧喝酒总是吧!”
说完梁正煜转身就走,半秒解释的机会也不留。
就这么一句话,竟然硬生生把陈艺箐噎出了热泪!
她现在就是放羊娃,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
7
第二天陈艺箐起了个大早,自己量体温,起床吃了一次退烧药,出门前又吃了一次。
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队列里,笔直地站在梁正煜面前。
既然他不相信她的话,她就用行动证明自己。
其实,军训也没什么,大不了黑就黑吧,但是绝对不能让他给看扁了。
今天梁正煜难得发善心,每训练一会儿就让他们活动休息,简直羡煞旁边的连队。
休息三天,陈艺箐很多都没学。梁正煜也没挑她的刺,还留出时间让其他同学带她。
一个上午训练下来,陈艺箐觉得梁正煜这个黑脸教官严厉归严厉,人还是不错的。
操课完,陈艺箐半道将梁正煜拦下来,“教官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梁正煜皱眉,正要拒绝,陈艺箐又抢白,“你昨晚那样说我,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