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的提醒下，他已经改变了永宁和安南的结局。
其实主要是因为林旭突然撤走了暗卫，还有那突然出现的什么贪污证据，不是他林旭帮忙谁能弄得到手？
林旭到底，心里还是内疚的把。
“内疚？行事之前我会料算后果，且几乎都与结局相符……”
他不会内疚，更加不会后悔。那他有事因为什么而放弃了计划？
“阿九公子想知道么……”
林旭的眼神很是犹豫，很少见他有这样害怕的时候，好像是努力要抓住什么东西又不敢开口。
孟九思弯了弯嘴角，眼神是那样的疏离。再没有初见时眼底的慧黠与属于少年的天真。
他可以理解他所做的事情，到那不意味着原谅，而只是……算了。
像是被火灼伤过的一样，连大老远看着火的光芒，都是烫人的
“……呵，那什么……和亲的事黄了，你应该要回南城了吧，那我就祝林公子一路顺风把！”
那双桃花般的眸子里好像最后一丝光芒熄灭一样。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男女主角在一起了，我们这些配角，差不多也该退场了。”
在他不着边际的话语中，林旭只听到了一个意思：
“你要走？”
“是啊，我回老家去。”
那时还是仲夏，好奇的少年一边抱怨，一边爬上了十里坡。带来的糕点都被弄成了碎末，本想塞嘴里，结果给风吹走了，他可惜了老半天。
那时的林旭还在考虑日间与三殿下的部署，似乎有些烦躁。
“林旭，我真希望有一天能够带你回我老家看看。”
老家？
他记得淮左孟家他好像已经没有亲人了？
难不成是只影的调查出了问题。
若是万一还有别的助力，带永宁回去的事情可就要从长计议了。
少年不知道他的盘算，很是兴奋地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那是我长大的地方，春天，小镇是青绿色的，就像你的衣摆一样，被风吹起来特别好看，夏天车轱辘驶过田垄能够看到远处的荷塘；秋天最好玩了，啥都熟了，拿落下的叶子烤地瓜吃，窑鸡，抓鱼。还有冬天……”
少年的脸满是遥远的期许：
“我们可以坐在炉火旁咱们谈天说地扯犊子，从年头开始数到年尾，又从年尾数到年头……”
孟九思突然走到他面前双手揪着他的脸：
“你笑什么笑啊！”
笑？
他竟不知自己何时笑了。不是如从小练习到大的那样亲切温柔，也没有为了装出亲昵而做出的样子。
林旭都走了，别放BGM了。
【BGM：《君子九思》已关闭。】
“君子九思，思之不得，念之不得，忘之不得，求之……又怎么敢？”
我一直忘了问你，你说改变结局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经系统分析结合各种词汇在你心目中的定义，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可能就是代价。】
马车行过边关，林旭似乎一直沉默，未发一言。他脑海中不断涌现过往的场景无法停歇，索性任之不管，越放任不管越是难以忘怀。
“你这张脸带到我们镇上，七大姑八大姨介绍对象都够让你头疼了！我们镇的美人指不定都得给你拐了去。”
那时候，他正好也看着他，黄昏阳光如酒般醉人，孟九思不自觉地开口：
“只是不知道，这世间怎样的美人，才可以配得上这样一张脸……”
静默了片刻，少年突然爽朗地笑出声：
“不是吧，林旭！你这家伙，脸红了？”
孟九思的爪子给他瞬间打开去，不忘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你哪里看到我脸红了？”
从何时开始，好像一切都有些失控了，心里某一个地方，无意识的塞进一个身影，挥不去，抹不掉。
他的父亲有五个儿子，活下来的有三个，两个女儿，活下来只有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一名舞阳，一名霁月。日月为明，与印着太阳和月亮的旗帜取同一个意思，因而，南城也被称作南明。
南城燥热，到了冬天似乎也还是很温暖。来往太皋许久，他倒是也适应了这边的寒凉。
“舞阳……”
母亲的声音，虚弱而无力，原本就是行将就木，却还是苦苦撑了半月。和亲的诏书下来，母亲很欢喜，只是她再没能撑到大婚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