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身侧声音淡漠又清寂。
我转头，看到山人师父，火光照亮了他一半的脸，他对我笑了一下。那笑容消融了他脸上的淡漠，延绵出一片温润来。有一瞬间，我觉得他像极了陈焕赢。
“给你。”他摊开手心，是一只红玉木簪。
我回他的笑定格在惊恐出来的一瞬间，他在我眼前渐渐透明。
“不！”我嘶吼着扑向他，却没能像以往一样被他抱得满怀。
“别哭。”他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对我说。
木簪落地的声音，不远处大火燃烧的声音，嘈杂的人声，都一点一点在我耳边隐去。
10.山妻
几年以后，江湖里有一个人自称为陈氏后人的疯子说，要不是当年那场大火，陈氏将走向巅峰。陈氏有一门不外传的绝学，那功夫可以让练功者回到过去，改变命途。
我常常想，是不是每一个一见钟情，都隔着一场前世今生，那么我上一辈子，是不是如愿成为了你的妻子？又是为何，你要我亲手杀了你呢，山人师父？
“小孩，如果有一天我想死了，我会让你亲手杀了我。”
他终究骗了我，自己放了一把火。
就像那年我为了留他，要他去买一根红玉木簪。
三里村的东头有棵很大的槐树，向西十步远处有一个卖簪子的婆婆。
那婆婆卖的木簪从不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