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阮胜雪翻着一份竞标计划找市场总监杨郢谈话,24岁的丫头把糟老头子总监说的一愣一愣的:“这份企划资产回报率太低,我看不到我们企业参与的有利点在哪,不要跟我说什么抢占有利市场渠道,我们现在的公司规模不需要我们去抢占,我要看到效益你懂吗?
况且你这份企划原本就可以做得更好。我刚粗略看了一下,从前期原材料,到生产到包装,最后出库送货,所有的费用,你们都应该再精确一下,多跟采购部和工厂去沟通,里面的水分起码有百分之十。就这样,拿回去重做,明天给我。”
林予茂看着自己手下那个年近四十的市场总监,腆着脸跟小丫头打商量:“少夫人,明天是不是...”
阮胜雪一脸不耐,挥着手:“行行行,三天,不能再多了,你这整体框架在这里,费不了多长时间,出去吧。”
杨郢像受了特赦,点头哈腰地出了门。
真是难看。
林予茂站起来走到阮胜雪跟前。
“我说当初阮伯父是不是把你当男孩子养的?”
“啥?”
“不然你怎么完全不像个女人?女人不应该是温温柔柔,和颜悦色,一副你做主你说了算的样子吗?”
“你在说苏浅浅吗?”
屋里一阵沉默。
阮胜雪翻着报表半天等不到回应,抬头看到自家总裁呆愣的脸,才想起来刚刚说的话。
“对不起,我刚没...”
“好端端的,你提她干嘛,无趣。”
7
年底的时候,阮胜雪跟林予茂提了辞职的事。
得到一阵哀嚎。
“你为什么要走,不是做的挺好的嘛?工资低了?我给你涨工资?”
“不是,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了?”
“你还记得当初我要跟你结婚时说的话吗?我要做的事,差不多了。”
林予茂呆了半晌,摇了摇头。
阮胜雪对天翻了个白眼,拿了东西转身往外走。
回到家化了个妆,换上一件西装外套,又拿了桌上的电脑和文件袋,跟约好的警察碰面之后,直奔阮氏企业。
如果没记错,每年的今天,阮氏都会开一场股东大会。
等了大半年,就等着这一天。
阮胜雪进门的时候,刘建东正在主位上高谈阔论,看到她进来,目光一僵。
然后堆起和蔼的笑走过来:“胜雪你怎么来了,过来旁听的?来来来,坐我的位置,听不懂我可以教你。”
阮胜雪看着他不说话,脸上挂着淡笑,保持着这个表情直到对方的笑渐渐压了下去,才语气平常地开口。
“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您说呢?”
刘建东想了想,晒然一笑。
“嗐,你说公司呀?我当时说转让给你你不要...”
“那您现在再写转让书,我要了。”
“好好好,我去拿纸笔。”
准备好纸笔,刘建东弯下身,笔落在纸上,却半天不动。
阮胜雪抱着胸,满脸玩味地看着他。
“怎么不写了?”
又等了一会儿。
“刘建东,你倒是写啊,是手断了写不出字吗?”
“胜雪你够了,我好歹是你长辈!”刘建东丢下笔:“这股份可是你父亲给我的。”
“哦?您确定,是我父亲给您的?”
“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么个意思。”
阮胜雪收了笑,眼神冷冷地扫视一周,目光重新回到刘建东身上时,变得阴毒而嗜血。
动作缓慢却连贯地拿出电脑,接上投影,找到自己看过无数次的文件夹,点击视频播放。
大屏幕上,出现两个人影,一站一躺,一个中气十足,一个面无人色。两人的声音,透过环绕式音响清楚地响彻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你女儿快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