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人目光一凝,眉头蹙了起来。
“那天我不放心你,一路跟着,你进会议室之后,我就在门口看着...你说,你跟我结婚,只是...”
“嗯。”阮胜雪打断他:“包括去你公司上班,我也只是为了提前适应。”
眼见着那人眸光暗了一下,又不死心地开口。
“就没有一点点其他...”
“林予茂,我们离婚吧。”
阮胜雪似乎极度疲惫,满脸不耐。
“如你所见,我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林家少夫人的身份,我不需要了。”
9
出院的时候,林予茂把她送回了家。
如今,她又回到了生活二十多年的地方,原本就冷清的房子,更加了无人气。
借着照顾她的名义,送她回来的人赖在她家不肯走,阮胜雪无奈,却也随了他。
那天她提出离婚,对方只回了她两个字。
我不。
然后任凭她如何开口,只要有那方面的苗头,原本殷勤的人,立马跑得比兔子还快,完全不像一个大她8岁的男人。
那个男人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处事周到,对她诸多照顾。
除了...
阮胜雪想着往事,眼神有些暗淡。
结婚一周年纪念的时候,吃过饭,林予茂递上一份礼物。
阮胜雪接过来,打开看了看,手像触电一般关上,丢了回去。
被砸的人一脸懵,茫然地问怎么了。
“送给别人的东西被退回来又换一个人送,我倒不知道你还会做这么恶心的事。”
那条项链她见过,吊坠是一枚精致小巧的羽毛,由细细的链子串着,是苏浅浅塞进她手里的。
结婚那天晚上,她将它放上床头柜,第二天不翼而飞。
“我送给谁...”林予茂想了一下,脑中精光一闪:“这不是那条,那条我丢在你家楼下垃圾桶了,虽然都是羽毛形状,但这是重新设计的...”
“那我也不要。”
阮胜雪不等他说完,冷冷睨了他一眼,转身上楼。
当天晚上,林予茂回的很晚。
阮胜雪下楼开门的时候,门外的人满脸通红,眼神受伤,拖着虚浮的脚步走进来抱住她,下巴磕在她肩膀上。
心口一窒,仿佛回到了七年前。
撇了撇嘴,认命地拖回房间,丢在床上。
脱了外套,解下领带,又脱掉鞋子,一系列动作下来,熟悉的有些想笑。
起身准备走,床上的人突然伸手抓住她,等反应过来时,满含酒气的唇循着怀里人的呼吸,急不可耐地贴了上来。
阮胜雪一慌,伸手推着眼前的人却又使不上劲,一双眼睛急得通红,等听清对方嘴里嘟囔出的名字,才闭上眼睛,放弃了抵抗。
一行清泪,终究落了下来。
她想她不会告诉任何人,18岁生日那年一心表白的她,也是被醉酒的人拥在怀里,一边亲吻一边低喃。
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推开他,坐在床前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后来,她同父亲说,再喜欢的人,心中不是自己,她宁愿不要。
还好,当初的声声“浅浅”终是归于一声“胜雪”。
未来落雪无声,万事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