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若素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跪坐在梨树旁。她静静看着在土堆里的木盒子,双手拾起一些泥土填铺盒面上。
若素不知为何又停下动作,她顺着伸手在未填平的盒角上触了触。
后来,她又从土堆把盒子取了出来,抱在怀中。对呀,我该过去了。
若素匆匆进入大殿,却有一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若素的脸庞直直的撞到那人的后肩。
若素被撞的有些发晕,她揉揉眼睛道:“这明明柱子,怎么变成他了,真的眼花了?”
若素并没有忘记快要迟到的事情,她绕开柱子向前走了几步。
可是却被人拉住袖子:“本君记住你了。”
若素晃了晃脑袋,看见那位长得很像燕绎的仙君从她身边走过。哦,应该叫绎天神君。
这也是她的不对,不该错认他是根白柱子。她刚一踏入殿门,原本整齐的叫唤声骤然停歇。她朝仙家们行礼,溜回自己的位置上,刚刚一坐下,便看见流央朝她笑了笑。
整个大殿上的人有意无意的瞄着她,若素也不得不起身走到大殿上,朝着神王与绎天神君行一礼道:“小仙,仙力微薄,恐难胜任元翊仙子之职。请神王神君收回成令。”
神王思索片久,他道:“仙子先前南山布雨,今吾认为你定能肩负此重任,令吾失望。”
若素只得再次行礼道:“小仙一定竭尽全力,辅助绎天神君。”
2
若素便走到藏书室一点一点的整理那些仙籍,她没有想到来这仙宫的第一天,便是好好招呼这些书籍。
直到天黑,她觉得实在撑不下去了,便趴着书案上休息了一会。她就睡着了,许是天气缘故,便脱了外裳枕脸庞。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似有什么东西跌落了,终是被睡意给引诱过去。一件毯子披露在若素身上后,殿门又被关上了。
一大早,就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那人不停的说道:“仙子,你醒醒。神君他有事找你。”
若素睁开眼睛又合上,她的脑海不断的重复这话,嘴里也跟着念起这句话。
“好,我等一会就去。”就在仙官准备进来的时候,若素猛一站起身,她想她若是去迟了。又不知该如何折磨,看来她今天得向他道歉。
若素没有想到,绎天神君叫她来,便是去贴寻物主人启示。
可当若素打开那副画,看见中间那个极其模糊的簪子。
她嘴角微抽,张大眼睛看着神君道:“神君,你确定要用这幅画吗?”
绎天神君的手胙放在椅子的护栏上,撑着额间望向别处,一直没有吭声。
若素以为他不想说了,便也将画卷收拢起来,谁知清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就这样吧!反正我也只记得那么多?”
绎天便起身离开了,若素再次将那副画卷张了开来,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又再次将它拉拢起来。
若素便拿着它走出了北殿,让仙侍抄录许多,传到了各处仙家手中。
3
若素从藏书室出来后,她伸了伸懒腰,又掩在朱唇上打了个哈欠。她又捶了捶肩,昨晚睡得很不好,看来她要去梳洗睡上觉罢。
可当她泡在浴桶里,她的睡意也消失了。不知为什么,她的脑海里总是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
可她在最后又会想起那个人的脸,最终他又消失在她在面前。
她双手拨了拨浴桶上的水,她伸手拿起架子上的衣衫包裹在身上。
待她完全收拾好自己,夜也就晚了。她拉拢拉拢身上的衣服后,就坐在亭子里,随意的拨动青丝。
她看着远方的景物很久,待到青丝全部干去之后,她就躺在榻上入眠了。
清晨,她也没有去藏书室,是因为绎天神君有事情叫唤她。
绎天神君坐在书案前,没有出声,但手上的笔不断滑动似在勾勒什么。若素也不知该做什么,便走到书案之侧,端起茶杯煮起茶来。
只是几刻,茶香便充盈着整个大殿,一双素手扶在茶壶壶盖倾倒入茶杯。若素缓缓起身,不知何时她也褪去了昔日的莽撞,越来越像个仙子了。
她刚刚放下茶杯,便看见神君也停了笔,那画纸便引起她的注意。
其实更应该说是,将她的心魂都吸入其中。她甚至没有意识到,绎天神君极为惊讶的看着她,她只是从乾坤袋取一个盒子。
她冷着脸,掀开盒子,却也看见里面只有簪子尾端,而与画纸上一模一样的簪子头不见了。
4
她看了许久,又转而望着神君道:“神君,你画的簪子的首端是我的,它可在您这里?”
绎天神君轻笑,他放下茶盏,双手握实交替在腿边:“你说,那是你的。你有何证据,证明确实是你的,本君就给回你。”说着,他将簪子放在书案上。
“这只簪子,是我本体所化,在输入本源力量时,便回幻化成原本的模样。”若素双手交叠,右手缓缓输入仙力。
只见,神君前面的那只簪子幻变成成一条半断的梨树枝。若素收回法力,伸手准备将簪子的首端取回时。
绎天却快手一步拿了回来,甚至那尾部也被他抢走了,可是他确实要将它们修复。
若素松了一口气,看着两根最后结合成一根,她终是想对他说声谢谢。
自从天劫,那天断裂后,她不是没有想过要修复它们,最终还是没有修复它。
“既然真的是你的,本该还你才对,”绎天在把玩着这根发簪,他看着若素的面容道,“但是,在梦里这确是我的,那就送给我好了。”
这时候,仙官却走了进来,绎天轻点头,看着若素道:“仙官,你听见刚刚我们说的话没有?”
仙官一鞠躬,嘴角的笑意有点压不住,眼神更是拼命朝着若素看去:“小仙,知道。”
绎天收回视线,转而看向仙官道:“哦,知道什么?说说看”
仙官站直身躯:“小仙,该去向仙家报喜,说神君找到了簪子主人,而且不日便要她迎娶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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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向前走了一步,她盯着仙官许久,但是也知道其实不关他的事。反倒是那个正正经经喝着茶的神君大人干的好事。
仙官下意识擦了擦的额间,他就快被元翊仙子给盯死了。
但他却也感觉到那股赞赏的目光,心里平稳些:“小仙祝贺神君神妃喜结良缘,那小仙便先告退。”
若素听到这里,她也觉得有些羞恼:“仙官,你说什么了?!”仙官连连点头,得了神君应允,他就溜出这大殿。
其实她也曾怀疑过,他究竟是不是他。但是也被她否决了,因为天劫的那一幕太令人深刻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若素手心攥得紧紧的,她扭过头去,也不看绎天一眼,直直朝大门而去。
可谁知,一个温热的怀抱搂着她让她无法离开这大殿,而那人却在在她耳边低低道:“我虽然,记不得在凡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记了你五百年。”
几年后,若素躺在躺椅上,手指尖参在脸庞,看着在抚琴的绎天神君道:“夫君有件事,我想问了许久了。你当道士的时候为什么还要经历渡劫?”
绎天神君抚琴动作一停,思索片刻,凝视着她:“嗯,大概是因为我当年成功的太容易,就像尝试一下失败的感觉。”
绎天此生,记忆最为深刻的小师妹的陨落,不过现在她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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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绎天刚从仙兵处归来,他在殿门站了一会都没有看见那人来。他微微皱着眉头,正想进去。
可仙官从大殿出来,极其大声的道:“神君,莫非在等神妃吗?”
绎天眉心一拧,冰冷的视线一下子锁定了可怜的仙官。绎天快步走进殿中,看见一个美娇娇在书案上,不知翻弄这什么。
绎天悄悄走近着若素,看着眼前着粉嫩的肌肤,轻了一口道:“素素,你在看什么?”
若素推了推绎天的胸膛,她使得力气极小,也倒像是撒娇,却也被顺势抓了抓粉爪子。她也不挣脱,任由他握着掌心:“你看看,这些仙君有哪一位配得上流央。”
绎天亲亲粉爪子,他看也不看一眼道:“这你就不要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