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等不到花开,这世上有太多遗憾的事情,且并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有结果,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有回应。
迟暮之年,想起青春之事是否有太多遗憾,曾经欢喜的少年郎是否健在,又是否还会回想起那段青涩的时光,故事发生在七十年前,下面是来自一个八十七岁老人的自述。
“那时的天很蓝,水很清,人也很好,”说完这句话,老人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人,嘴角露出了一抹笑,甜蜜而又羞涩。
“我还喜欢着他,”老奶奶说完似是怀念地看了看远方,接着道:“他也喜欢着我,听说后来啊,他一直没有娶别人,一直打光棍到现在。”
我听到这,很是震惊,这种等人一辈子的事情,我只在小说,电视剧里看到过,当今这个有些浮躁的社会里,感情一事相比以前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变了味道,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个人等待一个人那么久?
“他和我同村,人有点老实,个子不是很高,但是力气很大,记得那个时候村里面要重新修建祠堂的时候,他和村里面几个年轻小伙子去镇上背沙子回来,那个时候还没有汽车,而那些牛啊马啊的比人还要金贵,而且一个村里面只有一头,做什么都要靠人力,他比同去的人多了足足一麻蛇皮口袋”,老人向我比划了一下那个麻蛇皮口袋的大小,言语之间有些骄傲。
“不像现在这些年轻小孩子啊,那个时候真的很苦的,什么都得靠人力,他力气大,很多小姑娘都喜欢他的,但是他喜欢的是我。”老人说完这句话有些“得意”,试想,如果你喜欢的人被很多人喜欢,而你喜欢的那个他恰好也喜欢你,这的确让人感到“得意”。
“我和他都没有读过书,他托人给我写了一封信,我不晓得意思,这封信还是后来村里那个上了学的小兄弟给我读的,哎哟写什么信哟,又不识字!”老人虽是这样说,但是语气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我还记得他给我送过了一个小别针,一朵小花在上面的那种,现在买不到啦,他不好意思给我,是托村里的小孩给我的,我收到的时候还有点意外,他家里很穷,这可能也是他一直没有来提亲的原因吧,而给我买别针的钱是他那个时候去帮村里背沙挣的钱,几分钱,在现在哪里买得到什么哟,他一分钱没用,给我买了一个小别针。”老人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笑着笑着,表情变得有些落寞。
“没几天,就有那个媒人来我家提亲,要把我说给王家村的一个小伙子,也就是我现在已经过世了七八年的丈夫,我爹呢也就同意了,那个时候我也十七岁了,跟我好玩的一个老姐妹十五岁就嫁了,之前有人来提过亲,我爹都没同意,而这次很容易就同意了,我一直也不知道原因,后来听我老娘说,在村里听了一些不好的说法。”说到这,老人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
“后来嫁了出来去,就没见过他,关于他的一些事也是听别人说的,七十年了,他也没来找过我。”老人此刻沟壑纵横的脸上布满了难以言喻的神情,怀念,落寞,遗憾......
“那你怎么不去找他啊!”我忍不住问出来。
“不去,不去,”老人摆摆手,没有说为什么,我想追问,为什么不去,但是看到老人此刻的神情,我止住了要蹦出口的话,似是明白了些什么,那个时候老爷爷没有向老奶奶提亲的原因,以及老奶奶为什么现在不愿去找老爷爷,老爷爷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愿娶,一直等老奶奶,却这么多年没有找她,他们都有他们的考虑,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有回应,哪怕是相互喜欢的两个人。
落叶等不到花开,他也等不到她。